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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指腹擦掉他的眼泪,语气很强硬。“我希望你知道,你没有拒绝的权利。”超级接盘侠(十)第二天一早,宿郢接到周江的电话时,刚从陆洺的店里把蝉蝉接回来,正在地下停车场停车。“喂,小舅舅,你在哪儿啊?”“说。”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突然打电话来,宿郢连敷衍的话都懒得说。“我有事儿找你,正在你的公寓门口。”宿郢拧着眉,想到周卑正在家里,于是道:“有什么事,我在楼下,你下楼来,我们出去说。”“你都到楼下了,直接上来呗?”“给你两分钟下楼。”宿郢给没什么商量的余地,直接下令。他倒不是怕周江知道周卑现在跟他住一起,只是顾及昨天周卑情绪波动太大,一直到早上才睡着,不愿意这会儿去打扰他。周江是不乐意的,但他知道宿郢的脾气,说一不二。走前还是不死心,眼珠子转了转,扒在猫眼上看了又看,结果还是看不到什么,他“叩叩叩”地敲了三下门,然后大声道:“小舅妈,走了啊!”说罢,嘿嘿嘿地下了楼。他这小舅舅也是藏的深,人都不让他看。明明刚刚上来的时候,还在楼下看到卧室窗边有个女人的背影,上来后敲门却怎么也不开。而宿郢的反应,更是让他确定了这一点——宿郢绝对藏人了。宿郢把车重新开出来,周江一出单元门就看到了,连忙开门上车,却不想门一打开,吓了他一跳。“狗!”蝉蝉在副驾驶本本分分地趴着,被他大叫吓得一下子往里缩了一下,连忙站起来想往宿郢那边蹭。“后边儿坐去。”宿郢欠腰把副驾驶门拉过来关上,等周江进了后座儿,才回过头瞪了一眼。“没见过狗?叫什么叫。”周江不以为意,好奇问道:“这哪儿来的狗啊,还是残疾的,舅舅你捡的?”“不然呢,谁家还卖残疾狗吗?”宿郢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讽他,“不去游戏厅玩,来找我干什么?游戏不好玩了,还是没钱了?”周江嬉皮笑脸:“哪儿的话,我明明好久不打游戏了。”他这小舅舅虽然也就比他大个五六岁,但那身不动声色的威严以及讽刺式的谈话着实让他怵得慌,以至于从小都不敢跟宿郢顶嘴。“那去茶楼吧。”他们在小区附近找了个茶楼,要了个包厢,蝉蝉也给抱了进去。坐好后,一人点了杯茶水,要了个二人套餐。宿郢没吃早点,刚好就这么凑合了。“什么事儿,说吧”周江嘴上没把门儿:“你家里是不是藏了人啊?”宿郢一边吃一边道:“我藏没藏人跟你有关系吗?不说就算了,喝完茶该去哪儿去哪儿。”果然是小舅舅的风格。周江撇撇嘴,想想自己的来意,不由笑得讪讪的,他想了又想,问:“舅舅啊。”宿郢抬眼看了看他。周江掐着自己的手指玩,“嗯”了半天:“那什么,我就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我妈和我爸的事儿?”“什么事?”“就是他们要离婚的事儿,”周江挠挠头说,“你应该知道吧,我爸说你已经知道了。”“那你还来问?”周江道:“我这不就是想来确定确定吗?”“那你现在确定了。”宿郢说:“他们要离婚,跟我又没什么关系,你来找我,是为这个?你不是早就想劝他们离婚了吗?”闻言,周江沉默了一瞬,说:“我知道他们俩迟早得离,只不过,我妈说要让我爸给她分一半的财产,我爸不同意。”“哦,然后呢?”宿郢拿了块点心,喂给一旁眼馋的蝉蝉。“昨天他们吵起来了,吵的时候互相揭老底,还硬拉着我让我评理,然后我听见我爸说……他说我妈……”周江表情有些纠结。“怎么。”周江说:“他说我妈在偷偷转移财产,好几处的房产、工作室都已经转到外婆名下了,还有一些珠宝和我爸的存款,反正……转了不少。”宿郢逗狗的手顿住了。“确定?”周江点点头:“虽然我支持他们离婚,但是我妈这也做的太过分了,他虽然是我爸先对不起她,但是前些年我们在国外十年没回来,一直都是用的我爸给的钱,我妈后来创办工作室,也是我爸他出资的,现在这样……”他沉默了几秒,继续道,“我觉得这次是她做的不对。”闻言,宿郢有些惊讶地看了周江一眼。没想到这二傻子还有这觉悟。周江从小是周家的小宝贝儿。虽然宿芩云跟周建平二人关系冷淡,分居多年,但两人却一直没有离婚,这里面多少有为了周江的意思。不说别的,看看周江那幅爱说爱笑不学无术的样子,就知道他从小没受过什么父母关系的负面影响,基本是被溺爱着长大的,就算父母离了婚,估计这夫妻俩对他也不会减少半分的爱。唯一的影响,也不过是周江知道他有个私生子弟弟罢了。向来脑子里不进事儿的周江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能不让人觉得欣慰。宿郢这个世界的母亲是个彻头彻尾的文盲,素质不行脑子还笨,也就是宿郢他爹人品好,发达了还要带着糟糠妻,换个人早就成了陈世美。要说他妈有什么优点,那也就是足够自私,从来不管孩子,任其自由发展。自由发展的结果就是,宿芩云成了个活在自己世界的艺术家,后来还是他爹看不下去,刚好政策开放,就让生了二胎,有了宿郢。宿郢把一口气把水喝完,看了看时间,说:“行了,就这样吧,这件事你与其跟我说,不如去找你外公说,我跟你妈的关系还不如跟你的好。周卑一觉醒来时,闻到一股食物的香气。他从床上起来,愣了半天,下了床顺着香气找到了他想找到的人。太阳透过玻璃照进客厅里,屋子里亮堂堂的暖洋洋的,几盆绿植精精神神地搁在窗台。厨房边趴着一只三条腿的白色土狗,盯着厨房内一动不动,见他过来了,吓得一瘸一拐地往厨房里拱。他来到厨房门口,看见了站在灶台前忙活的男人。骨汤的香味浓郁地漫开在这一小片空间里,温吞的火苗突突地冒着,把锅里煮得咕噜噜地叫。男人见他来了,转头看了他一眼,无比自然地说道:“醒了?”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