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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是在事故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相关的物品。秋伯突然之间出事,估计跟这些东西有关。出事之后,这些东西立马就找不到了,还真是……姜笑川坐在长椅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紫外灯,眯着自己的眼,再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恢复冷静的薛延已经回来了。薛延来得很急,连衬衣的袖子衣角也是混乱的。他看向了姜笑川,姜笑川用很平淡的不带感情的声音将事情叙述了一遍。薛延就站在他的正前方,走廊中央,带着一身的孤独和戾气。他默然地听着,听完了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姜笑川说完,沉默了许久,他在等着薛延说话。他知道薛延肯定有什么要说的,可是他怎么也想不打,薛延出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件案子,你还是别查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姜笑川愕然了,他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又听薛延继续道:“你是整个市政里为数不多的干净人之一了。不,也许是唯一的一个了。”姜笑川手边就是他的包,他想起里面的那封自检信,看眼下这情形,大约又是交不出去了。其实按照正常的程序,他是不能直接将自检信交给特定的某个人的,可是姜笑川实在信不过现在的市纪委。成州市的问题太明显了,可是就是这样市纪委的人上去的报告还是正常,要是说纪委没问题,姜笑川绝对不会相信。试想一下,假如大半的官员都已经是染黑了的,姜笑川这个想要努力洗白自己的人就将成为大多数之中的异类,异类的下场是什么?不止是被排斥那么简单,官场太残酷。薛延之前说的那句让他别查的话,就是出于这个原因。只可惜,姜笑川在重生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很多的事。他的阅历比薛延要丰富得多,可是很多时候他佩服薛延那流淌的热血和一腔的赤诚,他佩服这个年轻人的坦诚和正直。上辈子,政治场上的斗争交给了姜笑川两个字:圆滑。可是如今,看到有棱有角的薛延,他觉得很是羡慕。只可惜,身处他这个位置上注定是不能够有棱有角的,他能够做的就是努力地成为一枚铜钱。他说,“我并不干净,可是现在我希望让自己干净回来。”尽管时机不是很合适,可他还是拿出了那封贴了封的自检信,站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深沉而严肃,他的目光在那信封上停留了很久,终于伸出了自己的手,将那一封信递给薛延。这里没有人能够知道他跟薛延之间的对话,他不必担心有别人看到。薛延有些反应不过来,伸手去接那信封,眼神之中却带着疑惑:“这是……”“自检。”姜笑川收回自己空荡荡的手掌,他觉得自己浑身都轻松了,可是手中什么也没有,他又觉得轻飘飘的,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走了就回不来了。可是他的心很轻,在粗糙的信封摩擦过他的手指指腹缓缓地俩开的那一刻,他的心都飞了起来,慢慢地升到了云层里,那种感觉就像是真的飞了起来。他站在原地,那“自检”两个字说得极轻,薛延几乎没听清,可是看着姜笑川的口型他又明白了。自检,这是一封自检信。薛延拿着那信封很久,深深地看了一眼姜笑川。他将这封信小心地放进了自己外套的内包里,揣得很隐秘。他以为姜笑川知道得太少,可是如今姜笑川表现出来的却不少。现如今的纪委,检举别人是很危险的,可是自检更加危险。贪官的群体是很排外的,如果知道一个人交了自检信,那么这些人一定会将姜笑川排斥在外,而且如果姜笑川知道什么重要的秘密,他自检之后一定会面临一定的调查,如果姜笑川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些重要的事情,那么——他的处境就会非常危险。涉及到百分百利益的问题,人是会疯狂的。资本家们分析,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三百,资本家就甘愿冒一切风险去追求足够的财富。这样的数据充分显示了人类贪婪的本性,贪婪本身就是一种罪恶,为了自己的贪婪而衍生出来的罪恶更是不计其数。贪官们总是很丧心病狂的。姜笑川知道章青的事情就是例子,纪委的人都敢动,这群社会的蛀虫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我希望你能够将这封信——交给一些很重要的人。”重要的是,绝对要信得过。姜笑川相信以薛延的敏锐肯定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姜笑川交自检信的时间很巧,这个时候——中纪委的来人刚好合适。薛延忽然之间按住自己的额头,似乎有些头晕,他使劲眨了眨眼,然后道:“这件事你放心,我会做到的。”浑身轻松的姜笑川原地踱了几步,看向了秋伯的手术室。才轻松下来的心情忽然又沉重了。如果这件事媒体炒作的话,势必又会严重起来。他开始觉得这些事情桩桩件件都是冲着他来的。之前付鹏才暗示他早些结束这件案子,现在就出了这些事,这到底是谁干的?这是真的一场意外,还是有策划的阴谋?这种直接将涉案的上诉人直接撞死的行为,倒是很像容少白这些黑道的人会做的事情。他还在考虑怎样分析这件事,那边手术室的红灯突然之间熄灭了,先出来的是几位助手,接着是穿着隔离服的手术医生,薛延一下顾不得姜笑川,直接连走几步上去,刚刚开口想要问,可是却看到那主刀医生一脸的冷漠,摇了摇头。他们当医生的,在抢救台上看到的死亡太多,已经麻木了。所以即便是看到动手术者的家属,他们也只能表情僵硬地说一句“节哀顺变”。薛延呆呆地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里面那些忙碌着在收拾器械的人们,脑子里空空的,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他现在很混乱,却也很空茫。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在另一个次元。还真是很奇怪的感觉啊,秋伯明明死了,手术台上的鲜血甚至已经落到了地上,那些沾着鲜血的冰冷的医疗器械被一双双或细腻或粗糙的手收起来,有的草草擦了擦就放回了盒中,等待着一会儿的消毒。每个人的动作都是如此熟练,每个人的表情都是如此镇定,每个人的脸庞都是如此陌生……这里就像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他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