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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他犹豫着给她比了一小截小臂的高度。“大约有这么厚。”孟婆娑被惊呆了:“平常人看都看不完吧?”“我也这样想的。”慕易认同。“嗯?”孟婆娑以为他会有些什么惊人的毅力或是不同寻常的见解,可他这话分明不按常理出牌。慕易转回眼看路,“师父告诉我不必忧心,只管背。”“所以最后你背完了?”孟婆娑咋舌。“没有。”慕易的回答出乎意料,“背了一半的一半。”孟婆娑被他卡了卡,但比对了一下设想中自己背书的结果,还是由衷感慨:“那也好生厉害了!”慕易不可置否,语气平淡道,“后面三天,那本书剩下的内容也被我背完了。”直接提升了三倍速度,所以讲道理还是要下苦功夫。孟婆娑苦着脸想小臂厚度的书是个什么概念,想到最后便不寒而栗。她寻常可是个抄三页书都要叫苦的性子。记账本这项重任还是继续托付给慕易好了。她蔫巴巴地想。二人按着名单继续寻后头的窑家,可事情不总是顺遂人愿,除开第一家黄掌柜的窑坊还有人待着,他们接下来走访的三家窑坊皆是人去楼空。也不知窑坊里的人究竟是出城了还是去祭神了。这一日二人总共拜访了八家窑坊,还有人居住的仅有三家。“有发现订货数量特别大的单子吗?或者是同一个人分不同几家窑坊订货的?”回程途中,孟婆娑甩着手臂发问。慕易摇头。倒也在意料之中,他们运气大约没有好到碰三家窑坊便碰上了正主。“明天继续吧,我就不信查他半个月一个月还查不出来!”孟婆娑深吸口气,蹦上前一步踩住了前头慕易的影子。此时日头西落,天色已有些昏暗,他的影子也被斜阳给照得老长。这样走了有好一会儿,前方的慕易似是觉察到什么,步子一顿,也不回头,只声音淡淡道,“你走我前面。”所以他也要踩她影子?孟婆娑被这想法给逗笑了,也颇好说话地绕过他走上前,脚步缓缓。她走了片刻按耐不住回头,果不其然就见他背着手,一步一步精准地踩在她乱晃的影子上。只是他面上表情镇静沉稳,还有几分严肃认真,若单看表情,还叫人以为他在读什么圣书名篇。孟婆娑笑得肩膀乱颤,微微弯身捂住肚子,上气不接下气嘲笑他:“慕大仙,你幼稚不幼稚?”慕易表情不变,“我学你的。”这是在反嘲她?孟婆娑惊奇之际,他继续开口补充,“不好玩。”这是在撇清关系?孟婆娑止住笑,直起身看他:“我说,你小时候该不会没玩儿过这些游戏吧?”见慕易不答,她好奇地朝他凑近一些追问,“那你小时候一般都玩什么啊?”慕易被她突如其来的靠近给弄得不甚自在,稍退半步他才垂眼回答,“书,剑,草药。”“啧,真无趣。”孟婆娑一手叉腰,“赶明儿有空了,我教你我玩过的有意思的东西!”慕易抬眼看她。“偷人家地里红薯掏人家家里鸟蛋想来你是不会干的……”孟婆娑自顾思索了一番,有了主意,“我教你编毽子踢毽子,摘树叶吹小曲儿!”她瞧见慕易眼神一动,正待再说些什么,忽然肩侧被人一撞。眼疾手快地扶住被反冲力道撞得快要倒地的老人家,孟婆娑正欲开口问老人家有事无事,可手心传来的感应令她一瞬间怔在原地。“咳咳咳……对不住啊,方才脚就软了,真是对不住啊!”老人家连连道歉的声音将她唤回神,她勉强笑着回应,确定老人家真能站稳行走后才放开手。直到老人离去得距他们稍远后,孟婆娑才慌忙看向慕易轻声催促:“你快看看那老人家身上的阳气!”慕易闻言转过身,闭眼抬手,睁开眼时瞳中显现一丝金光。他视线凝到渐行渐远的老人的背影上,微微蹙眉。“阳气过衰。”他道。阜仙篇(五)“是啊,阳气过衰……”孟婆娑觉得他们撞破了这阜仙镇瘟疫的结症,不由急切地向慕易求证,“阳气过衰会导致什么后果?”慕易沉默许久,回她,“久病不愈,甚者致死。”所以是不是阜仙镇的这场瘟疫其实根本不是瘟疫,它只是一次普通的风寒,可因着镇上人阳气过衰,导致久病不愈,传染的人数越来越多,大都拖到最后不愈而死呢?慕易显然明白她心中所想,“回顾宅一探便知。”孟婆娑点头。二人再没了逗趣玩笑的心思,前后脚匆忙赶回了顾宅。天色已近全黑,顾宅内燃起了烛火油灯,柔和光亮将整个宅子都染上了一层朦胧宁馨的美感。早间前去祭神的四个老人也已全数归来,正坐在一堆尚未散去归家的病客中间谈论着今日见闻。厨房内飘出阵阵白茫水汽和药香。慕易与孟婆娑二人伫在门口,完全没有要进去的意思。“怎么样?”孟婆娑扒着门框,看向旁侧正开着眼探视情况的慕易。慕易良久未有回应,只是缓缓将视线扫过院内众人,最终闭上双眸。再度睁开眼睛时瞳内色彩已恢复如常。他回望眼巴巴地望着他的孟婆娑,“所料不差。”果真如此!这镇上染病的人几乎全都是阳气过衰的!“莫非此地真有妖物邪祟作怪?”孟婆娑捻起下巴。她觉得她点儿很背。最近但凡她到这凡间一处,那一处必要和邪物扯上些关系,她究竟是不是被瘟神给附体了?或许她得寻个由头回鬼界把司命星君给拜一拜,祈求他把自己的气运给改一改。慕易却微微摇头,“不确定。”“为什么?”“从前在潆水县,是可以看见那失了阴气的女人身上泛着邪气的。”慕易难得地给了长长一通解释,“可如今这些病患身上,却看不见分毫邪气踪迹。”这般奇怪?可除非地府鬼差集体失职,一般是不会出现如此大规模的阳气缺失的事情的……孟婆娑怔然,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然后慕易提醒她,“许是有妖物用什么法子清除了被害者体内的邪气。”孟婆娑顺藤接口,“或者是那妖物在吸人阳气的时候,便用了什么法子没有让自身邪气留存在被害人体内。”反正结论不是鬼差失职便是有妖物。前者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不做考虑。“那这样又奇怪了。”孟婆娑揪着胸前乌发,“镇上染病人数如此之多,那妖物一个一个吸阳气怎么吸得过来?”她强调,“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