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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亦一脸茫然:“我也不知。今日我佩着它出门,还未出雒阳,便发现不见了。”我问:“公子可曾被什么陌生人近身?”公子颔首:“我出城前到淮阴侯府去找逸之,从车上下来之时,曾有一群乞儿突然围上来。”我:“……”公子露出疑惑之色:“可若是他们偷的,定然是拿去换钱物,怎会有人拾到了交到你的手中?”我笑了笑,说:“那便不是他们偷的。”公子却追问:“那究竟又是何人拾到,交给了你。”“自是淮阴侯府的仆人。”我说着,将玉佩系到公子的腰带上,道,“公子将来可要仔细些,莫再丢了。”公子应一声,片刻,却道:“你还未说你为何要去市井中听那些流言。”“公子可切莫小看流言。”我说,“须知人言可畏,昨夜之事虽闹得凶,可但凡那边警醒些,拿出手段来及时封锁消息打压言路,只怕一时难成人心向背,动手倒成了师出无名。”公子了然,问我:“如此,你打探得如何?”我将那俳优说唱的事告诉了公子,公子皱了皱眉,道:“不过是个俳优编成了故事,怎见得便是人人知晓?”我说:“公子可知,一个故事若可被俳优用来说唱,须得经过多少人的口传?”公子一愣。我说:“俳优说唱,与我等闲聊不同,必是有起承转合,及诸多细节,方可支撑俳优在茶寮中说上一个时辰。靠俳优一人之力去编造,乃是甚难担当。故这些说唱俳优平日无事之事,必是混迹各处,打探时兴之事,收集众人说辞,再自行编纂而出口成章。昨夜那事,距今不过半日,现下却已经可为俳优传说,岂非热议非同寻常之故?”公子目光微亮:“原来如此。”我说:“而市井之中,传诵一事听众最广者,又是俳优。经俳优叙说之事,必传播极快,只怕昨夜之事,如今已经传出了雒阳城之外,便是要堵也堵不住了。”公子颔首,少顷,道:“其实不必俳优散播,朝中已经起了轩然大波。”我讶然:“哦?”“今日,包括温侍中在内,许多朝臣去往了明秀宫,质问慎思宫之事。”公子道,说罢,看看别处,低声道,“只怕梁王也不会等多久。”我颔首,看着他,道:“公子还未说怎来了太极宫。”公子的目光定了定,道:“听到你在此处,我便来了。”他神色坦然,可我听着,面上却忽而热了一下。“为何?”我忍不住问,话才出口,又觉得这是在给自己挖坑,补充道,“宫门快下钥了,公子须得快些回去才是。”公子道:“我已经告知宫正,今夜就留在此处。”我一愣,道;“可……”“若你说的是太极宫只进不出之事,宫正方才已经告知我。”公子道,“我已派人去告知温侍中,散骑省那边暂且告假,自现下起,你在何处,我就在何处。”我:“……”在他注视的目光中,我的心跳更快。“公子不必跟着我……”我寻找着合适的说辞,道,“公主让我来,是为了让我辅弼圣上。”公子淡淡一笑。“我便是想看看你如何辅弼圣上。”他说着,目光意味深深,“如今之势,唯有圣上康健,方可力挽狂澜。只要太极宫安稳,天下便可安稳,我不守在此处,又可去何处?”☆、第95章偏殿(上)我无言以对。长公主只让桓瓖和公子知道了医治皇帝之事,对皇后、梁王、秦王以及豫章王的算计,却仍隐瞒不提。不过万事的中心就在太极宫,这一点并不会变,公子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故而来了太极宫。原来是为了守着皇帝……我心中嘀咕。“元初。”这时,桓瓖走过来,道,面上有些欣喜之色,“方才蔡太医说,待圣上烧退了,必可又再好一些。”他眼眶上的青黑已经好了些,但仍然能十分清晰地辨认出来,让人觉得滑稽。不过桓瓖看上去并不在意,神色如常,似乎从未发生过争执。不过此时听到这话,简直比任何时候都让我高兴。“果真?”我忙问,“今夜便能好么?”“这我可不知。”桓瓖道,说着,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蔡太医说圣上恢复康健定然指日可待。”我颔首。“今日我还听说了一事。”桓瓖心情甚好,继续道,“你们可知,自皇后去了明秀宫,庞圭、庞宽、庞逢等人也带着家眷住到了郊外的别院。特别是庞逢,竟还连同府库也搬了去。”公子道:“又如何?”“就在今日午后,他那运送财宝的车马在路上被人打了劫,据说数十个护卫,竟是打不过,将他的家当抢得精光。”公子露出讶色。我则毫不惊奇,在他提起庞逢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事。“而后呢?”公子问。“庞逢自是暴跳如雷,亲自领人去追踪不成,又去了京兆府和卫尉府,要那边出人给他查案。”说着,他神秘一笑,看了看别处,再度压低声音,“京兆府和卫尉府正为慎思宫之事焦头烂额,岂有功夫理他。”“皇后和庞圭那边呢?”“还无消息,不过定然更是无暇理他。”桓瓖说:“许多人都说,连庞逢都会被抢,可见庞氏的时运跟着昨夜是跟着慎思宫的火一道烧了去,到头了。”说罢,他笑了笑,脸上恢复了那副纨绔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模样。“如此说来,那些劫财之人,并未抓到?”我问。“一个也不曾抓到。”桓瓖笑了笑,“那庞逢也是托大,以为雒阳是他的天下,定然无人敢在他头上动土。不料,偏偏就是动了,也不知他要气成什么样。”我看向公子,却见他并无多少喜色。“你方才说,圣上何时康复,那蔡太医亦不知晓。”公子道。“正是。”桓瓖道。公子颔首,没有说话。桓瓖似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看着他:“你如何想?”公子没有回答,又道:“你先前说,内宫的殿中卫士只剩下了二百余。”“嗯。”桓瓖道,“你担心皇后会来向圣上下手?”公子摇头:“皇后虽已是不得回头,但还未失心至此。我担心的是梁王。”“梁王?”公子道:“如今皇后在风口浪尖,最等不及的就是梁王。你若是他,一旦解决了皇后,下一步会如何?”桓瓖想了想,惊道:“你是说,梁王会来向圣上下手,行废立之事?”公子颔首,眉间沉沉:“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