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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韶微微恍神,压低声音开口,“最开始只是东奔西走,后来,便受萧世子之托,去了西北”。叶青殊愣了愣,随即恍然,亦是压低声音道,“你一开始便与兄长说妥了?”“我在逃出京城的前一天晚上去见了萧世子一面——”他去见叶青程,本是为交接叶青殊拜托给他的生意银钱,不想一番话下来,叶青程却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崭新世界的大门,让他毅然决定摆脱祖父和母亲的钳制,自己去闯出一片新的天地。而他,也确实做到了——“西北——”叶青殊沉吟,“那你回京城做什么?”西北本就是华国公府百年来镇守之地,华韶去了西北,便如鱼入大海,龙翔天际,才有了真正的用武之地。上辈子,他也是在去了西北之后,才真正的大放光彩,创下了华国公府的又一重辉煌。她记得上辈子,他一直留在西北,没回京城,否则也不会有冯若诗不堪华夫人“教导”自尽后,给他写信说,“与君无尤,实乃君家之妇难为”之事了。这辈子,虽然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去了西北”,但绝对不会比上辈子做的差,那他怎么又放下西北的一切,回了京城做一个憋屈的南城指挥使?“成家立业,先成家,而后立业,我回来,自是为了娶一个世子夫人,为我华国公府开枝散叶,解了我的后顾之忧的,可惜,我的名声实在太差,到现在也没有好姑娘肯嫁给我”。华韶半真半假的说着,灿然生情的桃花眼中星芒闪烁,遮掩住了眼底最深处的黯然神伤。西北之事已在收尾,他本该继续留守,好彻底巩固祖上留下的基业。只他却迫不及待的回了京城,他在祖父和母亲面前说了无数个理由,或者,应该说是,借口。可理由再多,借口再多,他内心深处却是清清楚楚的知道的,他为的只不过是一个她而已。一听说她与支其华亲事生变,他就迫不及待的匆匆安排好一切,回了京城。他知道他的祖父和母亲都是不中意叶青殊的,后来叶府频生变故,叶守义回乡守孝,他们就更不会中意了。他在西北势力再大有什么用?总不能带着兵回来逼着祖父和母亲为他求娶叶青殊!☆、403喜欢是什么(二)他要回京城!他要回京城扫除障碍,扫清他们之间的障碍!他只没想到在他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钳制,甚至压制祖父和母亲之前,她就突兀的,让他猝不及防的定下了亲事,从此可望不可即——叶青殊表情微滞,顿了顿,认真开口,“虽复沉埋无所用,尤能夜夜气冲天,总有一天,世人会知晓,那一句华国公府中无庸才,绝不会断绝在你这一代”。到时候,自然有无数个好姑娘想着盼着能嫁于你为妻,从此富贵同享,患难与共。华韶听懂了她未说完的话,笑了笑,沉默,就算有再多的好姑娘想着盼着嫁给我,不是你,又有什么用?叶青殊说完,颇觉不自在,微微加快步子,去追走在前头的支其意和燕阳郡主。两人擦肩而过间,她已然及腰的乌发随着和煦的春风微微飞起,飞起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垂在腰侧的手近乎本能的往上伸了伸,却又猛地醒悟过来,重重往下拉去,小心翼翼掩入宽大的袖中,遮掩住抽筋般想要张开手抬起胳膊的冲动——喜欢是什么呢?在他接下潜哥儿,郑重又慎重的保证从此将他视若亲子时,永乐长公主曾摸着他的头叹道,“日后你若是遇见喜欢的人该怎么办呢?”他曾经问过她这样的问题。喜欢是什么呢?“喜欢就是你想触碰她,拥抱她,亲吻她,时时想要看见她,一见她就心生欢喜,喜欢就是你想慎重又郑重的想以正妻之位,以世子夫人之位,乃至国公夫人之位相待,从此相伴终老”。当时,他就知道自己日后是要娶冯若诗的,也曾见过那个粗野又大胆的野丫头,他努力的将冯若诗代入到永乐长公主说的话中,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想象那样的一天。于是,毫无压力,又毫无远见的无谓道,“喜欢的人?再喜欢能有多喜欢?”能喜欢到他会觉得怀中这个小小的,软软的东西是个障碍?委屈了他未来的妻子?于是,永乐长公主就望着他叹了口气。于是,这么多年来,他为当初的漫不经心和毫无远见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只他和永乐长公主都没有想到,障碍不是他所谓的庶长子,而是他一直尊敬敬重的祖父和母亲。喜欢到底是什么呢?华韶看着叶青殊在春风中轻轻摆动的发丝,双手成拳,紧紧捏起,又装作不动声色的别到身后。她已经有了比他更优秀,比他更出众的良人,不要说触碰,就是靠近也是不应该的。也许表姐说的对,喜欢是想要触碰她,拥抱她,亲吻她,时时想要看见她,想要慎重又郑重的以正妻之位,以世子夫人之位,乃至国公夫人之位相待,从此相伴终老。那般美好又美妙的喜欢,他没有赢来,也许之于他来说,喜欢就只能是在她需要他帮忙时,尽一己力,是走在她身后时不引人注目的凝望,就是此刻想要触碰,却又收回的手………………叶青殊一行漫无目的的转了一会,华韶便带着他们进了一家首饰珍宝铺子,招来管事吩咐了几句,和支其意、燕阳郡主说了一声,便带着叶青殊从铺子后门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往安王府疾驰而去。自安王禁足,安王府向来严出松进,叶青殊二人进安王府并没有费什么曲折,一路朝外书房而去。自那日萧安将德昭帝气的晕倒之后,德昭帝便下令撤了萧安身边伺候的大部分人,只留下一个贴身伺候的老太监和两个老婆子。萧安每日必得要默写孝经五遍,一万多字,并专门遣了两个老太监监视并检查他默写,若是写不满字数,又或是写的不认真,第二天便不许吃饭。十来天折腾下来,萧安虽然脾气越发的暴躁了,却再也不敢敷衍了事,更不敢不写了。叶青殊和华韶两人到时,萧安还在抄,脸上的黑气浓的几乎可以滴下来,却又不得不忍着,偶尔盯向监视他的那两个老太监的目光中满是狠戾的杀气。华韶让叶青殊在外稍候,自己先进去了,萧安见了他就露出狂喜的神色来,厉声喝道,“韶哥儿,你来的正好,给本王杀了这两个狗胆包天的狗奴才!”华韶朝他抱了抱拳,低声和那两个老太监说了几句,又塞过去两个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