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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我要杀了他,胖子的脑海里全是这句话,他已经红了眼睛。可是,他要去找到大夫,救队率。“队率,我带你去找大夫。”胖子轻声安慰着陈书予,陈书予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他半阖着眼睛,胖子解开腰带将两人绑在一起,以免骑马的时候陈书予掉下去,他轻手轻脚的生怕用的力气重了。“展一笑,跑吧。”陈书予双唇叩在了一起,他歪着头,叫出了胖子的名字,胖子真名一旦开始叫了后,所有人就会忘却他的真名,胖子,胖子,这似乎就是他的真名了,可是陈书予记得。他再次费力的睁开眼睛,月华未褪,但似乎已经可以看到天边的亮光了,要天亮了啊...陈书予想着,他也许还能趁着完全天亮前做一个好梦。生死由命,只惜负卿。第84章前往清晨阳光照进屋子里,床榻上已经空无一人。院子里的少年站的笔直,手里拿着的剑舞的虎虎生风,终于在做完了一套基础练习后,他停了下来,嘴里吐出一口浊气,感觉周身筋脉疏通了不少,随后他又了将院子打扫了一遍,窗柩也擦了一遍,将早饭小白粥扔了点菜叶子咕噜噜的煮了,又到院子里练剑,洛晨说他最近越来越像一个木头,每天日复一日做着一样的事也不多言,陶齐也只会苦笑,他心神不宁,总担心会出什么事情。洛晨也不在做她的生意,她突发兴趣的练上了字,陶齐凑上前去看,上面写‘生死契阔’,关键是字由笔而出,写字的人却神色茫然恍惚不所知,陶齐将她的笔抢了过来,在后面添上几个字‘与子成说’。“生死契阔,与子成说。”陈书予给他的信,或许上面想写的是这几个字,无论生死我们都要在一起,但陈书予烧了一封又一封的信最后递到洛晨手上的却成了一封决裂信,我与洛家女儿无任何瓜葛,在此澄清。聪明如洛晨怎会不知晓他的意思,他希望他心上的女孩有一个好的归宿,她的未来可能没有他,但一定不能被他影响。问世上最为动人,情字最为伤神。“陶齐,若我马上就要死了,你会怎么办?”洛晨拽着陶齐的袖子问他,她兜兜转转所求现在变成了心安,一切都如过眼云烟,纵使曾有不在乎人间的凌云傲气,现在也只剩下一日复一日的平稳生活。“我不会做什么。”陶齐垂下眼眸,他反握住洛晨的手说,“我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陶齐温言道,“我会在你前面,我会挡在你的前面去死。”他这回答可算是把洛晨逗笑了,洛晨眉头一展,似曾相识的感觉窜上心头,陶齐知道他什么都做不到,但他能做到的一件事就是永远都陪在洛晨的身边。时至冬至,金陵下了一场大雪,在半月前边关再度开战,商叩再度前往了边关,洛晨越发觉得自己身体进入了倦怠期,这才出言问这些话,两人携手看完了这一场雪后,第二日,洛晨留了一封信,辞别了金陵,风雪拍着她的脸,她前往了边关,通过一大片荒漠之地就能到西茂。这具身体的身份并不重要,但柏西的神术却给了洛晨希望,西茂派人递来的信上写着,这句为您准备的身体可否满意?可否满意?当你知道你所拥有的一切可能都是别人所预谋的,心里怎么可能平静,那一日洛晨到达边关小镇,刚好撞上敌方来袭,熟悉的血腥味与燃烧着的刺鼻味在她鼻尖蔓延。“你,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会来这里?”迎面走来的将士,半边脸都被糊黑了,另外一张脸脸皮都凹了进去,颧骨突出来,头发披散着,一双眼睛凌厉的像一只恶狼。“队率,挡不住了。”他旁边都兵喘着粗气道。“挡不住就给我用火烧,油倒下去,烧一串。”洛晨从这个人的嘴里嗅到了硝烟的味道,毫不留情的冷冽绝情。这是在战场上rou滚刀过,磨灭了所有人性的家伙,他周身颓气沉沉,没有一丝光亮,这种人只会在战场上麻木的磨掉自己最后一口气,在战场中耗尽他的生命,洛晨想摆脱他,但他的这双手如铁腕一样箍住了洛晨的手腕。“你跟我来。”他拉着洛晨往回走,洛晨几乎感觉自己的手臂要被他拉断,他的手如鹰爪扣住了就死死的抓住了,洛晨被他扔在了出城口处,她丝毫不怀疑这人就是个疯子,但还有点良心知道人命宝贵。“你叫什么?”洛晨忍不住开口问道,西茂还是要去的,只需等着这轮进攻结束,至于眼前这人只需要甩掉就是。“路在你背后,一直往前跑,过了晚西桥就安全了。”洛晨沉默,她听话的转过身,不想再做过多纠缠,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张口询问道。“你认识陈书予吗?”那人听了这话停了前行的脚步,僵直在原地,洛晨听见了他紊乱的呼吸。“你认识他吗?”“他在营队里的时候…过的开心吗?”l陈书予他的存在对这个躯壳仿佛烙印一般,她无法不去问出口。“你是谁?”“你有资格问这些吗?”这人听了洛晨的问话,刚才冷冰冰的语气一改,越发变得激动了起来,他猛然转过身来,扑倒洛晨面前来,他现在的眼神已经不是一条孤狼,而是一头被逼到绝境在做最后一搏的狮子。“我问你,你是谁?”黑色的瞳孔里印着血色的通红,洛晨退后一步,她的手微颤,已经搭上了腰间的剑刚才那么一刹那,她险些拔剑出鞘。“我是他朋友。”她只是陈书予的朋友,如果仔细算来,他们连面都没有见过,洛晨只在陈书予的梦境里见过他。“朋友。”那人轻声的嘀咕了一声,刹那间周身骇然气势收了一干二净。“他已经死了。”他指的是陈书予。“我知道…我想知道他之前…怎么样…”洛晨从这人的冰冷外壳下嗅到了一股令人如坠冰窖的绝望悲伤,仿佛孤狼失去了圆月,他再也没了快乐。那人没有用言语回答,他一剑就已经捅了过来洛晨搭在剑鞘上的手往上一滑,银线弧段划出,击开了他的剑,但他这一剑力道之大,震的洛晨虎口发麻。“我问你,那个叫洛晨的姑娘怎么样了。”他没有继续攻击的意思,回答的有些答非所问,立在原地正视着洛晨的眼睛,洛晨别过脸去,不去看他,她受不住这么浓烈的悲伤,悲伤的好像要将人吞噬。“她死了,她一年前已经去世了。”洛晨好像不说不快似的,继续添上了一句。“她和陈书予差不多时间死的。”“哦,那就好。”这人听完从雪地里捡起自己的剑,又不理洛晨了,他朝战场那边走去。“我叫展一笑,我也是陈书予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