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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胤视云霓生如同手足,认为义妹,封淮南公主,食邑万户,天地共鉴,若有反悔,天打雷劈。”我背诵完毕,理直气壮道,“殿下,这帛书上有殿下落款及手印,还请殿下兑现。”秦王:“……”“云霓生,”他似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瞪起眼睛,道,“你还要脸么?”“彼此彼此罢了。”我眨眨眼,“皇兄。”☆、纸鸢秦王看着我,气极而笑。少顷,他将那帛书丢在案上,道:“你忘了一件事。”“何事?”我问。“你既是孤义妹,便与大长公主同辈,元初须认你做姑姑,你如何与他成婚?”我说:“我与元初一向不计较这许多,殿下要是觉得不妥,便认我做女儿吧,正好殿下仍无子嗣,我日后生下儿女,定然教他们叫你一声外祖父。”秦王的嘴角抽了一下。“还有一事,你也忘了。”他说,“无论是这帛书,还是桓氏,或是明光道,将来的命数都捏在孤的手上。孤若要食言,乃轻而易举之事,你不怕么?”他终于说出了真心话,果然不能抬举,无耻老贼。我说:“我方才见殿下与曹叔相谈甚欢,莫非便要翻脸不认人?”秦王闲适地倚在阑干上:“孤甚为敬佩曹先生,自不会为难他,不过曹麟身为明光道教主,又是甚前朝真龙,就算孤要放过他,只怕别人也不愿。”什么别人,净扯些托辞,这分明是与我抬杠。我说:“董贵嫔宫中所供奉的神龛里,除了庐陵王和都安乡侯董禄的牌位,还有一块空的。殿下可知晓?”秦王似乎听出了我话中有话,微微抬眉。“何意?”他问。“上回我见到时,董贵嫔说那是她死去的二兄,名董绅。”我说,“董绅曾是我外祖父卫伦门客,董贵嫔小心于此,故不敢写明。董绅一支后人断绝,也向来令她耿耿于怀。她恐怕尚不知晓,曹麟正是董绅之子,也是她的亲侄儿。”秦王目光定住。“曹麟?”他说,“你怎知?”我说:“我既是太子妃卫氏亲生,那么卫氏那儿子又从何而来?曹麟的身世,曹叔和黄先生都知晓,殿下一问便知。”秦王没有说话,盯着我,喝一口茶。“殿下,”我说,“董贵嫔为殿下cao劳半生,当下已是垂暮之年,殿下若给她带回这般好消息,岂非大善。”“此事,你早已知晓?”秦王道。“正是。”“先前为何不说?”我微笑:“先前殿下与明光道还未议和,自是为了防着殿下抹不开表亲情面,把江山都送给了明光道。”秦王冷冷道:“你信不信,孤当下便可让人将你绑了,拖出去斩首?”“当然信。”我说,“殿下当下大权在握,金口玉言,自可随心所欲。不过有一事,殿下须得想清楚。殿下前番生病时,服了许多药。”秦王一愣。我说:“那药中有有一味,甚是不寻常,用的是蛊引,名曰一线牵。此药一旦服下便不可解,殿下若做下背信弃义之事,便会毒发。”见他微微变色,我即刻道:“殿下莫慌,这毒即便发作也不甚要紧,不过会得些早泄不举,半身不遂,中年痴呆之类的小毛病,于性命无碍。”秦王忽而笑了起来。“你这等下九流的威胁,不过骗骗毛贼罢了。”他说,“真以为孤会信?”“信不信,自是由殿下。”我一脸纯良,“我不会害殿下,就像殿下不会害我一样。”秦王注视着我,也不知道他信是不信,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镇定模样。“你要离开雒阳,是么?”他忽而道。我未想到他问起这个,点头:“正是。”“要去何处?”“还未想好。”我说。“还回来么?”他问。这话的声音略有些低,带着莫名的温和。我看着他,有些诧异。“兴许。”我说。秦王没答话,望着水榭外的,少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孤今日累了。”他继续拿起荷叶包,将一把鱼食撒入水中,“你走吧。”我没有别的话再说,向他一礼,告退而去。“云霓生。”没走两步,他忽而又将我叫住。我回头。“你若要回来,随时仍看回来。”我讶然,想了想,道:“回来做甚?”“这朝廷中反正少不得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秦王道,“你可回来讹孤的金子。”我一怔,少顷,忍俊不禁。“多谢殿下。”我郑重一礼,说罢,转身离开。一轮夕阳挂在天边,红彤彤的,将云彩染得金黄透红,将行宫中的花木楼台映得灿烂醉人。我走出秦王的宫室之后,忽而望见前方立着一个人,立在一棵盛开的杏花树下,白衣玉冠,身形颀长,正抬头欣赏着繁花。心中一动,我忙走过去。公子听得动静,转过身来,手里竟抱着一只白鹤。“阿白?”我又惊又喜,忙走过去。阿白似乎不大认得我,见我接近,叫了两声,似乎想扑腾翅膀。公子将它摸了摸,它又乖乖地停了下来。“是曹叔给你的?”我问。“正是。”公子道,“我听说你去见了曹先生,便去寻你,见到这白鹤。曹先生说你定然也想见它,我便将它抱来了。”我欣喜不已,伸出手,将阿白抱在怀里,从它的头抚摸到背。“你去见了秦王?”他问。我点头。“说了什么?”他问。“不过交代些后事。”我望着他,“你与你母亲谈过了?”公子道:“谈过了。”“如何?”我问。公子弯了弯唇角,深深吸了口气,少顷,轻声道:“她会明白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