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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一气之下跑出来,谁能成想竟然遇上抢劫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还死拽着自己的皮包不撒手。要是二端看到宫月娥肯定要奚落她的,这年月,能背得起真皮皮包的女的可不多见,不抢你抢谁?难道抢巷子里踮着小脚倒痰盂的小脚老太太么?宫月娥不撒手的后果就是被骑着自行车的俩小伙子拖拽出去十来米,身上的擦伤了很多,衣服也破了。二端要是目睹了的话,肯定要恭喜宫月娥的。幸好人骑的是自行车,骑一摩托的话,您这一身细皮嫩rou估计够呛了。感谢这时候摩托车还算稀罕物!要不说周景然和宫月娥也不知道是种啥缘分?好的,还是孬的?毕竟每次周景然出现,总是在宫月娥最落魄,最需要拯救的时刻。所以当周景然一脚踹飞了拖拽着宫月娥的自行车的时候,宫月娥终于记得要放手了,然后趴在灰尘暴土的街边,看周景然拳拳到rou地爆锤了一顿那俩抢包的。随后赶到的居委会大妈很有斗争经验地喊来了派出所的同志,把两个抢劫的拷走了。走之前还委婉地请周景然帮着把被他卸掉的胳膊给安回去。一般情况,周景然是不会用这种专业性很强的功夫去对付普通人的。不过当他看到被拖拽的人是宫月娥的时候,脾气就有点没收住。周景然暗暗懊恼,凭他多年磨练出来的自控能力,咋能今天就秃噜扣了呢?谢绝了居委会大妈的帮忙,周景然准备亲自把宫月娥送回到家里去。结果宫月娥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直说自己不回家。这里面有些什么官司周景然不知道,不过这丫头反应那么激烈,八成是又跟家里闹了啥别扭了吧?家不想回,那能去哪儿?问一句,这丫头就含着一包眼泪这么瞅你,拿那双被泪水洗涤得更加楚楚动人的眸子瞅你。直瞅得你心里乱糟糟的,原则那条底线,为着她,一退再退。“表哥去参加特训了,不在京城。”宫月娥小声嘟囔了一句,要是表哥在的话就好了。这下周景然犯难了,今儿可是中秋啊,大小算个节。他要不是因为去送了一位被转业的战友赶火车,然后又拐去老领导家送山货,绝对是碰不上宫月娥这档子事儿的。这下好了,沾包儿了,抖落不掉了。“周三哥,你能陪我去趟什刹海么?”宫月娥吸吸鼻子,提出了一个略显难为人的要求。周景然都快要被这姑娘给整蒙圈了,这不刚被抢,一身伤么?按理说咋也应该先去趟医院呐?这怎么大晚上的还想去什刹海?似乎是看出周景然有点疑惑,宫月娥往周景然跟前凑了一步,小声央求:“周三哥,我姥姥过世了,我想去广化寺。”这么一说,周景然就明白了。敢情这丫头是想去寺庙给去世的亲人烧柱香,祈求逝者安息吧?“走吧,先去找地儿把伤处理一下。”周景然侧过身子,让宫月娥走前面,这样的做法,人宫月娥感到十分的绅士。就知道周三哥是个面冷心热的人。第一百一十二章求不得周景然默默地看着闭着眼睛,虔诚地跪在蒲团上的宫月娥。这姑娘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就带着一身的伤,穿着他的常服外套跟这儿跪了能有十来分钟了。但是他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守在一边儿。姑娘额角还有块擦伤,可她轻轻颤动的睫毛已经挂上了泪珠。周景然想了想自己的姥姥,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他不懂事的时候他姥就没了。不过他能理解宫月娥,她的伤感,溢于言表。佛堂里寂静无声,宫月娥在心里默默跟姥姥说诉说着思念,诉说着自己多么的难过。她的心情,是这几天来最为平静的,从最开始的难以接受,不能面对,到现在难得的可以正视。这不是她第一次面对生死,但是却勾起了她第一次面对生死的情绪。所以当她下课回家的时候,看见郑绿润翻动她母亲的遗像的时候,整个人都炸了。不用多想都明白,郑绿润这是见不得她mama的照片挂在二楼的小房间呢。白天他们都上班上学的走了,她就把照片扣过去,估摸着大家快回来了,再给翻过来。就这么折腾,也不嫌絮烦。真真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不就被宫月娥给撞个正着。愤怒和悲伤的情绪一起冲击着宫月娥的神经,她几步上前,推开郑绿润。瞬间红了眼眶,目光像刀子一样瞪着郑绿润。“谁允许你碰我mama的遗像的?!”被撞破自己的小动作,郑绿润有一瞬间的惊慌,可她马上就镇定下来,认为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情。况且最近她也烦透了在宫家被像摆设一样对待的日子,本以为时间长了,宫长生能对自己态度转变。可他就是一滩沼泽,看似平静,实则深沉难测。她走不进他的世界,即使他们是合法夫妻,可嫁进来这么久了,宫长生一直是睡在他的书房里的。也曾经找宫长生质问过,可宫长生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看自己,好像她提出的质疑是在无理取闹。后来她发现了小房间里面供奉着宫长生的亡妻照片,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有名无实了。曾经青春年少时恋慕过的人,其实从来就没有注意过自己吧?在宫长生的心里,只有一个女人,即使这个女人已经过世了,可她依然占据着宫长生的全部心思。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嫉妒?悲愤?绝望?失落?可能都有一点儿,实际上郑绿润之所以嫁给宫长生,一方面是出于俩家联姻的需要,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圆自己少女时代的一个梦罢了。如今,这个梦变成了噩梦,狠狠地击碎了她的骄傲。自己居然天真地幻想过,让宫长生对自己日久生情。无情的现实就是,这个家,所有人都是一家人,唯独她不是,她郑绿润不是。她像一个冒冒失失的闯入者,而且这个家似乎连一点注意力都没有给予她这个闯入者。对感情的憧憬破灭之后是郑绿润,认为罪魁祸首就是宫长生的亡妻言如锦。当年如果不是言如锦,说不定她早就名正言顺地嫁给宫长生了。毕竟她认识宫长生在先,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因为这种扭曲的迁怒,使得郑绿润经常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