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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已经开始热火朝天地群魔乱舞了,不苟言笑的编剧大大正在唱一首撕心裂肺的情歌,没有一个音在调上。剩下的人一半在给起哄,另一半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喝酒玩骰子,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包厢里多了两个人。孟乔被包厢里的音乐声震得头疼,进去就想找个角落长蘑菇,结果被郑天明硬拉到了东道主张秋鹤面前。郑天明推了推他:“去,给张导道个歉,就说你下午让太阳晒得犯糊涂了。”张秋鹤欣然接受了这个说法,他身旁围着好几个漂亮的大姑娘小伙子,心情正好。他哈哈一笑:“好好好。不过小孟啊,迟到了是不是该表示一下?”孟乔:“啊?”张秋鹤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好几瓶开好的啤酒,他眼神往上头瞟了一瞟,孟乔还没反应过来,郑天明已经笑道:“应该的,小乔,拿一瓶酒,敬敬张导。”张秋鹤看起来不是很满意;他显然不是想让孟乔喝“一”瓶。但是郑天明背后的金主硬得要命,这点小事他没必要不给他面子。于是张导笑了笑:“行,象征性地吹一瓶就行了。”孟乔下午已经累坏了,现在正头痛欲裂,闻见酒味就想吐。可是他没办法。他只是个连粉丝都没有的小新人,又敢得罪谁呢?孟乔强灌了自己一瓶酒,喝完就跑出去吐了。================涂琰坐在角落里,正在闹脾气。他爱玩,但是不爱跟张秋鹤玩;他完全是被夏晔硬拉来的。涂琰气哼哼地说道:“这鬼地方有什么好玩的,吵死了。”闻历不知道涂二少什么时候变得喜爱清净了,明明他经常出没的酒吧跟这里比也不相上下。夏晔耐着性子劝道:“大不了待会咱们就走。应酬嘛,难免的,这你还不懂么?”涂琰:“懂啊,但是我不喜欢他;别说应酬了,我根本都不想应付他。”夏晔柳眉一挑:“不许任性!你能靠你哥活一辈子吗?”涂琰顿时不说话了。闻历看着涂琰那委屈的小眼神,觉得有点心疼。他明明有个天凉王破的哥哥,当然可以喜欢谁就跟谁好,不想应酬就可以不用应酬。他给涂琰拿了一块西瓜,哄道:“一会就该走了,糟心一回好歹吃够本啊。”然而这只是个美好的愿望。那边张导玩够了又唱了会歌,眼神一转就盯上了角落里的涂琰。他有点不满,所有的新人都要巴结他,奉承他,闻历也就算了,那个演男二的小男孩为什么能对他爱搭不理?想到这,张秋鹤一手抄起一瓶啤酒,甩着大腹便便晃悠到角落里。本来ktv包厢的采光就不好,张导这庞然大物再往那一戳,好像整个包厢的光线都被他挡住了。涂琰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您有事吗?”张导才不管小新人高不高兴,他把酒瓶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硬是挤着涂琰坐了下来,问道:“怎么样,今天玩得好吗?”涂琰敷衍地“嗯”了一声:“还行。”张秋鹤哈哈一笑:“我看你们兴致好像不太高,再一想,那肯定是我招待不周了啊。这不,我特地拿了两瓶酒给你赔罪。小涂啊,你要是愿意原谅我呢,咱哥俩就把这酒给干了,怎么样?”涂琰额角的小青筋欢快地跳了几跳。夏晔真怕涂琰少爷脾气上来,大庭广众之下就把这猥琐男给揍了,赶紧拦了一把:“您太客气了。您是前辈,阿琰哪能让您喝酒?按说他该替您喝了才是。但是我们阿琰酒精过敏,确实喝不了,要不咱们以茶代酒,您看行不行?”夏晔已经很客气了,要是在平常,张秋鹤怎么也会给她这个面子。但他今天已经喝得上了头,脑子不太灵光,只会一条道跑到黑。张秋鹤固执地摇头:“那可不成,我今天要是不跟他喝这个酒,心里可过意不去啊。小涂啊,你是新人,不知道。在咱们这个圈子里,酒精过敏可混不下去啊。”说着,他的左手食指还假装无意识地划过涂琰的手背。涂琰的嘴角抽了抽,伸手去拿酒瓶子。张秋鹤笑得志得意满,闻历却看得心惊胆战。以他多年来跟涂二少斗智斗勇的经验来看,涂琰现在拿酒绝对不会是为了给自己喝;他多半是想泼这老流氓一脸,弄不好还想直接给人开个颅。闻历赶紧拦住涂琰的手:“小孩子别逞强,酒精过敏你还敢喝。回头你起一脸疹子,后头的戏还怎么拍?”涂琰:“我不是……”闻历充耳不闻,夺过涂琰手里的酒,倒了一杯在空茶杯里,举起来对张秋鹤扬了扬:“张导,阿琰确实不能喝酒,我代他敬您一杯,谢谢您今天款待。”张秋鹤没灌成涂琰酒,十分不乐意,但他还是勉强接受了闻历的台阶。毕竟闻历那么红,碰不得喝杯酒也够本;最主要的是组里还有一个言湛,万一那小子真是酒精过敏……张秋鹤哆嗦了一下,酒都醒了三分。然后,张秋鹤笑眯眯地跟闻历喝了杯酒,又对涂琰说道:“小涂啊,你喝不了酒,游戏可会玩吧?”第十八章“‘吹牛’,会玩吧?”“吹牛”是一种比较常见的骰子游戏,一般酒吧和ktv包厢里都会放那么几套骰盅给客人玩。每个骰盅里有五六个骰子,参与游戏的几个人摇完骰盅,可以看看自己摇出来的点数,然后开始轮流叫数。目的是猜目前所有人的骰盅里某个点数的个数,规矩是只能越叫越大。如果有人觉得某个人叫得太大了,这时就可以喊“开”。所有人打开自己手里的骰盅,如果叫到点数的骰子数目加起来刚好有这么多甚至更多,那么猜错的人就算输;反之,则是被“开”的人输。游戏规则并不怎么高明,但是一直都还挺流行的。张秋鹤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摸出四套骰盅,点过骰子数目后,在每个人面前摆了一只,笑道:“先说好,输了的人要按照赢了的人的要求做一件事,随便是什么,愿赌服输,敢不敢?”说完,他又自以为幽默地补了一句:“当然啦,不能是杀人放火之类的。”涂琰根本不想理他,夏晔和闻历也立场鲜明地不苟言笑。张秋鹤觉得有点尴尬,在心里问候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鲜rou的八倍祖宗,又脑补了他待会在自己身、下哭着求饶的样子,成功熄灭了自己的怒火。张秋鹤若无其事地说道:“开始吧,我先来。”夏晔有点担心地看了涂琰一眼,涂琰却笑了笑,拿起骰盅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