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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动,江渝拿出来看,然后起身出去接电话。 是吴叔。 “江渝,这几天怎么样?” 吴叔语气轻松,说了些家常:“你mama昨天给曾芹去了电话,两个人讲了蛮久,也大概知道你们之间的事了,你mama也理解你。你现在住老房子那吧?方便吗?要不过段日子还是回家来住吧。” 江渝从兜里摸出烟盒,拣了支烟,慢慢在指间捻着,“我没事,你们放心,我住得......挺好的”。 江渝不得不承认,因为凌焰,这段日子,他过得确实随心所欲了些。 “我那么喜欢你,你难道一点点都没感觉到?” 说话那人的面容清晰得像是就在眼前。 也是过于迟钝了。 江渝咬上烟苦笑,摸出打火机点了烟。 那边吴叔提起后天周一见面的事。 “......具体的还是见面谈吧。评议会你实在不想参加,我可以替你去。” 江渝没有说话,抽了几口烟。 身后突然一阵破天响的震耳欲聋。好像是出比赛结果了。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赢。自己又食言了,没有看比赛。估计待会又要生气。生气起来还不讲理,也说不通。 江渝破天荒地走神了,有些无奈,到时见着了解释一两句吧...... “——那就这样?”吴叔其实准备挂电话了。 “我去吧”。 江渝蹙眉吐出一口浑浊烟白。 不知道是不是烟草带来的醒神感,还是别的什么发挥了类似于振奋的作用,江渝蓦地长舒一口气。这几天积压在心底的繁杂思虑顷刻间变得不那么沉重——临到头了,再怎么样,也得走一遭不是。 年轻的畏缩不前,倒让老的担惊受怕。 这不是他想要的。 “啊——” “吴叔,我去吧。” 挂了电话的江渝忍不住想,总不会比凌焰这家伙还要难对付吧。 这几天头疼的次数,都够得上研究所一年的头疼量了。 念及此,不由垂眸微笑。 在外面抽完了一支烟,江渝才进了训练馆。 进去了才发现,原本满满一场馆熙攘芜杂的人群,一瞬间消失得只剩下零星几个人,空旷得能听到自己脚步的回声。 江渝觉得这个晚上太魔幻了,眼下又是什么情况? 一路走下阶梯,前排有几位站在一起低声交谈的同学,江渝上前问道:“请问这里不是在举行比赛吗?怎么现在——结束得这么快?” 那凌焰呢? 冲刚才那架势,结束又没看到自己,这下是炸得懒得理他了? 江渝气质温雅,言谈举止彬彬有礼,又是在学校,学生见了自动认为是老师,闻言小声道:“老师您不知道?凌焰学长把二队的陈教练打了!就比赛结束后几分钟的事。陈教练被打得站都站不起来,救护车都来了!” 江渝完全没想到,心里一惊,这急转直下的剧情他不太跟得上,不由紧跟着问道:“那凌焰呢?他人呢?” 好像大家对于凌焰去哪里并不是很关心,另一位同学叽叽喳喳插了句:“何止陈教练,西路学长也被打了,我看他出来的时候都捂着鼻子,衣服上也是血......” “凌焰学长真牛逼啊!就是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得罪这位了。西路学长和他老是不对盘,大家都知道。陈教练又是怎么回事?听说他家里挺有钱的?这事对凌学长来说,摆平不是事吧?” “何止有钱——”边上一位同学轻笑,指了指他们背后的泳池和设备,“看见没,都是凌家赞助的!金榆知道吗?就是市价——” “请问,你们有谁知道凌焰去哪了吗?” 江渝站在距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和刚才一样的距离,没有丝毫变化,但话音刚落,所有人都被江渝没什么表情的神色震得一愣。 江渝气质温雅不假,可严肃起来,眼底的冷厉让人难以招架。 学生们规矩了不少,八卦心思战战兢兢,小声道:“好像被曾教练带走了?保安也来了,其余的我们真不知道。” “多谢。” 江渝拿出手机给曾芹打电话,一边继续下台阶,几步后回头,对着那帮神情各异的同学淡淡道:“不明缘由的事情不要想当然地猜测中伤。免得最后毕业了,连人都不会做。” 曾芹告知江渝他们还在学校保卫处,陈宇成去了医院,具体伤情还得等检查结果。 江渝赶到保卫处的时候,曾芹坐在长廊的椅子上正和什么人打着电话,语气焦急。左右两边各一扇关闭着的门,见他过来,曾芹略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你怎么来了?” 曾芹焦头烂额,下一秒又想到什么,“为了凌焰?” 江渝点头,透过左边的窗户,他看到坐在屋子里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凌焰。右边里的那位应该就是刚才学生口中的“西路学长”。 光线昏暗,他看不清凌焰的表情。 曾芹叹了口气,捏着手机发愁道:“他这次闯大祸了。我都不知道什么情况——这孩子太冲动,打架打架,居然打到教练头上!联赛铁定去不成了,等陈教练醒来还不知道有什么说法呢......我现在——” “你别急,问清楚再说。” 江渝走到门口,想要推门进去。 “你还是别进去了,让他冷静冷静。刚才队医来了他都没让别人碰他,搞不好连你也揍一顿。凌焰下手重,你没看见陈教练的样子,凌焰就是把他往死里揍。” 曾芹一把拉住江渝。 江渝忽然有些想笑,一手扭开了门把,拍了拍曾芹的手背,“没事,我看看他”。 屋子里有股隐隐的血腥味,江渝刚进去就皱起了眉。 凌焰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显得有些无动于衷,眉宇依旧锋利如刀,眼神垂落在地上。从衣服凌乱的褶皱和沾染的血迹,可以察觉此前的激烈与凶狠。此时他靠着墙壁纹丝不动,双手搁在身前,肩膀前倾,也不关心进来的人是谁,只是听到动静的一刻眼神骤然狠厉,低低吐出一句:“滚开。” 其实走路的声音是熟悉的。 下一秒,凌焰就知道是谁来了。 他抬头迎着室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凝视着背光朝他走来的江渝。 凌焰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他生硬撇开脸,想到这人三番五次的言行不一,其他的情绪顾不上,又气又难过一下全堵在了嗓子口:“不爱看比赛就别看。反正我再也不比赛了。” 江渝简直哭笑不得。 他真的搞不懂凌焰,这个时候该说比赛的事情吗?还是该说他缺席的事情? 虽然他也挺心虚的。 江渝走到凌焰面前蹲下,他看到了凌焰手背上的伤口,握着凌焰的手腕拿到面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