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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庭筠吓了一大跳,闻言不由道:“呦呦年纪还小,我们没准备这么早就给她定下来。”孟氏笑着点了点头,转过头去又和几个孩子说起话来。傅庭筠心弦却绷了起来。孟氏这话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呢?她出生辅国公府,嫁入定远侯府,来来往往的不是贵勋就是皇亲。她若是有意帮呦呦说亲,对方绝非普通人家的子弟。齐大非偶。她自己吃过这样的苦头,从来不曾想过要把呦呦嫁入那种人事复杂的公卿之家,更不要说是皇家了。最怕的还是孟氏自视颇高,想为定远侯府求娶呦呦。要知道,定远侯府到现在还没有嫡子……傅庭筠眼底头过一丝担忧。静静地坐在一旁的三堂姐则咬紧了牙关。中午吃了正席,孟氏就准备回去,让身边的丫鬟去外院看武定侯的筵席散了没有。丫鬟回来却低声在孟氏耳边说了几句。孟氏听了就道:“我们家侯爷和秦大人、赵二爷正喝得高兴,说是要吃了下午的筵席才走。”她说着,冲着傅庭筠抿了嘴笑,“我们家侯爷惯不喜与人交往,没想到却赖到你们家不走了。可见这也是缘分。”傅庭筠强压住心低的惊讶,不显山不露水地笑着和孟氏道:“妾身欢迎还来不及,只可惜酒筵不好,委屈了侯爷。”“宫里的琼浆玉液侯爷也常喝,却不曾像今天这样有兴致。”孟氏不动声色地恭维着傅庭筠,“可见还是赵夫人的酒筵办得好,让侯爷觉得比喝那琼浆玉液还要舒服。”傅庭筠忙谦逊了一番。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其他的人陪着笑容端坐在一旁听着,让原来热热闹闹的酒筵变得冷清起来。好容易用过了晚筵,大家都陆陆续续地散了,定远侯那边还没有散席,傅庭筠只好继续陪着孟氏说话,直到亥时敲了更敲,喝得醉醺醺的定远侯这才告辞。雨微就和傅庭筠低语:“刚才定远侯夫人的丫鬟去请定远侯的时候,定远侯好像喝多了,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说孟氏‘你不耐烦就回去,我要在这里好好喝两盏’。”傅庭筠眉头紧锁,关起门来给赵凌写了封信,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他,又连夜让安心托人送信。第二天一大早,三堂姐跑了过来,拉了她到耳房说话:“……你可知道定远侯夫妻昨天为何连袂而来?”傅庭筠心中一急,忙道:“你听说了些什么?”三堂姐低声道:“定远侯府遭了那场大劫之后,人丁凋零,再没有什么出采的人物。如今的荣化富贵不过是靠着太皇太后对皇上的恩典罢了。太皇太后年事已高,怕自己百年之后定远侯府逐渐没落,这才帮着定远侯和皇上的宠臣们交好,为的就是以后有人能帮定远侯在皇上面前说话。”“这些不仅我知道,秦飞羽他们知道,”傅庭筠有些急燥地道,“满京都的人没有不知道的。”“那你知不知道皇上想在云南和贵州设云贵总督,节制云南、贵州两地所卫和都司?”三堂姐问道。傅庭筠愣住。她还以为三堂姐听到了孟氏为何问呦呦定没有定亲的流言蜚语呢!傅庭筠表情一松。三堂姐就露出怒其不争的表情来:“你到底有没有听明白啊!云贵总督,你们家赵凌最有可能!那可是从一品!从一品你知道吗?要是九妹夫做了云贵总督,那身份地位又不一样了。所以武定侯夫妇昨天才会纡尊降贵……”“九爷的希望应该不大吧?”听说与呦呦无关,傅庭筠笑道,“皇上刚刚赏了他,不可能这么快又升他的职……”“哎哟,”三堂姐急道,“什么事你都要争取争取才是。”说着,拉了她起身,“快去换件衣裳,请肁先生帮着拿个主意。”傅庭筠却反拉住了三堂姐的手:“三jiejie,既你们都知道了,想必肁先生也知道了。我想皇上也好,肁先生也好,肯定有自己的主张。我们这样贸贸然地参与进去,恐怕有些不妥。还是告诉九爷,让他自己拿主意吧!”三堂姐错愕。傅庭筠灿然地笑着朝她点了点头。拉着她坐到了临窗的炕上:“三jiejie这么早赶过来,用过早膳没有?今天厨房做了千层饼,三jiejie不如尝尝味道如何!”“你……”三堂姐咬了咬唇,“你真的不管?”傅庭筠含蓄地道:“有些事,只可一,却不可再而三。”三堂姐长长叹了口气,不再说这件事,而是问起呦呦的婚事来:“若是孟氏真的给自己的庶长子提亲……”“就是她请了懿旨,我也不会同意的。”傅庭筠眉宇间透着几分咄咄逼人的凌厉。三堂姐欲言又止。傅庭筠被这件事弄得心烦意乱,并没有细想三堂姐的异样,而是低头沉思了片刻,道,“不过你说的对,我是得去见见肁先生……有些事,还是得请皇上出面才行。”她的话音刚落,宝书跑了进来。“夫人,”他神色有些着急,“安心要见你。”第300章发现傅庭筠派了安心将自己写给赵凌的托人送到贵州去,听到宝书的禀告忙让宝书领了安心进来。安心的眼角眉梢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夫人,针匠胡同那边有个事……”他说着,瞥了三堂姐一眼。三堂姐见了笑着起身,道:“我去看看呦呦!”傅庭筠觉得这件事迟早大家都会知道,用不着避着三堂姐,笑着挽留三堂姐:“是那俞敬修的事,不着紧!”三堂姐就更要回避了。要知道,赵家和俞家可谓是生死冤家,俞家没有少给赵家下绊子,以赵凌的性格,想必也不会让俞家安生。看安心的样子,多半是赵家让俞家吃了亏。有些事能做却不能说,能说却不听。三堂姐执意去了耳房。傅庭筠见留她不住,也就随她了。“针匠胡同那边出了什么事?”傅庭筠问安心。安心上前几步,低声道:“那个灶上的婆子刚刚让人给我传话,说昨天中午,一个年约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突然找到了针匠胡同,闵小姐贴身的婆子一见那个男子就脸色大变,家里明明有很多的菜,还让那婆子去外面一个离针匠胡同很远的饭庄叫几个菜回来,一看就是要把她支出去好说话办事。那婆子也是个机敏人,赏了隔壁一个小子十几文钱,让他帮着跑脚,自己又悄悄地折了回去,躲在屋后面听墙根。”“原来那个青年是闵小姐的未婚夫……”“啊!”傅庭筠大吃一惊,随后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我就说,听了那闵小姐的事,我怎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