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58
密以这种方式放大在别人的眼前,昝三邻大概会羞惭致死,他一生中最为自卑的就是这具残缺的躯体,可当唯一的缺点在邱粤的观念灌输之下,昝三邻渐渐敢于正视这份不甚完美的残缺,如果不是这份畸形,他或许享受不了一家四口的天伦之乐,甚至能不能与邱粤长相厮守也是个未知数……昝三邻虽然是崇尚新思想的燕园高材生,但骨子里却是个保守的人,情感上,他秉承的是从一而终,恰恰他遇上的人,是个在情感上比他还要忠诚的人,所以袁天哲的“冒犯”之举,才会让他觉得耻辱,不可原谅。而当袁天哲戴着个单眼罩出现在他面前时,昝三邻微微皱皱眉,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他不明白在袁天哲的地盘上,竟然还会伤到了要害,也不知是谁有这么大本事!全然没想到这个有“大本事”的人,就是他那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儿子。戴着单眼罩确实很丑很滑稽,但赢来了昝三邻关怀的目光,袁天哲的唇边不由牵起一丝笑意,坐在昝三邻的身边,昝三邻放下腿,站了起来,意欲离开,不跟他同坐。袁天哲拉住他的手腕,说了一句话:“我也想你给我生个儿子。”昝三邻惊愕失色,身体升起一股恶寒,甩开他的手,本能地道:“不可能!”袁天哲淡淡一笑,眼睛只凝视着电视屏幕,节目恰巧播放到一头外来的狮子打败了狮群王国里的公狮子,解说播音员说的是“一场生死攸关的厮杀之后,年轻力壮且更有魅力的年轻狮子赶走了老狮王,为了建立新的狮群王国,它会咬死还在哺乳期的小狮子,让母狮进入发情期,为它生儿育女……”“你不肯,我就杀了那两个小杂种。”袁天哲淡淡的说,那只没隐在眼罩里的眸子里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泽,将生死的大事说得云淡风轻,似乎在谈论今天天气之类的无聊话题,处于金字塔的人,有着与动物无异的“弱rou强食”的观念。“你……”昝三邻咽了咽口水,他最为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这些天他强忍着刻意不接触两个儿子,便是提防真相泄露,他受制于袁天哲,一点转圜的余地也没有。“你以为我不敢?”袁天哲冷冷的扯出一丝残酷的笑意,“你还记得盛灯吧?他想潜逃去泰国,半路被我拦截了,他想走,我就挑断他的脚筋,他出卖你,我就挖了他的眼珠……”他有眼线安插在邱家,一早就知道了田心颜设下的陷阱,不仅拦截了盛灯,又对他严刑逼供,所以盛灯在邱家听到“昝三邻”三个字时,才会露出肝胆俱裂的畏惧神色,只是当时他满脸血迹无垢,没人在意罢了。“竟然是你!”昝三邻愕然怔愣,他起初以为是邱寒石所为,后来偷听了邱粤与他的对话,才知道自己误解了邱寒石。盛灯虽然可恶,为了他的女朋友不惜出卖自己,但罪不致残,挖眼断脚筋这种事儿,无论什么时候听来,也太过心狠手辣了。“知道是我了,你有没有对我感激多一点,喜欢我多一点?”袁天哲抬眸看向他,那几天,他不断在昝三邻耳边问的也是这样的话,今天挟恩求报,他竟滋生多了一点期待,期翼昝三邻带给他哪怕仅仅是一点点的惊喜。“你知道是不可能的!”昝三邻正视他那只渐渐阴沉下去的眸子,“袁天哲,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挽救了,你如果放我们离开,我可以当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没有什么绑架,咱们从此江湖不见,你过你的岛国生活,我过我的……”“合家欢乐”四个字没有说出来,就被愤怒的袁天打断了话。“你休想!”袁天哲低吼着,他烦躁地踢了一脚沙发,即便知道昝三邻的答案,却自欺欺人的不愿听到从他嘴里说出绝情的话,“这辈子,你跟我都不可能毫无关联!”昝三邻挫败地叹了一口气,他不知该怎么说,该怎么做,才能打消袁天哲对他的执念。袁天哲站了起来,一步步朝昝三邻逼近,这一刻,他确实不再打算执行什么温水煮青蛙的计谋了,既然昝三邻能给邱粤生儿子,为什么不能给他生?“你……”昝三邻觉察出处境对他极为不妙,步步后退,绕着家具躲开他的进逼,“袁天哲,你……你别乱来!”“不乱来,你怎么给我生儿子?”袁天哲似乎找到了借口,眸子里闪烁着兴奋之色。“你……你疯了!我……我还在经期!”虽然不详细袁天哲会对他使用暴力占有,可情急之下,昝三邻不得不将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宣之于口。袁天哲一怔,他确实把这档事给忘了,那摊触目惊心的血迹,他一生难忘。反正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不在乎多等几天了。“我等得起!”袁天哲笑了笑,脑里幻想着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样的小孩,他的身上不仅流了与自己一样的血液,也留着跟昝三邻一样的血液,就觉得以前所受的一切苦难也是值得的了。昝三邻却忧心忡忡,他的概念里,从来只有“来日方长”,每个“来日”里都有邱粤的参与,也有两个儿子的健康成长,可现在看来,竟然成了“时日无多”,如果邱粤再不来,他或许只能以死相逼,然而那个时候的袁天哲,大概也会拿两个幼子的性命逼迫他了吧……第205章袁天哲昂起头,给左眼点了几滴眼药水,待那股辛辣刺疼感渐渐消退之后,袁天哲才揩去眼角沁出多余的眼药水,两三岁的力度虽然不大,但眼睛毕竟脆弱,视力急剧下降不说,文件不能看太久,电子产品的屏幕也不会用太久,否则就得像现在这样,必须借用眼药水缓和一下刺痛感。每每这个时候,袁天哲就恨不得将戳伤自己的那个幼童碎尸万段,可经不住黄瑾的劝说,加上昝三邻大概觉得已经没必要隐瞒与幼子的关系了,每回见到他总提出要见儿子的要求,袁天哲不仅不能报复这个戳伤他眼睛的小恶魔,还得让医生替他接骨,想想也觉得窝囊,换做是寻常人得罪他,早已就地解决,抛到海里喂鱼了。静候一旁的黄瑾见袁天哲阴沉着脸,眸内一闪而过的杀意也尽收眼底,心头颇多感触,当年落魄时,眼前这人身上仅剩十几美分,买了一包泡面却送给了素未谋面却同样流浪的自己,他至今还记得这人嘴边露出的苦笑,还有隐没在昏黄灯火下萧瑟的背影。不知从哪一年开始,这人的心肠开始变硬,大概是从他未能参加那位一门心思嫁入豪门的母亲葬礼开始,又或许是多接了一通电话没出门就坐上那辆在公寓门口爆炸的车上开始,也或许从那位照顾了他好几年起居看起来极忠心的仆人在他的咖啡里下毒开始……黄瑾思绪未完,缓和了眼睛灼痛感的袁天哲示意他拿过平板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