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4
书迷正在阅读:在二哈身边保命的日子、长兄、影十三、大佬个个想害我、我的师弟是树妖、历险记、我以为我是个直男[快穿]、小厮的伤心事、危险美学、有你的星光
相呢?现在的新闻报道,一般只有现象,而很少触及本质。翻了翻,他便不想看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细细数了数现在自己很可能面临的指控。对外招商引资被周前指出是受贿贪污;给里森集团的合作条目和政策优惠是他以权谋私;给容氏的沿江大桥项目是受贿和职务犯罪;黑道火拼带着的不明合作目的能够定义的罪名太广,暂时不去想;扫黑的决定是决策失误没有分清楚主要矛盾,危及经济建设大局;容少白的死也许还会跟他扯上关系……这样一算,如果每件事都给他扣上一顶帽子的话,那么他能够被这些罪名压成是历史的罪人。是非对错,从来都是在别人的嘴里。就算他再怎么努力地为自己辩白,也只落下乘,如此,还不如沉默。沉默地,酝酿着一些疯狂的想法。姜恩成的死,是姜笑川心底的一根刺,无论如何也拔不去。这根刺不是从外面扎进去的,他是从姜笑川的心里长起来的,除非将他的心脏全部剖开,除非他死,否则绝对不可能取出来。他拿起一边的圆珠笔,看着自己手腕上姜恩成亲手做的铜钱手串,轻轻地在报纸的一角画了一个圆圈,又画了一个方块。铜钱,外圆内方,人亦该如此。这也许才是姜恩成将这枚铜钱绑在他手腕上的目的。有的准则,是无论如何也不该被放下的。他重生回来,最在乎的,也是唯一的亲人,就那样突然地离他而去,甚至——还没来得及说最后一句话。姜恩成没有留下任何的遗言,这个陪伴了他二十好几年近三十年的男人,被岁月染白的头发,被风霜刻下的皱纹,被艰难世事压沉的脊背……姜笑川忽然一只手掩住自己的脸,握着圆珠笔的那只手不自觉地用力,笔尖折断,里面的油墨染污了那一枚画在报纸一角上的铜钱。他如何能够放过这些人……扪心叩问,姜笑川忽然发现,自己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们要斗,他就敢豁出去。缓慢地放下自己掩住脸的手掌,姜笑川按住那一张报纸,恰好是省委副书记曲振东下乡视察新农村建设情况,旁边是一幅大大的照片,里面的曲振东亲切地和农民握手,查看今年的收成情况。他用那折断的圆珠笔,轻轻地在照片里的曲振东的脸上,画了一个小叉。市政大楼。魏来现在很闲,相反的是原本很闲的伍琚开始忙碌起来。一个人倒下去,另外一个人才有站起来的机会。这个道理,他早就该懂了。他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给人事组织那边递了辞职信,轻而易举得到了批复。由他亲手组建起来的秘书处解散,魏来离职。在离开市政大楼的时候,他回看了一眼,秋高气爽,碧蓝的天空里飘着几朵云,有飞鸟振翅滑翔而去,掠过市政大楼外面那飘飞的五星红旗,一切看上去都是如此庄严而美好。他莫名地笑了一声,转身,大步迈开。没有了公务车,也就只能坐公交,站在站牌下面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开的电话。迟疑了一会儿才接通,里面却是魏来有些熟悉的声音。“连处长?”“姜笑川是不是曾经交给你一份档案,让你转交给我?”“是。不过后来我去问的时候,每个人都说从来没见过那样的档案。”魏来大约知道了,这份档案果然是很重要的。那是崭新的档案袋,里面装的东西很多,也许很重要。那边的连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打扰魏秘书了。”“无妨。”于是挂断。可是挂断了,魏来才想起,现在自己不是秘书了。他也许应该给越青瓷打一个电话,虽然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能够接到。打过去,果然是没有人接听,他换成了短信,想到军区那边严密的监控,临时将短信的内容改成了:“令妹跟姜笑川之间的相亲恐怕必须取消了,他出了些事儿,十分抱歉。”越家有人仰慕姜笑川的事儿,也是魏来偶然听到的,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从今天开始,他就要告别成州,姜笑川说,他不适合秘书这种职业。那么将来,他该去哪里?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连城那边打完了电话,心情却沉重起来。不是为着那份消失的档案,而是——姜笑川这样做的用意。不愧是姜笑川,在那种时候还能保持冷静的头脑。他知道姜笑川信得过的人很少,如果他一开始就想要魏来将档案交给他,那么绝对不可能那么草率地请人代交,所以姜笑川是故意那样做,将档案交上去,以此来试探中纪委现在到底还有没有那些牛鬼蛇神。这是一种极其险恶的怀疑,然而不幸的是,姜笑川对了。档案失踪,坐实了他的怀疑。不过连城也觉得轻松了起来,因为姜笑川绝对是个聪明人,真正的档案一定还握在他的手里,没人会用真的档案去试探的。第74章连城的决定“我知道,那是荒唐的污蔑。”这一天,连城跟姜笑川换了个窗边的位子坐着,用一种闲聊般的口气说道。姜笑川知道他那是在说之前周前的事情,连城很清楚,周前说的那些事情姜笑川一点也没有参与。“可惜你知道没有用。”姜笑川双手捧着茶杯,看着窗外的落叶,很快就要秋天了,他从来没有这样清晰地感受过,成州是如此四季分明的一个地方。他重生过来的时候是早春,过了一个盛夏,很快就跨入了秋季。这大半年的改变是如此的巨大,甚至是天翻地覆的。似乎他做的事情也不是很多,可是这些时日以来,整个成州的政治场一直在震动之中。细细数数成州落马的这些官员,竟然也让人产生一种荒谬的错觉。这真的不是儿戏,而是官场吗?连城跟姜笑川之间其实已经找不到什么话说了,到了这个时候,他只能说:“是啊,单单是我知道,没用。”其实他们都知道,姜笑川的路,差不多已经走到了尽头。他不会死,只是离开了自己原来的轨道而已。他是自己执意要一头扎进这名利场,而不是去逃避,这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