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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最后的这段时间他受了不少罪,一次次的化疗不止折磨身体,更在折磨精神。颧骨不正常的凸起,眼窝深陷,树皮一般干瘪的皮肤下能看到细细的血管,气若游丝。若非氧气罩里薄薄的一层雾面,当真和死了一样平静。他在医院衣不解带守了整个下午,傍晚时分,老人睁开了眼。脸颊些微红润,人也显得精神了不少。见到唯一的孙子坐在床边也不意外,只是唇角带着笑:“阿沉,你回来了?”他点头,喉间说不出的憋闷。老人摸索着,紧紧握住他的手,那力道哪有病人的虚弱?周边皮肤都被捏的泛了白。有几分相似的黑眸精光满满。半晌才说:“……你啊,比你父亲要强上许多,我对你,一点都不担心。”虞晔站在门边,脸上有些憔悴,没有说话。他还是死死握着虞沉的手,因为把控不了力道而发抖,抿着唇,盯着孙子的脸看。“好……好好……阿沉,好……”一连几个好,不知意义何在,虞晔的眼白布满红丝,不忍开口:“爸爸……”虞晔恍若不闻,问孙子:“阿沉,你恨我不恨?”虞沉摇头。他嘴角挂起一丝笑,似乎是释然,又似乎是放心。过了不知多久,才回神一般,看向儿子,低声道:“让曹律师进来吧。”四十多岁的男人,声音都带了哭腔:“爸……”虞坚德咳嗽几声,挥了挥手。接下来的事情几乎可以预料到,律师最后一遍宣读财产分配。所有不动产划归儿子虞晔名下,所有大大小小股份及投资都冠上了虞沉的名字,至于那个私生女,没有关于她的任何消息。当晚九点二十八分,心电图没了生命特征,虞坚德离世。虞沉没有停下,有条不紊的安排葬礼、出殡、追悼会……虞坚德葬礼按照他生前的意愿办,极尽低调,只请了少数亲朋好友。一生轰烈起伏,最终归于平淡。……数日后的一个上午,他踏进虞氏大门,搭总裁办专用电梯登上最高层,一步步走向那间会客室,一步步离她更近。推门的那个瞬间,时间暂停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的姑娘,眉眼如初,不施粉黛。黑色长发柔顺披后,顺着圆润肩头而下。茶色双眼纯粹干净,皮肤白皙。一如初见。他终于可以将她揽入怀中,悬挂四年的心仿佛才落回原处。说出那句几千个日夜幻想过无数次的话:“我回来了。”作者有话要说: 忍不住来给我沉哥洗刷冤屈了不过没写完,白天再刷新一遍哈~——————————————好辣~写到这里差不多了。可能宝宝们会问为啥沉哥不直接解释呢?把锅推给去世的长辈,这不是我沉哥的作风。另外,笑哭,你们为啥会觉得已经完结了,早上看评论一脸懵逼啊?????一会儿还是正常更新,不要等,不知道几点可以写完第77章折腾了一整天,现在烧是退下去了,身上却还发着热,酒劲还在,晕晕沉沉的也不舒服。虞沉让她去洗澡,自己则熟练的系好围裙,转身进了厨房。徐若茶偶尔住在公寓,衣柜里有她的备用衣服。转了一圈,倏然放松后的身体倍感乏力不堪,现在只想泡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的睡一觉。淋浴的热水温度很好,浇在身上舒服又惬意。她站着不想动,磨磨蹭蹭洗了近半个小时才出来。餐厅的桌面上已经摆好食物。简简单单的白粥,再无其他。徐若茶本来没胃口,胃里火烧一般难受,此刻看到白净碗里黏稠的粥倒是生出一点饿意。虞沉从厨房出来,把围裙解下,顺手从她肩膀上拿起毛巾,借着身高优势帮她把擦半干的长发。熟悉感在一点点回归,她突然就不想动了,鼻尖猝然一股酸涩,有些难受。拉开椅子落座,她抓起勺子送了一口粥进嘴里。米粒已经被高压煮的很烂,米和汤糅合在一起,恰到好处的火候。糯香在唇齿间流连,黏润又清爽,最后伴随guntang的温度顺着喉咙填入胃部。舒服的想要叹一口气。她从来不知道一碗白粥还能有这么美味的时刻,手上的动作不停。虞沉帮她把两边碎发掖在耳后,“我中午饿到你了?”她脸一红,速度放慢下来,把嘴里的东西吞咽下去,开口:“你怎么不吃呀?”“不饿。”……一碗粥很快见了底,她吃的心满意足。肚子圆滚滚,什么也不想做。他在厨房收拾碗筷,徐若茶就趴在桌子上逗猫。换做是以前的虞沉,绝对不会允许小动物上餐桌,现在也不见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一个人照顾它们,会不会很累?”他背着她站着水池边,背影高大,肩膀很宽,“它们很听话,而且有保姆帮忙做大多数的事,我不累。”“你把它们照顾的很好。”徐若茶眯了眯眼:“……你走后的两个月,八喜得了细小。我一个人在医院,听了医生说的话很害怕,抱着他手都在发抖。我抱着他打了一个月的针,每天晚上都会失眠到很晚。我好怕真的救不回他,怕等到你回来,无法给你交代……但是八喜真的好坚强,身上的毛剃掉大半,每天病恹恹,吃饭也是我在喂。他会舔我的脸……我真的很感激他没有抛下我。”说道这里她喊了一声八喜,过了几秒,大金毛直直冲她跑来,吐着舌头摇晃尾巴,把下巴搁在她的膝盖上——撒娇。毛色柔顺发亮,身材壮实适中,健康活泼的不得了。他从细小中逃脱,现在被她照顾的很好。徐若茶摸摸他的头,又给他挠下巴,眼神温柔的不可思议。他看的发怔,继续问:“还有呢?”徐若茶略歪着头想了一下,旋即笑出声:“还有我印象比较深刻的一件事,排队结扎的时候。为了不让他们以后恨我,还联合医生演了一出坏医生戏码。网上的喵友都这么说的。也不知道是我演技好骗过了他们,还是他们懒得拆穿。”他不置可否,“怎么演的?”提起这件事仿佛提起了什么有趣的回忆,她嘴角的笑都掩不住:“拉着医生的手说不要带他啊之类的。”两个人都在极近可能的寻找话题,但事实却是,无话可说感到窘迫的只有她一人。他还是没什么变化,有时接一句,从侧脸看过去,轮廓鲜明,鼻梁精致高挺,渐渐与四年前重了影。一说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