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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字问:“孟总这样单独跟我夫人在一起,是不是不太合适?”赵西音知道他又误会了,急着要解释,就被周启深平声打断,“下楼,车里等我。”赵西音迟疑。周启深平静重复:“去车里。”他脾气就是这样,能发出火的,不叫事。态度越平和,反而是怒到极点。电梯指示灯开始跳动,周启深和孟惟悉对峙。两人身高相当,气势乘风起。对目里,暗箭无声。孟惟悉先开口,说:“周哥儿似乎不太记事,对小西的态度怎么还是这样?如今你是情场得意,但弟弟也给您提个醒,失去过的,能回来。回来了的,也能再失去。”周启深倒也不生气,只笑了笑,“孟惟悉,你是巴不得我失意,还是想让小西不如意?”孟惟悉近乎本能反应,“我希望她好。”比任何人都希望。周启深笑意微微收敛,“那你就该保持距离,她以前是我老婆,现在,以后,都会是我周家的人。”孟惟悉看着他,不甚在意,“这样的话总觉似曾相识,说句周哥儿不爱听的,曾经我也是这样以为。”绵里藏针,偏又语气淡然。孟惟悉如今的段位也是愈发高明,总能不动声色地让人不痛快。周启深此刻的笑容完全消散,目光狂妄、自信,“你有她的曾经,而我,拥有她的未来。”孟惟悉眉梢颤了颤,眼神淡下去。周启深向前一步,离他近了些,“这些年你放不下,你认为是我抢走了赵西音。但孟惟悉,你想过没有,以小西的性格,是那种男人随便几句好话,就稀里糊涂跟他走的姑娘吗?”孟惟悉目光笔直,显然不是。“你还想过没有,你自己,你身边人,当年又对她做过什么?”孟惟悉瞬间敏感,几不可微地拧眉,“什么意思?”周启深看着他,“孟夫人,你母亲,你那些三姑六婆的亲戚,对小西做过的事。你说什么意思?”孟惟悉的脸色刹那白了下去,一直以来,他心存疑虑,却迟迟未被证明的猜测如今重提,无疑是平地惊雷。他顾不上理智,本能反应地抓住周启深的手臂,五指扣紧如生铁烙上去,他的呼吸也急促了,“我母亲说过,她没有和小西见过面。”周启深冷笑,“那年小西才多大?二十岁。孟夫人好大的气势,明面威吓,暗地恐吓,逼的小西连校门都不敢出。你那些姨妈,姑妈,天天给她发短信,家世悬殊,门户不配,再不跟你主动分手,便有的是法子上学校闹。但这些事,她有告诉过你吗?有让你有过半分为难吗?有给过你丁点压力吗?——她没有。”孟惟悉面色苍白,薄薄的嘴唇克制不住地颤抖。“你没有能力做通家里的工作,也没有勇气带她远走高飞。你一边心怀侥幸,一边享受她的喜欢。凭什么天下好事儿都让你全得了去?”“我没有!”孟惟悉猛然发怒,大声道:“我知道我母亲有偏见,我有努力!我有努力的!!”“你努力什么?努力减少她们之间的碰面,努力不在一方面前不提起另一方,这就是你所谓的相安无事?孟惟悉,从头至尾,你都没有真正替小西考虑过。”周启深目光升温,像烈焰熔炉,把对方残存的坚持与执念烧成灰烬,“不是我横刀夺爱,而是你,你没有真真正正地,想和她有未来。”孟惟悉最后一丝力气,在这句话里消失殆尽。周启深平静看向他,“或许你有身不由己,但人这一辈子,总会有为错误买单的时候。你有过,我也有过,错过机会的是你,不是我。”新年末尾,长安街上的喜庆点缀依旧红艳。国旗屹立于寒夜,被街灯映射出温暖的颜色。彩旗、灯笼,伴随光亮笔直延伸,扎根于黑夜尽头。孟惟悉开车回家,一路沉默。颜品兰惊喜于他的早归,兴高采烈地嘘寒问暖。孟惟悉在玄关,眼眸明亮而冷情。被他这目光震慑住,颜品兰莫名有些心慌,“惟悉,你这样看mama做什么?”孟惟悉没有任何情绪,平平静静问:“你找过小西,对不对?”“找过啊,就你上次躲着不见我们,在京郊园子里的时候,我是找过她,希望她能劝劝你。”“她二十岁那年。”孟惟悉目光笔直,“你找过她,对不对?”颜品兰瞬间沉默了。孟惟悉背脊冒汗,一层一层的冷汗往外筛,筛光了他的全部力气。这些年的执拗、坚持、偏执,好似都放空。他脚步踉跄,喉咙干涸得能尝到血腥味。颜品兰察觉他不对劲时,晚了。孟惟悉直接倒了下去。一时间,孟家大乱,所有人惊慌失措地围了上来。孟惟悉眼前一片虚空,下意识地去扶鞋柜的边角,他手心汗湿,摸到了,没力气,又滑落在地。他闭上眼睛,生生忍住了泪。他忽然明白。原来,大梦一场,始终要醒,人间世,哪有那么多人会在原地等待。缘分朝生暮死,而那个女孩儿,好像只是非常短暂的,爱了他一下。——到梵悦,暮色降临。赵西音低头不吭声,沉默地跟在周启深身后。两人从车里起,就一直是这状态。周启深情绪不佳,赵西音心里也梗着疙瘩,她有点难受,也有点委屈。周启深按了密码锁,门开,她站在身后半米远,却一动不动。周启深侧过头,静静看着她。赵西音鼻音重,像是极力忍耐下一秒要崩盘的眼泪,“我回去算了。”周启深没动作,只说:“进来,我有事要跟你说。”门关好,周启深径直去卧室,很快又走回客厅。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然后牵起她的手,坐到沙发上。“这里面,是我各地房产的证本。具体多少我记不太清,大概三十多套,待会你自己数一数。”“户口本,股权信息,还有一些投资的红利明细,杂七杂八的,你凑合看看。”“家里备用的车钥匙,房门钥匙,在我保险柜的第三层。”赵西音抬起头,懵懂无解。周启深情绪淡然,枕着沙发靠背,唯独牵着她的手一直没松开。他说:“这个家,包括我,以后都归你管。女主人,你该回家了。”赵西音反应过来,眼泪叭叭往下掉。周启深看笑了,指腹温柔地捻了捻脸颊上的泪,“我就当是喜极而泣了。”赵西音往他怀里一靠,呜咽地停不下来,打着嗝断断续续说:“呜呜呜……我忘记告诉你了……我明天上午的飞机。”周启深皱眉,“去哪?”“青海。”“……”“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