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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执掌所有布防。李怀安见不到前朝景象,却能看见李越明明焦虑却装得云淡风轻。每日来见他时仍然笑着黏上来,聊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可总是在他身上靠着靠着就犯困。李怀安倒开始盼着赤余人早些来,这一朝上下便能早些过上安生日子。赤余使者进京那天全城戒严,家家闭户,往日熙熙攘攘的京城仿佛一座空城。圣上存了心不去城门迎接,只派了丞相齐恪率其他臣子在城楼上等候。丞相衣袂飘飘立在寒风中,百无聊赖地做着陛下分给他的苦差事。赤余国也忒不讲面子,派来的竟然是最小的皇子,一没爵位二没地位的,唯一值得说道的只是他很受赤余皇帝宠爱罢了。摆明了让天下人看魏国笑话。城墙内外可见之处一片寂静,齐恪青衫落拓,面上沉静,却忍不住猜测起陛下的心事。两人相识五年,他助李越从傀儡皇帝一步步走到今日,自然了解对方有何打算。仗是肯定要打的,却不知道小皇帝想什么时候开战,也不知他想怎么打。然而就冲赤余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这场仗应该不远了。说好的巳初到,几十号大臣和城里数千将士等到午时才看见官道上的人影。一行车队从远处慢悠悠晃过来,整整五辆宽大马车,后面还跟着数匹驮着行李的骏马。齐恪挪动站得僵硬的身子,缓缓下楼。他低头看路,冷笑一声,这哪儿是来出使的,敢情是来魏国游玩的。他领着众位大臣站到城门正中央,朝车队施了个礼,最前面那架奢华又sao气的马车才有了动静。仆人跳下来,在马车边半跪下,一个年轻人慢腾腾撩开帘子,踩着仆人的腿下了地。那年轻人一副赤余的传统打扮,身着宽大衣袍,绑着结实的束袖,脚上蹬一双马靴。虽然衣着方式同赤余士兵甚至平民相似,但显然比齐恪见过的赤余人要奢华许多。衣料是上好的,马靴是镶嵌宝石的,脖子上还挂了一串红玛瑙。身量已经是成年人,然而一看脸仍是刚长大的小孩,不过十六七岁。满是稚气,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娇纵与恶意。齐恪眼皮一跳,这种倒霉孩子一看就不是善茬,将来绝对是祸国殃民的主。倒霉孩子放眼望去,视线在巍峨城门上停留许久又移到齐恪身上,嘴角向上勾得讽刺又嫌恶。“中原人不都讲究礼数吗,你们皇帝就让一个穿破烂青衫的叫花子来迎接?”这人的中原话比齐恪想象中流利许多,也听不出丝毫口音。丞相笑得似谦恭又不屑,自己穿这身衣服可不就是故意的吗,一个无权无势的小皇子,也配他们穿朝服恭迎?“臣乃魏国丞相,三公之首,并非什么叫花子。”他敷衍解释完也不给对方回答的时间,紧接着道,“殿下,请弃车,同臣等步行进宫。”说是弃车,实际上是让魏国这边接管车队,仔仔细细检查一通再放进京。当然,也有刁难对方的意思。纵使小皇子再怎么肆意妄为,进了敌人的老巢也没办法随心所欲。僵持了片刻,他还是松口,让自己的手下离开车驾。齐恪身后立刻走出一列魏国士兵,把车驾牵走,朝城外另一个方向走了。小皇子有些剑拔弩张:“他们要去哪儿?”丞相不慌不忙道:“殿下放心,只不过换条路送至行馆而已,魏国不会对您的随行之物有非分之想。”小皇子到底年轻,没见过多少世面,更没见过多少和他对着干的人。齐恪这般不温不火的态度让他无处发泄,虚了虚眼睛,冷冷道:“你还不带路吗?”“带。”他一侧身,衣袖生风,比了个请的手势。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城门,齐恪走在小皇子斜后方,落了一步的距离。他不动声色地打量前方的人。虎口掌根都有茧,掌心也略微粗糙。怎么看也不像娇生惯养的皇子该有的手,只有常用兵器之人才会磨出这样的茧。步伐也极轻,踩在地上几乎没有声音。身板不高大却结实,浑身上下更是没有纵情享乐养出来的公子气。以前从没听说过赤余国小皇子是什么厉害人物,原来一直藏着掖着呢。京城主街从城门一直贯通到宫门,笔直一条大道,长得望不到头。小皇子还没走到一半便不耐烦了,整个队伍却安静得出奇,他不说话齐恪也不出声,用沉默的氛围把人吊着。他们沿着长街走到宫门,又从宫门走到敦化殿里。小皇子已经黑着一张脸,感觉随时会被点燃。“人呢?”小皇子忍不住回过身来,厉声质问。敦化殿上除了大臣还是大臣,其余便是羽林军,最上方的皇座上空空荡荡,连皇帝的影子都没看见。齐恪与羽林尉沈穆清遥遥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李越这人度量本来就不大,对上他讨厌的人更是半点情面都不想给,这摆明了就是想杀杀对方威风。他们这小皇帝也是个不嫌事大的人。齐恪心领神会,笑道:“殿下平心静气,稍等片刻。”这一稍等便等了两盏茶的时间,眼看着小皇子快要暴走,一大群宫人才从后面走出来,其间并无圣上身影。王勤躬身,低眉敛目道:“圣上身体不适,下旨散朝。”作者有话说:又到周五了啊啊啊啊啊啊读者朋友们浪起来第24章李越正坐在凝华殿,趁皇叔用过膳午睡,守着人给李怀安煎参汤。王勤从敦化殿传旨回来了,同往常一样笑呵呵的,看起来不是坏消息。圣上坐在外室,却也照样压低了声音,问道:“那边什么情况?”王勤也小声回道:“回行馆了,贺将军亲自送到门口,一千精兵这会儿正团团守着呢。”“好。”李越点点头,从宫女手中要过扇子,让人退下,亲自给桌上的小药炉扇风。“那小皇子……叫什么名字来着,他说什么了吗?”“赤余小皇子勒其尔,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起来不太高兴,臣瞧见他额头上有一两根青筋呢。”李越冷笑一声:“不高兴就对了,且看他什么时候能沉不住气自己来找朕。来出使也不说个目的,到底是想和谈还是另有打算,谁知道呢。”王勤附和道:“是,这次出使蹊跷得很。”“确实蹊跷,那老皇帝派谁不好,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孩儿。”难不成别有用心?李越拿着扇子想了想,别有用心也没什么,几十个人在魏国能翻出什么水花吗。他正是怕掉以轻心,所以才做了十全的准备。那些赤余人这几天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