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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子虽然以前就是个不爱笑的人,但在这宫里他都不会笑了,这究竟要去怪谁呢。想来想去,宋映辉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的话,张福海说不定就不会进宫了,不进宫的话,他或许也能够有开怀大笑的一天吧。所以,张福海对宋映辉的每一分关怀和照顾都会让宋映辉的愧疚更深一层,宋映辉只能用他的方法尽力去回报。其实宋映辉并不知道张福海究竟为什么对他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昱央宫里的人都会对他好,生在皇家的人好像天生就知道不能随便去相信别人一般,可宋映辉觉得能感受到的温暖并不是骗人的。张福海上任的时候,宋映辉按照惯例要赏他一栋宅子,本来是想把宅子定在朝武门外的,不过张福海婉拒了。宋映辉虽然不晓得张福海是出于什么思量才拒绝的,不过他相信张福海一定有自己的理由的,干脆就把宅子折成了金银,交由张福海自己去置办了。后来,稍稍有些放不下心来的宋映辉叫桃雀偷偷去打听,说是张福海买了一处很偏僻的宅子,也没有买很多供他使唤的人,一切都很简单。然而,张福海亲自跟宋映辉解释其中的缘由,已是那之后很久了,张福海从擢升之后不久就告病在家,替他服侍宋映辉的人是桃雀。因为能感受到张福海的低沉,所以宋映辉明白他绝对不是因为身体不适才告假。太皇太后说要给宋映辉挑皇后,也是雷厉风行,第二日捧着小册子的尹沉婴就上门来了,还记得尹沉婴第一次来给宋映辉送名册的时候,正好遇上贺稳,两个人满是尖锐,宋映辉和贺稳也有些矛盾发生。册子还是那本册子,里面的女子还是那些女子,只不过这次很是平静,这么看来闹闹腾腾的上次倒是无趣了。宋映辉随手翻着册子,觉得无论是哪个都是一样的,想起上次自己赌气逼着贺稳为自己挑皇后的事情,好像是那么久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但贺稳的话他还记得清楚,所以也慎重考虑着,至少选个自己能好好对待的女子。虽然心里知道随意不得,但宋映辉对着各有千秋的女子小像提不起一丝的兴趣来,隐隐还觉得烦躁。叹着气跟张福海抱怨,宋映辉本以为张福海一定会像往常一样安慰他,好让他快点静下心来,只是……也许张福海真的是不对劲吧,宋映辉记得张福海只是突然跟他说了一句:“陛下,这世上是有不得不做的事的。”,微微沙哑着的嗓音一瞬间让宋映辉以为他就快要流泪了。喻玲嫣,桑灵城里赫赫有名的凌波小姐,不仅出身名门喻家,更是称得上才貌双全这四个字。尹沉婴送来的册子里,喻玲嫣绝对算得上排在前几位的。为她画像的人笔法精妙,将穿着青色裙衫的凌波小姐勾勒得如同水畔的仙子一般,脱俗惹眼。宋映辉将册子翻了一个来回,虽然各家的女儿从一本小小的画册便开始争奇斗艳,但在宋映辉看来她们却没有哪里是不一样的,况且这册子里说的画的不知与本人要相差到哪里去,不值得深入思量。这喻玲嫣就算是再怎么有名在外,宋映辉也从没听说过她,只是她青色的衣衫瞧着与别人是那么不同,这样寡淡的颜色宋映辉只知道皇姐爱穿,如今看着倒有几分亲切。能让自己好好对待的女子,究竟会是怎样的人呢?宋映辉一只手撑在脸侧,低头看着喻玲嫣的小像,却实在是想象不出什么来,而且宋映辉从小跟怀山长公主一起长大,心里对任何女子都没有半分轻看,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她们不好呢。如果是要自己以情相待的话,宋映辉更想不出什么样的女子才叫自己心动,他所认识的女子都太不寻常了,且不提上一辈的人物,但是怀山长公主一个人,整个大昭恐怕也没人能与之相比,可怜再怎么闭月羞花的姑娘在宋映辉眼中也只能是庸脂俗粉,怎么会让人心动。这一册的姑娘没有什么不同,宋映辉觉得既然这喻玲嫣是个完美的人物,又不见得一定是皇祖母和尹沉婴那一派的,为什么不选她做皇后呢?倘若与这其中的佼佼者都不能倾心的话,自己大概也是喜欢不来别人的。用朱笔将喻玲嫣的名字勾了出来,宋映辉叫张福海送去给太皇太后,张福海接过册子揣进怀里。只要确定了人选,宋映辉就只要静静等待着别人把大婚的事情cao办好,就像平时偶尔去上朝那样,人在即可。事情本来应该是这么简单的,可宋映辉白日里刚刚选中了喻玲嫣,晚上就有消息传来说喻家的小姐不好了,不知是什么病来得急,本来宋映辉也没将她放在心上,这消息听了便是过了。等到第二日再听说这位凌波小姐的时候,她人却已经不在了。又是暴毙。这消息是尹沉婴亲自来告诉宋映辉的,他又是一早便到昱央宫来了,手里还拿着另一本小册子。“听人说陛下近来本就为了吴公公的事情伤心,现在又多了一个喻姑娘。”尹沉婴脸上还是笑脸:“陛下可切莫为了旁人累着了自己。”“世事无常,朕只是这么觉得而已。”“陛下自然能分得清轻重,不过我这既是做臣子的,又是做舅父的,难免要替陛下担心上一些。而且这张公公又告假不在陛下’身边,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啊。”“不劳您……”宋映辉总是弄不懂尹沉婴话里话外的意思,所以不想再把话往长了说。“我刚才在路上遇到贺家那孩子了。”“贺夫子,他……”宋映辉微微一偏头,本来想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可记得这两个人之间关系很是不好的样子。不过看着尹沉婴笑眯眯的样子,又把话压了下去,改问说:“你们……是在哪里遇上的?”“哎呀,路上就是路上,还有什么哪里。我们都是朝昱央宫来的,也不知他现在到了还是……”尹沉婴停顿了一下,就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掩着嘴笑说:“我真是多嘴多舌,贺稳的事情,陛下比我知道的可要多多了。”宋映辉有点心虚,他已有两日没有见过贺稳了,前日贺稳说是有事情要去出城一趟,昨日是宋映辉让人传话过去,说他要仔细斟酌一下择后之事,叫贺稳先不要来了。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宋映辉只是不想见到贺稳。说来,自那日在环星阁之后,两人本是应该更加亲近才是,可不知道为什么,宋映辉觉得只要看见贺稳的身影他的心里就像一团乱麻在揉来揉去,既觉得烦躁,又空虚得吓人;如果对上贺稳的眼睛,宋映辉更是大脑都一片空白,什么都做不了了。这很奇怪,宋映辉不想这样见到贺稳,所以才叫他不要来了。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