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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士兵将苏珊娜抬下去,将其他人赶出去,然后他走了过来,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发。而林微微却以为他要动手打人,急忙向后退了好几步。“不用怕。弗雷德让我善待你,从现在起,我不会再虐待你。”他走到酒柜前,拿出两支酒杯,然后倒了一点白兰地进去。走回来,递给她。他是酒鬼,微微不是,不会喝酒,可在他的热烈注视下,却不敢不接。弗里茨和她碰了碰酒杯,一口仰尽后,又给自己倒满了酒。在沙发上坐下,然后他向她勾了勾手指,伸手指着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来坐下。“不爱喝?”他的目光在她酒杯中打转。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她只能硬着头皮举杯。白兰地不如红酒那般温和,味道即辛辣又刺激,啜了一口,被呛得差点没吐出来。看着她扭曲的表情,他不厚道地笑,摸摸林微微的脸,把嘴凑过来就想亲上去。她吓了一跳,手一晃,杯中的那些酒如数倒上他的制服,真是一石二鸟。见他怒目相对,她迅速地向后靠,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脸惊恐。他虽然不悦,却没有发作,站起来三两下把衣服给脱了,露出精硕的上身。本来还想找件背心套上,但一回头对上林微微的目光,索性就这样赤膊着,反正天也热。看他是戒备,并不是欣赏美色,但显然对方想歪了。哼着小曲儿,一步步走过来,神色愉悦。他的肩膀上有子弹留下的伤疤,可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细长的疤痕,显然不是打仗受的伤。这些痕迹因为年代长远,已经淡化了,在阳光下,也只能看出淡淡的影子。见她的目光留在自己身上,他勾起嘴唇,道,“今天我心情不错,就给你讲个故事。”能说不么?自然是不能!“听过浮士德的故事吗?”他问。歌德的浮士德?见她迟疑地点头,他笑得冷漠,道,“简妮,没想到你懂的还不少。”林微微没接口,弗里茨继续道,“那就让我给讲述一个新版本的浮士德。”一个变态能讲出什么动听的故事?但耳朵被强,总比身体被强好,天要下雨,鬼畜男要文艺,真是挡也挡不住啊。一脸戒备,便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传来。“在村庄里,住着一个年轻的农民。一场战争改变了他的命运,在田边他救了一个受伤的飞行员。没想到,存活下来的飞行员是一位军官,通过他,农民懵懵懂懂地进了部队。战争年代,国家需要大量人手,于是他很快被送上了前线。这个农民是个很幸运的人,一颗炸弹,炸死了他的同胞,唯独留下他一条小命。战友被炸死,只有他还固执地守在战场上。然而,就在他快要饿死之际,突然有人带来了消息。他所在的这个国家……投降了。踏过尸体,于是,他回家了。战争虽然结束了,可他的噩梦没有结束,不是在噩梦中醒来,就是在噩梦中睡去。他觉得自己手上染满了血腥,所以,这辈子都会被上帝抛弃。对于出生在农场的农民而言,信仰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就在他陷入癫狂的时候,村里来了一个基督教的苦行僧。他告诉他,每天抽打自己,每一下的鞭痕都可以为自己犯下的恶行赎罪。农民相信了,也照办了,从一下,到十下,到二十下……他自虐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长,因为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重新被上帝认可。渐渐的,他不光抽打自己,更开始抽打他的妻子和儿女。因为,上帝说过,每个人都是肮脏的,不能被救赎,就只能下地狱。每次打过他的亲人后,他都痛哭流涕地抱住他们,反复呢喃,原谅他,他这样做,只是怕下地狱。他一定要救赎他们。”说到这里,他突然冷笑了起来,给自己点燃一支烟,问微微,“上帝究竟是个什么玩意?让人们发动了十字军东征,让三大教派为他打得头破血流,可也没见他救赎过谁。”她没做声,而他这么问也并不是期待她的一个回答。抽了一口烟,他继续道,“暴行之下,终于有一天,他的儿子、妻子开始反抗。圣诞节,乘着他喝醉之际,将他杀了。那时,他的女儿十岁,儿子十四岁。为了寻找新的生活,儿子出走了,可是厄运一直笼罩着他。求学、求工……从未顺利过。在一次次失望下,他突然想起了父亲的那一套自虐赎罪。痛,是为了救赎,可要是痛了,还得不到救赎呢?就在他自暴自弃想自杀的那一天夜里,他突然做了梦,在梦里,遇见了一个自称墨菲斯托的人。他说,他可以帮他得到智慧、金钱、知识、地位、甚至爱情……任何东西,只要他想要的,他都可以给他。但是,他必须拿自己的灵魂去抵押。等有一天,当他的**全部都得到了满足之后,墨菲斯托会再来找他,取回他应得的东西。当时,少年只是想,**是永远无尽的,就像没有人会嫌弃财富太多,智商太高,爱情太满一样。只要他永远不觉得满足,那么墨菲斯托也就拿他无计可施了,于是他答应了这桩协议。”将烟捻灭在桌子上,他看着她道,“你明白吗?只要**无止尽,他就不必抵押他的灵魂,所以这是一条没有回头路的单行道。”懂也不懂,林微微和他是完全两种思路的人,无论有多少理由和借口,暴行都不能被人接受。“怎么?不赞同?还是在心里鄙视我说的话?”汗,她明明什么都没说。-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他凑近身体,伸手扣住她的下巴,道,“你总是这样看我,不屑一顾?可是,你难道不知道,你心里的那个人其实和我是一样的人?”她心里的那个人?显然,他误会了,但她不打算解释。在他面前,只有把心思藏起来,才不会让心受伤。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忘了告诉你,小时候,我就和弗雷德认识。那时,他的心肠可是比我还硬还狠,为了逃避责任,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亲meimei淹死。之后,一起去当了兵,他对付犹太人和异党派的手段比起我有过之无不及。能做到他这个位置,手上如何可以没有鲜血的滋润?”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那碧绿的眼眸只是轻轻地转了转,微微立即就有被野兽盯牢的感觉。“如果说,我是一个恶魔,那么,弗雷德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他说,“一个魔鬼承诺你的诺言,他会要你拿什么去换?”不等她有所反应,他自己回答了,“用灵魂!”那瞬间,微微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看见她的反应,他却笑了。嘴角上挑,眼角弯成了新月,眼中碧光闪烁,那笑容简直是惊心动魄,惊得她出了一身冷汗。“用灵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