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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清人,整个人就被一把搂住了。祁默略微有些不适应,伸手推了推,没推开。那算了吧,他好像也不反感。以前做豚鼠的时候还被塞进校服里过呢一个拥抱算得了什么。好在祁喧也只抱了一会儿就松手,只是仍然站得离他很近,眼眸明亮地看了他半晌,说:“哥你今天真帅。”祁默也看着他。祁喧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帽子贼大,边上一圈毛绒绒,款式有些幼稚。祁默合理推测,这是老妈给买的。……忽然就有点想把这衣服扒下来了。但是衣服虽然有点幼稚,好在祁喧本身也是一个正值青春的靓仔,一个学期下来,勤于防晒,军训晒黑的皮肤已经白了回去,看着也不违和。是和祁默这种精心打理过的社会人不一样的帅气。他于是礼尚往来地夸回去:“你今天也很帅。”祁喧点点头以示赞同,小声说:“我也觉得。”这时,祁默的行李箱被传送了出来,两人结束会谈,各提了一个28寸的大黑行李箱往外走。祁默右手拖行李箱,祁喧则是用左手,一边和他并肩走着,一边说:“哥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来啊?早知道我就留在那里了。”“看着顺眼就买了。”“今天天气特别好,你不知道,前几天这边一直在下雨。”祁默看一眼外面:“是还不错。”“我们待会儿先把行李放家里,然后你要去哪里逛逛吗?我陪你呀。”祁默没忍住看了他一眼。祁喧眨眨眼:“怎么了?”“没什么。”他只是觉得,今天的祁喧话多得不太正常,这让他有些警惕。但是,听着祁喧在他身边含着笑意地跟他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他又觉得很舒服,甚至想一直听下去。祁喧的确是特别的,换了黎信一直叽叽喳喳,他可能只会想把他押去做作业。算了吧,反正就这么短的距离,又没什么。他想。两人打了一辆出租车,把行李箱放后车厢后,祁默先上车,祁喧很自然地贴着他坐下。这动作实在太自然了,以至于祁默反应过来时,已经过去了提出异议的最佳时机。他看着祁喧没有丝毫异样的表情,心里不由得犯嘀咕,这到底是他想多了还是想少了?到家时已经快五点,老妈一直在厨房忙碌,都没露脸,听见祁喧的声音就直接把他打发去菜市场买点葱姜蒜和青椒。两人又只能马不停蹄地出发去菜市场。菜市场倒是不远,就是拥挤,人声鼎沸的。刚一进去,祁喧的小白羽绒服就被一个大婶挎着的篮子刮了一下。祁默顿时有点心疼他妈买的衣服,皱眉把人往身边拽了拽。祁喧顺势握住了他的手。祁默:??祁喧解释:“我总不能挽着你的胳膊吧,我又不是个姑娘。”那就握吧,他又不会少几斤rou。半个小时后,祁默提着几个塑料袋,举步维艰地拉着祁喧逃离了菜市场。他松开五指,祁喧却像是没明白他的意思,反而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看着他,道:“哥,我……”祁默看着他旁边水盆里甩着尾巴的鱼,在各种问价出价讨价还价的背景音里说:“你确定要在这里说话?”祁喧叹一口气:“不确定。”沉默地走到了小区。天已经黑了,小区院子里没人,只有几根老旧的路灯在坚持发光发热。到楼下时,两人默契地停住脚步。祁默赶在祁喧开口前抢先道:“以前老妈开玩笑地问我,想不想有个弟弟,我说不想。但是现在,”他看向祁喧,说,“我觉得还挺好的。”祁喧脸色白了白,但表情还算镇定:“为什么?”祁默:“这还有为什么吗,你和一个男的在一起,老妈怎么想?”“我妈不介意。”祁默心里一紧:“什么意思?你怎么能跟她说这种事?”“不是我说的。她自己说的。”祁喧盯着他的眼睛,“就国庆那次,我和你打电话,她问我,是不是女朋友。”他笑了笑:“我那时自己都没发现。”祁默没想到是这样,不知道该说什么,“啊”了一声:“然后呢?”“然后我说,你是男生,她就说,如果我真的喜欢男人,她不会反对。”祁默有些吃惊,他妈有这么开明吗?但紧跟着他又想到,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事的时候。他沉默了片刻,又说:“我还不止是个男人。”还他妈是只豚鼠啊!祁喧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像是不相信他会搬出这么拙劣的理由,说:“那又怎样,你现在不就是个人吗?”不等祁默搬出更多的借口,他逼近一步,问:“如果你要拒绝我,为什么不直接说,你不喜欢?”☆、就是亲了。祁默静了静,说:“这不是想委婉一点嘛,大过年的。”祁喧严肃紧抿的嘴角忍不住翘了翘,又赶紧放平了,说:“我不认委婉。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祁默略一思索,当真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他平时和祁喧说话动辄瞪眼威胁,一副正逢更年期的暴躁大叔样,这会儿语气却很平和。他说:“你怎么会喜欢我呢?”祁喧脱口而出:“因为……”还没因为出个所以然,祁默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们是一个人,你看到我的脸的时候,不会觉得很奇怪吗?”说到这里,他停了停,看向祁喧,示意对方辩友发言。对方辩友祁喧说:“我和你怎么会是一个人?哪个人能自己和自己说话?我在D大上课的时候,你在公司上班,你不是我,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样。我叫祁喧……”他从来没把祁默看成“自己”过,一开始是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却已经晚了。“我原来也叫祁喧。”祁默淡淡地打断他,“如果我不是你,那我是谁?我难道还真的是只宠物成了精吗?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和你在同一个时空里?万一我哪天忽然消失了呢?”祁喧忽然失语:“哥……”祁默捏了捏眉心,硬生生地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道:“算了,没什么好说的,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再好好想想,我也……”他没什么可想的。他记得自己最初重生时,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没有这个祁喧就好了。这样他也许就是真的变成了十八岁的祁喧,一切可以重来。但是,到了现在,那种面对着另一个自己的别扭,需要小心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