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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族不敢闯雷泽。”这倒是。她叹道:“不过真是想不到,上神你居然会帮那启阳仙君他们骗人。”“他们可有伤人?”白沉问。“没有。”四重天是刑司牢房,里头都是狠角儿。百花宴上的神仙也都厉害得很,灵兽不可能伤得到。三重天以下的小仙们更不会受伤,因为灵兽会在三重天被阻截。她……大约是个被算漏的意外。白沉就在这时抱着狐狸站了起来。脚下已经隐约能瞧见花海碧池,想是百花宴的地方到了。孟婆娑被抱着走下云头,见得眼前景象,总算明白了白沉那句“你看见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宴上神仙早已散得干干净净,案台上的吃食一片狼藉,有的被啃了几口,有的则是被打翻在地。更甚者,有几桌玉案都碎成几截,横尸在瑶池旁。孟婆娑一眼便瞧见了蹲在一片狼藉之中的陆判,还有……先前在鬼界有过一面之缘的乌风——那个巫咸族的大巫。两个人一见白沉就都围了上前。最先开口的是乌风,“主上,天帝将所有人都请上了六重天,说是要在六重天继续举行百花宴。”够执着。孟婆娑很佩服那个胖胖的天帝。话毕,那乌风看了看白沉手里的赤毛狐狸,有些犹疑,“这狐狸……”白沉垂眸看了她一眼,“路上捡的,打算带回雷泽养着。”这什么解释?孟婆娑想出声问问他,可她发现白沉不知什么时候又撤了法术,她现在根本说不了话。陆判紧跟着开口,却是一个问句:“不知上神,有没有找见我那下属?”正想挣扎的孟婆娑停住动作。她看看陆判,又看看白沉,明白过来:敢情是陆判请白沉来找她的。她就说白沉怎么会这么闲。“没找到。”白沉云淡风轻地答了一句,伸手把狐狸脑袋按回臂弯,“你自己找吧。本君乏了,这就回雷泽。”……什么玩意?他刚刚说的什么玩意?孟婆娑怔了一瞬,很快愤怒地开始摆脑袋,她想把脑袋从黑暗里抽出去。可是脑袋顶按着一只手,任她如何挣扎也不得出路。耳边很快响起呼呼风声。孟婆娑这时也能把脑袋探出来了,入目却只见一片云色,脚底狼藉的一切都在飞速缩小倒退。陆判也早已远远地被甩在下头。谁来评评理!她气得浑身的狐狸毛都要竖起来。白沉抬手给她顺了顺毛。“咳。”是站在白沉身后的乌风咳了一声,“主上,这狐狸可能要被憋坏了。”白沉闻言拿食指勾了勾狐狸下巴,“你叫一声。”真拿她当狐狸逗了?孟婆娑一股怒气冲头,垂脑袋张嘴就要咬那逗弄她的手指,那手指却撤得飞快,叫她扑了个空。还敢撤手?“白沉你有病!”她忍无可忍地吼了出来。这一吼把两个神仙外带她自己都给吼愣了。情动篇(五)能,能说话了?孟婆娑正愣着,忽然感觉身体一轻。是白沉把狐狸举起来了。他把狐狸又举到和他眼睛持平的高度,定定地看着狐狸眼睛。一双桃花眸里看不出旁的情绪。“我哪里有病?”他问。孟婆娑:现在就是非常后悔当初摸了那只狐狸。她瑟缩一下,避开他的视线,“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他锲而不舍。“对不起,我错了。”她把脑袋垂下来。她方才就是气急了口不择言,更没想到自己突然间能说话,不过的确是她做得不对。但白沉也有错,他不仅忽悠陆判,还不准她和陆判说实话,更过分的是,他还拿她当狐狸逗!想到这里,孟婆娑底气足了一些,又抬头和他继续对视。可白沉只是微微一弯眼眸,下一刻便把狐狸夹回了臂弯。孟婆娑:你不要以为你撤手的动作快我就看不见你在笑……“雷泽从未有让外族女子入内的先例,你且先忍耐忍耐。”白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孟婆娑闻言有些悟了。因为雷泽不许外族女子进入,所以她这回想进去必须得是偷偷地,所以她变成狐狸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那么……她把狐狸脑袋探出去,看向后方的乌风。白沉也微微侧身往后捎去一个眼神。乌风看看狐狸,又看看白沉,温和有礼地朝前一笑,“属下今日什么都没看见。”一顿,又补充,“也什么都没听见。”-雷泽是一片绵延无际的大泽,放眼望去,满目只见水色。大泽之上零零星星地分布着一些岛屿山峰,其中最瞩目的,莫过于大泽正中央的宏伟峰峦。这峰峦远远瞧去便如一柄插在水泽中的巨剑,体积比旁的山峰大了不知多少倍。凶犁之丘。孟婆娑脑子里蹦出这个名字。传说巫咸族雷泽凶犁之丘底下镇压着一条开天辟地以来最为强大的应龙,如今应龙摆脱罪神之身,凶犁之丘底下也再不用压着什么。云头更近些,可以清楚瞧见雷泽整个被一片结界包裹了起来。上空偶然飞越过什么神鸟坐骑,都会远远地将那一片结界绕开。白沉站在云上,一手抱着狐狸,一手凝力一挥。结界随即裂开一道口子。云头迅速驮着几人钻入结界之内。结界内灵力浓郁了许多,孟婆娑只是呼吸着空气,都觉得体内舒畅了不少。只是整个雷泽过于广阔,很难听见什么声音,偶然有几声尖啸,似乎都是从岛屿里的灵兽口里发出来的。“不必跟着。”白沉这么吩咐一句。乌风应声后便径自凝了云离开。孟婆娑窝在他臂弯里打了个哈欠,“你要带我去哪泡水啊?”“凶犁之丘,那里人少。”话音落下不过几息时间,巨大峰峦便已近在眼前。白沉很快抱着狐狸落地。落地的地方是在山腰上,一方碧潭横在眼前,碧潭侧是一座白玉石砌成的殿堂,里头静悄悄地,看起来一个人都没有。殿堂边是一棵抬头望不到顶的巨木,木身恐有数十人合抱之粗。白沉把狐狸放下地,“去潭里泡吧。”说着把狐狸往前推了推。孟婆娑扭头看他一眼,“我怕是只能滚过去。”白沉一眨眼,“我忘了。”他把狐狸抱起来,亲力亲为地把狐狸放到水潭最浅的地方。赤毛狐狸躺在水潭边缘处,露出了个鼻尖。白沉坐在狐狸对面的殿前玉阶上,看着狐狸没说话。泡了一会儿,狐狸努力昂起脑袋把嘴巴露出水面,“我要泡多久?”白沉一本正经,“得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