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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家再位高权重又如何?父母兄嫂再视之若宝又如何?夫婿再深情明理又如何?抵不过她自己一心想把自己折腾死!很快,他又发现,他的错误蔓延到了两个外孙女身上。他亲眼看着老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叮嘱叶青灵,长姐如母,你母亲不顶事,你要照顾好meimei。他眼睁睁看着性子根本不适合的叶青灵逼着自己八面玲珑,逼着自己讨好祖母,逼着自己照顾幼妹。他眼睁睁看着叶青殊小小年纪就孤僻古怪,冷漠而多疑的防备着所有的人。他府后宅之中,他实在鞭长莫及,也不敢再轻易插手,生怕自己像宠坏阿清一样又宠坏了叶青灵和叶青殊。女儿家没有母亲照顾教导,又跟在那样一个心胸狭隘、目光短浅的祖母身边,能学出什么好来?叶青灵犯下大错,在花朵般的年纪就被逼得出家清修,后半辈子都葬送的一干二净。而叶青殊,阿殊——支老国公怜惜看向怀中泣不成声的小人儿,他的阿殊,继承了支家人的聪敏多智,继承了叶守义的才华气韵,继承了阿清的好相貌,可说是得天之独厚,却终是养左了心性。空有支家人的聪敏手段,却没有半分相应的胸襟气度,记仇记恨,爱钻牛角尖,终会伤及己身………………御花园临湖的水榭中,叶青程落下最后一子,起身行礼,“臣惶恐”。他嘴里说着惶恐,水墨浸染的双眸却闪着点点光芒,满含的都是期待,期待着对方的嘉奖,仿佛与他对弈的不是那万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而只是位寻常的长辈。德昭帝哈哈一笑,“好好好,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朕老了!”叶青程再次俯身,“臣惶恐”。盛夏的晚风吹来一股股燥热,水榭中虽四角都放了冰山,弥漫着缭绕的水汽,却还是闷热的让人心情不畅。叶青程浑身却不见半丝躁气,他穿着一身象牙白工笔山水楼台圆领袍,一抬手一凝眸的动作都似带着墨香,令人见之忘俗,浑身沁凉。德昭帝满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着对宣茗道,“这人要讲究个眼缘,小叶探花朕瞧着就觉得高兴,这时日久了,竟还瞧出几分眼熟来,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宣茗被逼看了一个多时辰的棋,无聊至极,心不在焉答道,“小叶探花与叶尚书是父子,又是师徒,容貌仪态,总有几分相似,皇祖父瞧着眼熟也是有的”。德昭帝也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并未深想,叶青程听着却心下微沉,眼熟?难道他的相貌竟然与皇室中的谁相似?德昭帝又问了冯老将军一案的进展,嘉奖了几句,便放二人走了。叶青程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飞回叶青殊身边,虽然叶青殊多半还是不愿见他的,可,离她近一些也是好的——他今天一天先是和宣茗一起查卷宗找证据,下午又被德昭帝叫去下棋,根本没时间想叶青殊的事。一得了空,就完全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起来,他努力的想集中注意力,好好想一想到底该如何说服叶青殊回心转意。脑子里却乱七八糟的,全是叶青殊不肯再见他,不肯再和他说半句话,怀疑他,防备他,甚至憎恨他的种种可怖场面……“大爷,姑娘请大爷去无忧苑用晚膳”。芳草板正木讷的声音传来,叶青程正要下车,听了动作猛地一顿,差点一头栽下车去。幸好阿昭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叶青程才没磕个头破血流。叶青程脑子空白了一瞬,结巴问道,“你,你说什么?”芳草好像根本没看见叶青程的失态,又平平板板的重复了一遍,“大爷,姑娘请大爷去无忧苑用晚膳”。叶青程呆了一呆,才如梦如醒,“阿殊,阿殊请我去无忧苑用晚膳?”芳草莫名看了叶青程一眼,姑娘请你去用膳,又不是请你去用药,有必要激动成这样?叶青程也意识到自己犯傻了,忙正了正脸色,咳了一声,“你先回去和你们姑娘说,我换过衣裳就过去”。舒氏在外院给他拨了个院子,他来小住时就住那里。芳草不放心叮嘱道,“那大爷可千万不能再像昨天一件衣裳换了半个时辰了,害姑娘着急”。叶青程,“……”芳草叮嘱完,想想还是不放心,又加了一句,“大爷,其实男人不必太在意衣裳首饰什么的”。叶青程,“……”所以,芳草姑娘,你一定是在嘲笑我吧?一定是吧?阿昭在一旁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大哥,芳草说的对,你是对衣裳首饰太过在意了,这样不好,还不如省下银子买吃的!”叶青程,“……”阿昭你既然和芳草配一脸,不如我去请阿殊成全你和芳草?就因为自己多笑了几声,叶青殊就半个月都不理他,叶青程本来都以为这次叶青殊说不定一辈子都不会再像之前那般对他了,不想还没进门,叶青殊就遣了芳草亲自来请他去无忧苑用晚膳!叶青程觉得今天突然被德昭帝叫去陪他下棋,也没有这份惊喜来的突然而强烈!263兄弟双生叶青程急急回了院子,净手净面,重梳了头发,又换了衣裳,正要出门,又发觉不对,折了回去,亲自在衣柜中找出一件月白色银丝暗纹长袍换上。银色的丝线绘成缠缠绕绕的藤蔓,随着举手投足的动作,月华般流淌。阿殊最喜欢他穿这般看似低调朴素,却在不经意间彰显华丽张扬的衣裳——猴在椅子上剥栗子吃的阿昭见他来来回回的,洗手洗脸,又梳头发换衣裳的,就嘎巴一声咬开栗子壳,撇着嘴哼了一声。臭美!比世子还臭美!虽然世子的衣裳都很漂亮,但世子从来不这样一会换几套衣裳!叶青程一眼瞥见阿昭的动作表情,嘴角微微一抽,只得装作没看到,快步出了门。无忧苑中悄然无声,芳圆候在院口,见叶青程来了,快步迎了过去,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