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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吗?”曾五小姐放低身份对一个人苦苦哀求,说出去也未必有人会信。但尹义璠丝毫不为所动。“我会保他活命。”尹义璠有些疲倦,“五小姐,你的苦心我或能体谅,但我与韩淇奥的关系,却不是你能置喙的了。”他似乎不愿再谈下去,将电话交给曲斌,向后靠着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曲斌说:“五小姐向您道歉,说回头再登门问候。璠爷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你告诉她。”尹义璠合眼说,“即便我不想韩淇奥活,也绝不会假人之手。”第6章陆思维下车,步行穿过宽阔的长庭,走入草木葱茸的石径,然后略一偏头,就看见树底下的赵成安。“起这么早?”陆思维笑得不怀好意,“听说你昨天让人摆了一道?”“不是我!”赵成安被一下戳到痛处,吼道,“是手底下那堆蠢货!把我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陆思维单手插着兜,一手提着医药箱,不置可否点点头,仍是笑:“哦。”赵成安简直有些气急败坏:“喂姓陆的!”“好好好,知道了。”陆思维一面告饶一面继续走,“我还有事,回头见。”赵成安臭着一张脸不理,忽然又想到什么,跟在他后头追问:“璠爷病了?干什么大老远把你从北区叫过来?”陆思维脚步顿了一下,回身看他:“你不知道?那个男孩不是你亲自送回来的?”赵成安一想起韩淇奥的冰块脸就火大,那天送人回去,他好说歹说对方就是不跟他走,最后逼得他把人敲晕了,直接绑上车。但这事璠爷却半点不知道,他也不敢开口,倒有些担心那小白脸是不是告了状。这样一想,赵成安就有些心不在焉:“哦,那小白脸……他怎么了?”陆思维摇摇头:“不知道。璠爷说是高烧不退,谁知道是不是……”后头的话他没说出口,赵成安已经皱起眉头来,满心不解:“好好一个儿郎……”陆思维白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些什么?”赵成安嚷嚷:“我就是看不过眼去!长成那样,干什么去不好?”两人一面说,一面走,已经到了主宅前面,赵成安这声嚷嚷音量不算小,吓得陆思维抬手把他嘴捂住了:“你找死?”赵成安忍着没对陆思维动手,拼命眨眼才让对方把手松开。赵成安心里憋闷,他要是认真,别说拿手捂他嘴,陆思维朝他伸手,没碰到衣襟他就能把陆思维放倒。可是对着陆思维,他偏不敢动手。陆思维这人是个笑面虎,除了璠爷,他最惹不起的就是这位。韩淇奥觉得自己好像在梦里。浑身蒸腾的热似乎要将他淹没,一切都是烫的,他一手模糊地碰到自己另一只手臂,被烫得颤了一下。大片的黑铺天盖地砸到眼前,一下接着一下,让他头痛欲裂。他的意识还保留一线清明,陌生的床榻,陌生的周遭,他想睁开眼,却无力做到。有冰凉的手碰了碰他的额头,缓解了痛楚,他下意识用额头磨蹭那微凉的掌心,直到同样微凉的唇轻轻在上头印了一下。“什么时候开始烧的?”陆思维放好体温计,偏头问尹义璠,却刚好瞧见那人漫不经心用吻去问候病人的额头,不由被这反常之举吓得打了个寒颤。“不清楚。昨天回来得晚了,没来得及瞧他一眼。”尹义璠坐在榻侧,掌心还搁在韩淇奥额上,“今天让人去叫醒他,才知道是烧着。”陆思维那些略显龌龊的念头打了水漂,反倒有点失望,测好温度道:“小事,持续低烧,不过再继续烧下去就有点危险。”陆思维没给他挂水,只拿了最简单的退烧药:“不是大问题,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就算不吃药也能扛过去。”“明天你带他去医院做个检查。”尹义璠在韩淇奥发上揉了一下,眼神落在那张苍白的面容上,皱了皱眉,“然后把报告给我。尽快。”陆思维是尹家飞翼基金培养出来的精英人才之一,比尹义璠小了几岁,自小是一起长大的,时有逾踞之处,也都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饶过去了。这会儿陆思维八卦之心燃起,脱口就问:“什么要紧的角色这么上心?”尹义璠回手想给他一下,陆思维笑着躲过去道:“我知道啦,大老远把我从老爷子身边叫来,连口水都不给就算了,还要打我……”尹义璠摆摆手:“可以了,滚吧。”陆思维拉开出去,正瞧见曲斌一脸焦急侯在门外。尹义璠原是要让韩淇奥过去一起吃早饭,然后各自出门,谁想一耽搁就到了现在。卧室里的老钟哒哒摆着,时间已经迟了,曲斌在卧室门口磨磨蹭蹭不肯走,影子隔着那冰裂纹的拉门来来回回个没完。尹义璠干脆吩咐他进来,推掉一上午的事情。曲斌的表情像是生吞了个鸡蛋,想说什么,到底没敢开口,只好硬着头皮退出去。偷得浮生半日闲。尹义璠坐在榻前,垂眼看着韩淇奥,半晌没动。过一会儿韩淇奥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和他对视。“尹义璠?”韩淇奥刚说了三个字,就觉得嗓子像被火点着一样,疼得厉害,“咳……”冲好的药剂在旁边放了许久,已经有点冷了,尹义璠瞥他一眼,用下巴一点矮几上的杯子,示意他自己起来喝药。韩淇奥勉强撑着手臂坐起身,只觉浑身酸软没力,伸手去够矮几上的玻璃杯,喝了药。这几个动作连起来,已经累得他出了一身虚汗。“你父亲是韩君莫?”他猛地抬眼,却没有开口说话。尹义璠单手撑在他身侧:“你和你父亲长得很像。”韩君莫是当年红遍东南亚的歌手,风头无两,却在事业最盛时宣布了退出,结婚生子。原来他竟是曾平阳和韩君莫的儿子。“这是你的住处……你让赵成安把我弄过来是什么意思?”他想开口问的太多,下意识只抓住了这一个,却只惹来一声嘲讽。“我的人不住在我家里,要去哪里?”韩淇奥怔了一下。他从乱糟糟的思绪里找回之前的记忆。他的确向尹义璠低了头,成了所谓的“他的人”。短短几天时间,他的世界似乎天翻地覆。眼前的男人,正用看着豢养物的眼神,平静而深沉地注视他。他不知怎地觉得一切都很荒谬,微微一笑。他是鲜少有表情的人,尹义璠凝注他容颜,心头微微一动,抬指摩挲过温润侧脸。“笑什么?”韩淇奥垂眼,摇摇头:“没什么。”豢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