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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交代:“吴哥,尽量开得稳些,他伤到了头。”方雅打电话联系刘博士正在叙述清晨的状况。子夜一路摸下去,发现清晨左手紧握着,好像手里有什么东西。他轻轻掰开僵硬的手指,里面是一粒纽扣。他将纽扣举到眼前,就是一枚普通黑色塑料纽扣,没有什么特别,但他知道这一定是清晨拿到的线索。他将纽扣揣到怀里,然后握住了那只冰凉的手,刚刚电话里听见枪响的瞬间他整个人简直要失去理智,他的人生中从没有因为任何事情这么慌张过,这种全新的体验让他害怕,恨不得将老吴推开自己驾车。清晨被汽车行驶的摇晃和剧烈的反胃唤醒。他首先嗅到了熟悉而温暖的体味,男性的,阳刚的,好闻的,那是他最爱的少爷的味道。他正躺在少爷怀里,这项认知让他挣扎起来,不能吐在少爷怀里。“……少爷,快……”子夜连忙捧住他的头,去看他的眼睛。“醒了?哪里难受?”清晨脸色惨白,额角沁出难受的汗水“快放我下来,我想吐……呃……”他强忍着不适,想要坐起来。子夜掏出自己的手帕接在他嘴边,声音低沉而镇定,手臂像一个安全的堡垒紧紧围绕住他:“吐在这儿,乖,我在你身边,别怕。”随着那声音的,是贴在清晨右耳的胸腔震动和心跳。子夜的声音,气味,心跳,不知怎么就让清晨迅速安静下来,陷入一种奇异的心理上的舒适感当中。他干呕了几声,却什么都没吐出来,只好问:“少爷……好舒服,我可以睡吗?”子夜如同被人扭住心肝,胃都绞紧了:“别睡吧,跟我聊一聊好吗?”他强迫大脑运转,却怎么也搜索不到可以跟清晨聊些什么轻松愉快的,他不知道清晨的任何爱好,不知道他除了伺候他,自己的时间里都在做什么,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他们的相处从来都是充满了压力跟张力。最后只能问:“李子酒……多久能酿好呢?”清晨没有回答,他已经再次失去了意识。子夜只能咬着牙将脸贴向那雪白的,温热的额头。作者有话要说:慌张,也只是慌张而已,也许韩子夜还是没意识到这种慌张背后的东西。第15章百合黑衣人垂首侍立,向背对着自己坐在窗边的人汇报:“他,功夫不弱,手里又有枪,弟兄们伤了好几个,又很快来了援手,也有枪……”窗边的人静默着,只见到捏在扶手上的手指关节都泛了白,黑衣人惶恐地低下头:“您说过最重要是全身而退,不能留下任何证据和线索。所以……”谭星河转回正面,冷笑着,“十一个人,盯了将近两个月,却抓不回来一个二十岁的少年,我可真是养了一群废物!”他想起韩子夜看向韩清晨的眼神,恨不能将韩清晨抓来挫骨扬灰,沉声道:“下去!”那人刚要退下,又被他喝住:“等等!”他踱步到桌前将桌上的相框挪了挪位置,用指腹抚摸着照片上那张英俊的侧脸,“确保没留下任何线索吗?”黑衣人点头,“是。”他摆摆手,“下去吧,受伤那几个,不能去医院,叫那个私人医生闭好他的嘴。”韩子夜坐在监察室看屏幕上清晨的头部MRI图像。刘博士指了指上面浅浅的一缘:“积液不算多,情况还算良好。”他仔仔细细又观察了一遍,迟疑了一下:“就是怕脑震荡会勾起左耳的旧伤,如果听力再次受损——”子夜脸色十分难看,环住的双手掐进了自己的上臂:“什么意思?”刘博士回头看看他,眼睛里有明暗难辨的光:“上次你那一掌打得太重,耳膜破损后,已经不复光滑,这次的震荡如果引发旧伤,耳膜再次破损,恐怕……”他看着子夜,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遗憾还是悲悯。子夜站起身,走到观察室和仪器室中间的大玻璃旁边,看着清晨的身体从仪器里慢慢退出。“最坏会怎么样?”刘博士沉默了下:“也许会完全失去听力,需要植入人工耳蜗,但是……”他止住话音。“但是什么?”韩子夜回头。刘博士起身:“走吧,去接他到病房。人工耳蜗植入术虽然已经很成熟,但毕竟是异物,如果听力恢复得还不错,尽量还是避免走这一步。”护士将清晨推入病房,他的头颈已经用专业护具固定好,只露出一张小小的脸,子夜将他抱到病床上,一个护士去解他的扣子,准备换上病号服。门砰得一声被推开,廉志一马当先闯进来,后面跟着一脸焦急的韩子溪和邵杰杰。忠叔提着一包东西,金梅抱着一个保温桶跟在后面。韩子夜抬起一只手制止所有人的问话和靠近,让护士也先出去,只叫忠叔留下去兑一盆温水,自己亲自给清晨解了衣服,拿布巾擦身,忠叔端着水盆,看清晨一身大大小小的瘀伤,一脸的心疼,不知道小少爷这又是哪里惹到少爷,又要遭这么大的罪。他看子夜面无表情,但手上动作十分轻柔,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念叨着:“这孩子可怜啊,姑爷带他来那年才那么点点高,又瘦,大眼睛怕人似的哪都不敢看,一看就是个没人疼的。”他看子夜不回话,大着胆子继续说:“我年岁大了,金梅又太小,多亏了这孩子,还真心真意服侍你,一心都在你身上,这些年你的饮食起居可不都是他悉心cao持着。这孩子心眼又实,对我和阿福都好,又疼金梅,你走那两年,他回家住,放学回来往房间一关,也不出声,人闷闷的,就你回来这半年多才见他笑过两回……”子夜擦好,给他换上忠叔带来的睡衣,一面系扣子一面慢悠悠的说:“忠叔,不是我。”忠叔大窘,一面心里又松了口气:“少爷,金梅带了点吃的来……”子夜摇摇头,给清晨盖好被子,拇指抚了抚他的脸颊,走出去叫护士来输液,吩咐金梅进去打下手,把忠叔带的东西理好,清晨要住一阵子医院才行。子溪问:“什么时候能进去看他?”子夜坐在椅子上用手抹了抹脸,都这个时候了他水米未进,居然也不觉得饿,只是神经放松下来后,有种淡淡的疲惫感:“他打了镇静剂,估计得明天醒,别急着看他,想想是谁干的。”廉志接了个电话回道:“Peter在下面,马上上来了。”几个人借了刘博士的会客间,子夜把清晨抓在手心里的黑色扣子给他们,几个人研究半天不得要领。Pe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