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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发小的劝告真没错。你去了,就是他添麻烦而已。颓唐地把头埋进臂弯,江源无声地靠倒在墙壁上。顾青祎已经完完全全有了自己的生活,活泼的同事,对门的朋友,也早就在这里有了稳定的工作和环境。而在这所有的所有里,和一个叫江源的傻逼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的突然出现对他来说,可能就像是去吃饭的路上看见的恶心倒胃隔夜菜——还是隔了四年的,拿去喂狗估计都还是比较心疼狗一点。可是,不甘心啊。他犯了错,他做了不好的事情,他伤害了顾青祎,他理所应当承受后果。可他偏偏,忘记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记忆和现实,一个在云端,一个在地狱底,现在逼着他硬生生拼凑起来。报应么。他无奈地冷笑一声,蜷缩成一团。窗外的月亮,慢慢沉了下去。宿醉过后的早上对于陆辄来说,不是什么新鲜体验。撞进厨房埋进冰箱里冷静了两秒,给自己拿了瓶矿泉水淑了个口,陆辄倒在沙发上接到了教研组组长发来的短信。“啊…我去。”启行的月考真的是一件让人无比头大的事情。学生讨厌,老师更加不喜欢,除了批卷子讲卷子,他们事先,还要出卷子啊嘤嘤嘤。陆辄自从进了政治组开始,最大的噩梦就是一月一度的出卷时间。虽然说去他自己收藏的题库里东拼西凑出来套高品质的题有多难。可现在的高考着重要测试学生的分析能力,新闻热点一年比一年多,网络热词出的一个比一个快,题干的变化速度简直快过女生翻脸。再之,启行的卷子一直是区里甚至是市里的考卷典范,每个学校都以他们的为风向标。一道题没出好,事后立刻就能被在教育论坛上戳成渣。政治组几个老师轮流主笔,风水轮流转,这个月这个任务就花落陆辄家。几道大题的范围和题干全部留给了他,又是期中考和月考的联合,这么重要的一场考试,他连偷懒的可能性都没有。在沙发上恋恋不舍地瘫了会儿,走到阳台上给自己的宝贝八哥儿子倒了点狗粮,陆辄抄上课本和前几个月的卷子开门就要往对面走。这种时候不找顾青祎帮忙,那简直是浪费了他这天然的地理位置优势。趿拉着人字拖,陆辄经过门口的时候还顺便拿上了几个前两天买来的奇异果准备当早饭,开门。…“卧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谁啊有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顾救命啊!!!!!!!”睡了四个小时的顾青祎眼下一片青黑,穿着浅灰色的居家服拉开了门,顶着脑袋上睡乱的头发,语气颇有些暴躁:“恩?”他刚从床上被陆辄吓醒,眼镜都没来得及摸就翻身下了床开了门,生怕陆辄在自家门口被人抢劫了□□了。结果,模模糊糊得,他就看见陆辄抱着一打资料缩在墙角默默发抖,手指着楼梯方向一副惊恐万分的的样子。顾青祎一脸莫名其妙,压着即将要喷薄而出的起床气往外探了探身子。江源?顾青祎烦得脸都皱了,这人怎么还在这里啊。昨晚莫名其妙跑过来发了疯还不够你蹲这儿我也没有后续服务啊。而且看起来蹲得还挺心酸的。顾青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对身后的陆辄说:“你先到我那儿去吧。”“等等等等。”陆辄仍旧一脸惊恐,拉着顾青祎不让他过去,“顾老师你知不知道这是江家的董事长啊!你认识!?”他爸就是做生意的,今年他那继承家业的哥哥一不小心在一个商会的酒会前感冒了,于是陪老爸出席的任务只能让他来接下了。自始至终被众人围绕却一个字都懒得多说全身散发着我不好惹气息的江源,在那天给陆辄弱小的心灵上留下了实在难以磨灭的阴影。不过任谁看见自己父亲对着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小心翼翼赔着笑脸,那心里的滋味儿肯定是不怎么精彩的。“我…同学。”顾青祎皱着眉头,不欲多说。“卧槽离这人远点儿把江家那点腌臜事你可别沾上看,我听说这人昨天刚从icu里转出来【谣传】今天就晕在你家门口,这他妈绝逼是要害你啊!”大力把顾青祎拉回了家门,陆辄甚至落了锁,一脸严肃而正经,“我叫我哥联系江家的人带他走,你千万别出去。”他昨天下午和他哥闲聊的时候,他哥就提到了江源。说是现在圈子里都传遍了,这位大佬从医院里直接跑出来,手机也没开定位也定不到,整个儿玩失踪江家估摸着再过一会就要报警了。坐到沙发上,顾青祎点了点头,脸上表情淡淡的:“知道了。”说着,就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趿拉着拖鞋去洗漱。一刻钟之后,叼着片吐司端着牛奶分了陆辄一杯。状态悠悠然然的,丝毫没有陆辄现在如临大敌的紧张感。拿起陆辄扔在沙发上的刻本,顾青祎低着头翻了翻。修长的手指扫过陆辄标注过的单元标题:“你最近上到经济的话还是着重加强一下概念吧,汇率计算什么的没什么所谓,把gdp增速减缓的题型塞进去考吧。”启行的高一虽说有政治的课程,但却并不怎么重视,除了早就选定好要读文科的实验班外,其他班级的基础都弱得跟没听过课也没什么两样。陆辄点点头,敷衍地表示同意,两只手却执着在手机上,敲得震天响。顾青祎瞟了一眼,没说话。他知道陆辄肯定在和陆风说江源的事儿,他也没兴趣多插嘴。只不过,他心里倒还是有点儿耿耿于怀陆辄那句不经意间蹦出来的icu。两个人都没什么心思,顾青祎也干脆放下了出卷的事,靠在沙发背上发呆。他没有打算再让江源参与进他的日子里,也纯粹只想把昨天那场糟心的对话当做一个普通周末的插曲。可他却又忍不住地摸索着手机磨砂的背面,几次想打开搜索引擎再又生生按回去。江源到底...发生了什么啊。长长叹了一口气,顾青祎揉着眉心有点头疼。“卧槽不会吧。”旁边的陆辄突然惊呼了一声。“恩?”顾青祎转过头去,疑问地挑了挑眉毛。“我哥说江源失忆了!”陆辄夸张地凑在他耳边说,“江氏似乎把这个消息压下来了,但我哥一个死党刚好在专家小组里,说是他醒来的时候完全没事,过了很长时间医生才发现。”陆辄神秘兮兮地做了一个停顿:“江源,断片儿了!”“什么!?”顾青祎难以置信的转头,眼睛无意识地放大,瞳孔急剧缩小,“什么意思?怎么可能突然好好的就失忆了?”陆辄似乎是已经全方位掌握了这个八卦,放下手机开始絮叨。“顾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