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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室里和教授同学们交流科研心得。那天结束交流,唐煜生从实验室回到酒店。他打开手机,看了眼微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那天骆蒙给她发的那条【唐博士,所有蚊子都孵化成功,你的面子保住了】那天他忙到很晚。看到骆蒙消息时,脑中浮现出她灿烂明媚的笑脸。他忍俊不禁地回复道:【我今后的面子也靠你了。】那之后,两人就再无联络。正常来说,这小姑娘一天要给他发几十条消息。但是这会儿一天一夜过去了,竟然一条微信都没有。他心里有种莫名的焦躁。唐煜生给霹雳打了个电话,询问这两天研发组的情况。霹雳说:“老大,这里一切都好。”唐煜生问:“一切都顺利?”霹雳回:“是啊,都顺利。”唐煜生想问骆蒙,又不好直接问,只能继续拐弯抹角,“真没有什么情况?”霹雳挠着头想了想,这才说:“哦,有倒是有,女神她今天没来公司。”唐煜生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老大你还不知道呢?女神她出事了。”霹雳在电话中把大致情况跟唐煜生说了一遍。骆蒙和方鹏、姜颂昕之间的渊源,唐煜生是知道的。说骆蒙是他们俩之间的小三,简直是可笑之极。这件事显然是有心人士的刻意为之。“老大,喂,老大……”电话中短暂的寂静让霹雳以为是电话信号不好。唐煜生淡淡地说:“我知道了。”唐煜生挂了电话后,立刻给骆蒙打电话。电话接通后,始终无人接听。他心里有些担心,又马上给教授打了个电话,说有急事要赶回国。挂了电话,他迅速改签了回国机票。他简单地收拾了行李后,又连忙赶往机场。这阵子唐煜生一直矛盾,一边想靠近骆蒙,一边又推开她。心里仿佛有两个较量的小人,在不断地拉扯。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完整封闭的世界出现了裂痕,迫不及待地要将她接纳进来。从他毫不犹豫改签机票的那一瞬开始,理智已经溃不成军。他有种预感,接下来会很麻烦。但他什么都不想管。此时此刻,他只想陪在他的小姑娘的身边。理智、犹豫、反复、矜持,都去他的吧!飞机上,唐煜生黑色的瞳仁里一片清冷的寂静。他给骆蒙发了条微信:【别乱跑,在家等我】,随后关上了手机。飞机在跑道上滑行一阵子后,终于起飞。两侧的景致迅速向后退去,他知道,自己离骆蒙越来越近了。唐煜生从没觉得十几个小时的旅途这样漫长。下了飞机,唐煜生坐上了提前约好的车。他坐在后座,掏出手机又给骆蒙打了个电话,依旧无人接听。他的手指不安地在座椅上一下又一下地点着,心里是真着急了。好不容易回到壹号院,唐煜生按了几遍门铃都没有人开门。打骆蒙电话,一开始还能接通,后来就干脆提示已关机。唐煜生平时都是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模样,衣服从来都是干净整齐,仪表堂堂。但他这一路从波士顿赶回来,衬衫皱了,头发乱了,满脸倦容。可此时此刻他顾不上仪态,只想尽快见到他的小姑娘。唐煜生有些焦灼地在小区里绕圈,终于在湖边看见了几人争执的身影。有人蹲在地上,头埋在臂弯里,身边的闪光灯此起彼伏,映照出那人纤瘦的轮廓。没由来的,他下意识就觉得那人是骆蒙。唐煜生的心猛地一沉。刹那间,有气血涌上头,他听见自己心底血液燃烧的声音。——湖边,骆蒙绝望地蹲在地上。周围两人拿着手机对着她不停地拍照,短发女人在一旁骂骂咧咧。忽然,拍照二人的手腕被大力握住,然后一道冰冷的声音划破长空:“删了!”猛地转头,看见一道冷硬的目光。这几人被突如其来的男人吓到,又听他说:“偷拍是犯法的。再不删,我报警了。”大概是被唐煜生眼里的狠厉唬住了,几人一时都没了声响。唐煜生夺过他们的手机,将手机里的照片一一删除,然后又还给他们,“还不滚?”短发女人叫嚣着:“诶,刚才她扔了我手机就这么算了?”唐煜生不说话,掏出手机按下110,给他们看了一眼,然后按下了拨打的按钮。男人倒是识时务。他估计刚才那一下确实砸到了骆蒙,若真计较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己。他立刻说:“都是误会!别报警!我们现在就走。”说着便和方框眼镜一起拉着短发女人离开了。等到几人离开,唐煜生再骆蒙面前蹲下,温柔地说:“蒙蒙,对不起,我来了,我在了。”这是他头一回叫她“蒙蒙”,像是注入了此生所有的温柔。骆蒙对他的声音再熟悉不过,没抬头便知道是他。只要有他在,无论何时何地都特别有安全感。这简单的几个字仿佛有奇效,让她漂浮的心定下来。她将头从臂弯里探出来。湖边不甚清晰的光线里,她的眉骨似乎破了一块,漂亮的眼睛里写着疲惫与委屈。唐煜生心尖微颤,扶起她,“走吧,我们回家。”回到家,在惨白的灯光下,唐煜生这才好好打量骆蒙。几天不见,她似乎瘦了很多,本就瘦小的脸颊显得更加清癯。刚才湖边的灯光暗淡,这会儿他终于注意到她眉尾的伤口竟还在渗着血珠。他走上前,抬手想要查看她的伤口,却被她堪堪躲开了。唐煜生收回手,问:“家里有药吗?”幸好伤得不重,只是擦破了点皮。骆蒙转身,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个药箱,然后摸出一个创可贴,对着镜子贴在了眉尾上。等到处理好伤口,她倚靠在墙边,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唐煜生有些心疼她,又诧异她这突如其来的生疏。此时明明眼底心里都是她,说出来的话却是责备:“我不是让你在家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乱跑?”骆蒙从一旁的吧台上拿起一根棒棒糖,拆开后塞进口中。她叼着棒棒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始终不说一句话。他不忍心再责备她,走近,轻声问:“还疼吗?”他抬手想要摸摸小姑娘的头。结果她一闪,又躲开了。骆蒙的神情明明有些寂然,却还是强打起精神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怎么提前回来了?”唐煜生的手停在空中,缓缓收回。他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