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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板起脸,往秦匪风眉心戳了戳:“你个傻子,我他妈在欺负你,你笑个鸡儿?” 秦匪风目光柔软地看着他:“聂珵,笑,我也笑。” 神色奇妙地几番流转,聂珵最终叹口气:“你要是一辈子这样傻,就好了。” 说完,聂珵将那鱼往秦匪风手上一塞,枕着双臂仰头躺在地上。 然后看见一双黑漆漆的鞋,就定在他头顶不远处。 *! 聂珵吓了一跳,猛地蹿起来。 你他妈是个鬼吗一声不吭! 怒视着贺江隐,聂珵浑身紧绷,明显一身戒备。 贺江隐面色有些复杂,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方才在干瘠薄啥自己心里没数? “你来干什么?”而聂珵开口间,已然冷下脸,“你又想以什么理由骗我回去等着被你炼成邪物?” “就算你不知用哪种方法给我换这一身皮,让我过了一段逍遥日子,但我也不会再相信你。” 说着,聂珵想起什么,对一直沉默的贺江隐道:“我且问你,你当初与那众派的三月之约,到底想做什么?” 他自己就是贺云裳,却让他带着众派去围剿他自己? “你该不会,是想那时揭穿我的身份,重新为你四方御主的地位扬名立威?那你先前就该杀了沈息,他死了,就没人能证明我的清白,你大义灭亲的壮举,岂不是更顺理成章!” 聂珵字字犀利地问着,眼前竟抑制不住浮现贺江隐将他剜眼挑筋时毫无波澜的脸,他那时虽早已因鬽胎一事与贺江隐反目,但他总想着,到底是他的亲大哥,他自幼仰望了他那么久,即使再失望也努力对他笑,他就算是块石头,也该在他死之前,哪怕露出半分不舍。 可是贺江隐没有。 他只愿做他高高在上的四方御主,他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也许比被折磨着死去更让聂珵绝望的,是他明明用力活过一场,到头来身边没有一个人。 如今,这些磊落侠义的君子,又一个个跑到他这魔头面前装什么爱别离苦? “聂珵……” 而就在聂珵陷入心底那一片不能触碰的深渊中,一个沙哑熟悉的声音绵绵传来,意外地扫去他眼前的阴霾。 聂珵僵硬转头,原是秦匪风不知何时起身,正一边轻轻唤他一边拉住他冰凉的手。 紧接着眼眶泛红地指了指自己喉咙:“鱼,骨头。” “……” 聂珵脸色神奇地由阴转更阴,一巴掌糊上秦匪风的脑袋。 让你慢点儿吃慢点儿吃!咋的贺江隐还能跟你抢啊! 而聂珵正气急败坏地拍着他的脸,示意他把嘴张开,手臂却突然被拦住。 聂珵抬眼,几乎以为贺江隐真要上手抢吃的了,却见贺江隐沉沉看他片晌,只道:“随我回去。” “你难道不明白,你不杀了‘你’,就注定永无宁日。” 聂珵闻言,忽然停住。 “且就算你不信我,”而贺江隐继续道,“那你也先将损毁庭院的银两赔给我。” “还有他,白吃白喝我这么久,想说走就走,当我像你一样拿他做儿子?” ? 聂珵和秦匪风同问号脸。 第74章聂珵,红杏出墙! 聂珵到底回了贺江隐的住处,毕竟他穷。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贺江隐那句意味深长的话——你不杀了‘你’,就注定永无宁日。 他竟在一番思量之后,无从反驳。 确实,“贺云裳”一日不死,就总会有道貌岸然的正派们穷追不舍,甚至动辄便要拿他这个“仿制品”先行开刀,这谁能忍得了。 他倒不怕再被整个江湖诟病,更不怕身份暴露,他只是不愿再走十二年前的旧路。 凭什么,他就活该成为众矢之的? 如今他好不容易翻身,又被这些无脑的伪君子们奉为可与“贺云裳”对抗的唯一指望,他若不好好利用此机会永绝后患,耍他们一耍,他当年的苦岂不是白吃了? 至于贺江隐,聂珵虽难以相信他,但他一味躲避倒也不是办法,不如离他近一些,看看他这次究竟有什么目的。 所以聂珵回去的第一件事,便是当面质问贺江隐——当初屠了冯富贵整个村庄的人,是不是他。那老板娘等人的身上、段家密室以及先前莫名爆炸的阁楼里,又为何都出现了他曾亲手绘制在发带上的云纹图案。 那云纹不过承载了他一段渺小可笑的念想,当年随着秦匪风的转身已然毫无意义,怎么突然就成了他失忆后步入重重陷阱的指路牌? 而细究起来,除了秦匪风,应是只有贺江隐见过。 遗憾的是,聂珵本以为贺江隐会立刻否认,再不济辩解几分,他也好从中揣测出端倪。却没想到贺江隐听他一口气问完,目光深邃地看了他许久,终是没有回答一个字。 只是转身离去的时候,背影莫名的萧条冷清。 聂珵想,你什么都不说,却又一副被我伤害的姿态,你好像个小媳妇啊。 不说算了,大不了去找会说的人说去。 沈息就不错,现在除了嘴能动哪里都动不了。 于是特意寻了个月黑风高夜,聂珵悄悄摸到囚禁沈息的房门口,内心罗列了一万种逼供手段,兴奋得红光满面。 却在推门进去之时,迎面对上正出来的一双红红兔子眼。 九方泠? “你……你……” 聂珵瞪着他明显哭过的红肿眼眶,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恢复记忆后其实对九方泠总有种内疚,因为不管怎么说,当初都是他轻信沈息,扮成小流氓去吓唬他,才将他推到沈息这个混蛋身边,一困就是十二年。 所以此刻聂珵见他这样委屈的面容,心底顿时生出一股强烈的愤怒。 “他又欺负你?” 聂珵说完便直接越过九方泠,气冲冲地一脚将瘫在地上的沈息踢出去,给他踢得狠狠撞上身后墙壁,早就狼狈不堪的身子又添了大片新的血污。 “你怎么有脸让他哭?”聂珵几乎要捏碎他的下巴。 “聂、聂小道长,”九方泠似乎才回过神,转身过来拉了拉聂珵,“你别生气。” “我方才……是眼里进了灰尘,没有关系。” 聂珵见他故作笃定的神情,眉头紧蹙。终是心下叹气,松开了手。 谁想到沈息竟发出一声冷笑。 “我如何不能?他被我*哭的时候可多了去了,”恶劣的话语如刺般扎进聂珵的耳朵,聂珵不可置信转头,却听沈息继续道,“我差点忘了,你也听到过,不是吗?” “要不是他那副身子我还没玩腻,你以为我会留他活到现在?呵,小神仙,当真是*起来比神仙还——唔!” 沈息没有说完,因为聂珵一拳砸过去,发出沉闷碎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