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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就别掉书袋了!孟濯缨唬了一跳,连滚带爬的下了马车,重重的一揖:“见过丁大人。原是长辈教书的东家!”孟濯缨如今的身份,便是丁鹤龄为子侄所请的家学教授利先生家的表姑爷。至于谢无咎嘛,自然是利先生的表侄女。丁鹤龄对利先生尚且尊敬,皮笑rou不笑的“问候”了几句,便放马车走了。小胡子忙不迭道:“我的孟大人,您怎么不好好说话?这丁鹤龄脾气古怪,喜怒无常,加之益州天高皇帝远,说他是益州的土皇帝都不假。您就不怕他当场发作,那您也不必找公主了,直接被他切成一段一段儿的吧!您现今的身份,是一介白身,他可没有什么不敢的。”孟濯缨浅笑:“那你可知道,丁鹤龄平素最喜欢的是什么?”小胡子点点头:“我知道啊,他军旅出身,最喜舞刀弄枪,你看他身后带着的那些扈从,但凡有一点两点武艺上拿的出手,都极受他喜爱。”孟濯缨淡淡道:“可他家里,每一道菜式,都有名堂,尤其……每日都要用菊花做菜。用膳时,要厨子站在一盘,介绍这道菜的名字,来历,比如一道清酿豆腐,要称其为千树万树梨花开;一道糯米酒红糖丸子,要叫一树梨花压海棠;一道清炒韭菜,要叫碧玉妆成一树高……”小胡子默了默:“……这样吃,吃的格外香吗?”“可见,他必定是个骨子里十分乐于风雅的人。”孟濯缨自信满满,若有胡须,都要学那诸葛武侯捋上一捋了。“我方才吟了两句诗,一定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小胡子不吭气,在心里“呵呵”两声。谢无咎盲目附和:“夫君说的是!”孟濯缨:“……”谢无咎道:“如今丁鹤龄赏识你的才华,过几日,便能顺势提出,和利先生一起,去丁府教学了。”三人先到了利先生家,利先生本是翰林院学士承旨,十年前为亡母守孝回到益州。随后,便一直醉心山水,乐居于益州乡野之间。这二人一路走来,赏景不断,还真像新婚不久的小夫妇,正出外游玩呢!小胡子憋不住了:“你们不费心去找公主,去丁府做什么?”孟濯缨问:“公主此前出门,身边带的是谁?”小胡子道:“就是我!人手都被公主派出去了,那日,公主说有了发现,便亲自带着我过去了。”“你们去了何处?”小胡子有点一言难尽:“是城内的一处尼姑庵。男客止步,公主命我在外面等候。公主独自进去礼佛,大概一炷香后,公主脸色难看的出来了。”“这之后,公主一直不太痛快,便去茶楼吃点心。公主也不叫我随侍,我自然不敢,便守在门口。等我发现公主不见时,茶都已经凉透了。”孟濯缨微微拧眉:“人是在你眼皮子底下不见的?”小胡子辩驳道:“公主身边有随侍的大宫女,我一个粗鲁男子,就算随公主出门,也是赶车驮货,怎敢靠的太近?”“如今城中宵禁是几时?”孟濯缨又问。小胡子道:“申时三刻。”因出了大事,丁鹤龄提早宵禁,也属寻常,如今再去茶楼和随心庵查探,时间也来不及了,只能明日再去茶楼。利先生家虽好,清净有余,但仅有一个书童,还被利先生带走了。孟濯缨和谢无咎寻了一圈,没有一口热茶热食,便卷起衣袖来自己动手。屋内米面不多,白米不够吃的,面倒是绰绰有余。虽然缺米少粮,可水缸里,居然还有一尾足足两斤重的大鱼。谢无咎撸起袖子,做了一大锅汤白香浓的鱼汤面,撒上一把切的碎碎的小葱花和红彤彤的辣椒面,三人连锅都恨不得吃了。小胡子吃的停不下嘴,竖起大拇指:“孟大人,您这位夫人,手艺真是绝了!真是人不可貌相。”谢·孟夫人·无咎:……呵呵!第一百二十五章随心庵小胡子闻着一股令人垂涎的葱油香气,起了个大早,兴致勃勃的开门出来,就见一块天然凹成的石头缸旁边,“孟夫人”谢无咎披头散发,一身纱衣,伸长了手,正伸懒腰。粗硬的“秀发”东飘西荡,随风舞动的纱衣被人往后一甩,冷不丁发出“刷刷”声,以及衣袖下,偶尔露出的刚强又粗壮的汗毛。小胡子揉了揉眼,连忙看了几眼风神玉秀的孟大人洗洗眼睛。很好,孟大人手中捧着木梳、钗环,过来了。小胡子:“这是……要给谢大人梳头?”谢无咎飞了个“媚眼”:“人家第一回当女人,哪里会梳头?”小胡子嗤笑一声:“那小孟大人怎么就会?”谢无咎一听这话,顿时露出一种说不出来的神色,用一种极其rou麻的语气道:“我们小孟大人……那自然是什么都会!”小胡子:……天老鹅!明明是两个大男人,还真是看出点伉俪情深的味道来了!经过昨日,谢无咎已经十分“享受”自己的女子装扮,懒洋洋的半蹲在石头缸旁边,一只脚踏在青苔石砖上,束着手,由着孟濯缨给自己“梳妆打扮”。“夫君~,今日梳个什么发髻啊?”孟濯缨拍了拍他肩膀,谢无咎会意,又矮了矮身子,纵使这样,孟濯缨还得稍稍踮起脚来,才够得着。今日是要去随心庵,发髻也不必太复杂。孟濯缨挽了一半头发上去,梳做发髻,耳边留下几缕,修饰轮廓过于鲜明的脸型,又稍稍抹了点脂粉,——如此打扮一番,只要不开口说话,倒真的别有一番“安能辨我是雌雄”的美感。小胡子赞叹道:“孟大人好巧手!”孟濯缨摇摇头,轻笑一声:“以前听闻,长公主手下,有擅易容者,若是也来了益州城,那就方便了。得易容高手相助,想必更不容易被识破。”小胡子一愣:“是啊,是啊。”孟濯缨又问:“小胡,你在长公主手下,可知道是否还有旁人擅长此事?”小胡子微微顿住,挠了挠头:“我在公主手下,也就是赶马架车。其他的,公主哪能让我知道。不过,孟大人的手艺已经很不错了,等上香时,再带上帷帽,就看不出来了。”用完早膳,孟濯缨帮着谢无咎整理好衣裳,外面再加上一件锦缎披帛,便连身形步伐都遮挡一二了。如此一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了。小胡子依旧当做车夫,到了随心庵外,便下车步行。虽然外形无懈可击,可谢无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