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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那好奇立在门口的人。她一下子浑身僵硬。范翕面无表情地靠门而立。他盯着她的背影。她落在地上的小厮服饰叠堆在一起,他目光顺着她纤细的小腿向上攀爬。看到她腰上扎着的束带,看到她的长发……范翕道:“你是何人?”他声音……隐含怒。他其实没有看到她的正脸,只看到了她的后背,那婀娜后背,还被她的束带遮住了一大半。但是,少女的身量,和少年的身量,总是不一样的。除非他瞎了。他才会认不出。而他宁可他瞎了!作者有话要说: 玉儿今天掉马了么要掉了要掉了(* ̄︶ ̄)今天还是一百个红包,和昨天一样的要求!☆、1范翕实则做了个局。他对月奴一直持有怀疑态度,但碍于他太忙,没心思和月奴玩捉迷藏的游戏,他才什么也没做。但是兵至城父的当天中午,范翕便收到了早就该收到的泉安的密信。泉安说了越国一事已谈妥,越国赠兵赠金,已渡长江。曾先生等人,包括吴国公主奚妍这些人,都已北上,相信不日便可与公子汇合。最后,泉安将什么都说了。把自己和玉纤阿犯的错一五一十地道出,求公子谅解。范翕一下午都被太子领着和城中将军、大臣们认脸,他面上带着温煦的笑,心里暴风雨起,已扭曲了一下午。晚上太子留他用膳,他便做了这个局——先让仆从烧水等他回去洗浴,中途又告诉人他不回去了。他知道玉纤阿若女扮男装的话,当几日都不敢洗浴。又兼她素来大胆,富贵险中求。她几乎是一定会用他房中烧好的水洗浴。范翕与太子告别后,一路都在想推开门后自己会看到什么。他希望是他错了,泉安跟他开了玩笑,玉纤阿仍好好地和泉安待在一起。他希望她是听话的,是知他心意的。他一时也希望她不要在自己的屋中,让自己缓一缓……他不想冲她发火。这一切想法,在范翕立在净室门口,看到那人的背影时,便戛然而止了。玉纤阿和泉安看大了他,又小瞧了他。他不可能看到一个少年郎,眼睛和自己的玉儿相似,他就移情过去。可是当她褪了衣,他看她的后背,就能认出她。认得她及腰的长发,认得她腰上的那个小小腰窝,认得她素白纤细的小腿,认得她奶色的细腻肌肤……也认得她长发披散下,在左肩上,已经被发挡住、然露出一个花影的玉兰花。玉兰花开在她肩头,时间长了,不雅的痕迹都褪了。那花开得灿然,晶莹,如高山雪般,在不为人知处静静独立。范翕心里怒焰高涨。他面上却不表现。只是用一种觉得外人用他屋舍、所以他不开心的隐怒语气重复了一遍:“你是何人?”玉纤阿捏着铜镜的手微微发抖,她不动声色地将镜子挪下抱在怀中。好让范翕无法从镜中看到她。她面上的那面皮被她沾了水,起了点儿皱,已经有脱落的意思……这时候若是回了头,范翕就看出来了。而这当不是认出来的好时机吧?在玉纤阿看来,月奴这个身份当功成身退后,玉纤阿才应该出现。她只待探出这里是否可以留下一个女郎,她就将自己的身份换回来……她要寻一个好时机,要找到范翕心情最好的时候,才能换身份。她若是在这个时候不小心公布了自己的身份,范翕不把洗浴的木桶直接砸到她脸上么?他那么心小,岂能容她欺骗他戏弄他这么长时间?玉纤阿脑中飞快转,忐忑地想自己肩上的玉兰花应该被长发挡住了,范翕就算看到一个黑影,但是也不会多想。而且少年的身量,和少女的身量……从背后看,应该区别不大吧?不,区别很大。她做玉纤阿时身量玲珑,该瘦的地方瘦,该丰盈的地方丰盈。但是月奴一路随军,吃了很多苦。即便月奴没有上战场,但是有时也需骑马,月奴小腿内侧是有伤的。而且月奴瘦了很多,胸被她拢得平平。她此时还没有展开束带,在范翕眼中看到的月奴,应仍是一个胸部平平的少年郎。在范翕眼中,月奴的背影纤细瘦弱,正是一个流民吃尽了苦该有的样子,当毫无看点。想清楚了这些,玉纤阿便镇定下来。她背对着范翕,一手托胸掌镜,一手慢悠悠地将自己摘了一半的面具,小心地推回去。看着那薄薄的面皮和真正的脸颊肌肤已很难相融,玉纤阿也不急,手指沾了水,耐心地抚平。她口上则作惶恐不安状:“仆月奴,自大用了公子的浴桶,请公子责罚。”范翕道:“月奴?”玉纤阿:“是。”范翕长袖络绎而飞,衣摆款款掠起,向玉纤阿走去。玉纤阿心中焦急,她后背一点点僵硬。当范翕的手搭在她肩上时,她全身已经僵硬。她口上道:“公子,月奴满脸尘污,恐扫了公子的兴。可否待月奴穿上衣,出去向公子赔罪?”范翕就站在她身后。玉纤阿已感觉到他身体几乎贴着她,他的呼吸便在上方。这里太静了,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她手心满是汗。玉纤阿不安之时,范翕缓缓开了口:“月奴。”玉纤阿:“公子?”她听出他好似要说什么,但叫了一声“月奴”后,他就沉默下去了。范翕沉默着。他掩饰了他的所有情绪,只沉沉道:“我是有龙阳之好的。”玉纤阿:“什么……唔!”她一惊,什么都来不及想来不及躲,范翕的手就从后伸来,一把揽住了她腰。他将她抱离了地面,将她在他怀里转个身,让她堪堪贴好的、应该没那么工整的假面皮对上了他。手中铜镜哐当摔地。玉纤阿的心跳起,怕自己的面皮没有贴好被范翕看出,又大脑空白地想什么龙阳之好……乱糟糟中,她竟被压倒在了墙上,他的唇舌随后压上。抵着她的唇!他扣着她的手腕,将她压贴,俯脸侧过鼻梁,与她缠绵相拥。浑噩中熟悉的感觉,他灼灼的呼吸喷拂而来,那月夜下耳鬓厮磨的温度……玉纤阿后背密密麻麻地泛起了酥酥感。他一碰她,她就发软,就喘不上气,就依附于他。她努力控制,可是还是在他唇与她相挨时,控制不住地发抖。玉纤阿奋力推他,扭着脖颈躲避:“公子,不要!”范翕掐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回来:“由不得你不要。”他声音阴沉沉的,带着点儿哑,带着点儿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