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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顾宅,走之前,顾奶奶还让顾深远发誓,不允许再提离婚。当着奶奶的面,顾深远亲自送许意上车,乍一看,夫妻恩爱和睦。回去的路上,回想起顾宅的误会,许意只觉头疼,又和顾深远在这个封闭的车厢相处,气氛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你……”许意终究忍不住,打破车厢的沉静,“没事吧?”顾深远专心开车,没有搭腔。“我没想到奶奶会这样误会,找个时间,我会和她好好解释的。”许意略带愧疚,视线看向男人的肩处,“你这里疼吗?”男人凉薄嗓音响起:“别碰我。”“……对,对不起。”下意识地,许意缩回手。气氛比刚才还要让人难耐。她垂眸看着自己交织在一起的手指,那么地不安局促,和曾经她假装和他偶遇一样卑微。他不喜欢她,当然不喜欢她的触碰。何况,因为她,他白白挨了老太太一个棍子。想必他心里,对她已经厌恶至极。恨不得抓紧把她踹开,然后和贴身女秘书搞在一起吧。就在她脑补出一出豪门弃妇大戏的时候,顾深远淡声陈述:“我在开车,你别乱动了。”许意:“……哦。”不同于她的胡思乱想,顾深远始终没什么情绪,视线和前方保持水平线,大手抚动方向盘,左侧的窗户拉开后,卷起的袖管被风吹得摇曳,露出手腕处男士高定钢表,上面时针正往“9”上靠拢。夜渐深。回到家的两人,显露倦意。这个时候了,还有商务电话往顾深远的手机里打。因为有女声,跟着男人一同上楼的许意,耳朵不由得敏锐地竖起。“我在沁园,没时间过去,有什么问题你发给我。”顾深远吩咐完之后,电话便挂了,紧接着,又接到一个视频通话的邀请。从许意的角度来看,他没有半分犹豫地便接起女秘书发来的视频通话。女秘书嗓音柔柔的,普通话十分标准:“顾总,是监工这边出的问题……”一开始,镜头指向施工现场,黑乎乎的钢筋水泥土和几个戴安全帽的工人。然而没多久,后置摄像头变成前置,刚才还是拍别人,现在变成女秘书的自拍,一张漂亮的面孔,呈现在男人的手机中。“顾总,您现在要过来看看吗?”女秘书问道,眼神似乎有所期待。“明早再说。”“那……好吧。”大晚上的,不论是私事还是公事,女秘书直言邀请要不要现在过去,语气柔和得不像话,谁不会往深处多想?大老板和女秘书的事,圈子里还少吗,已经见怪不惊了。这一幕,无疑让许意感到膈应。顾家那边的表姨们常说,哪个男人在外不拈花惹草,当妻子的,忍忍就算了。此时的许意只有一个想法:忍一时乳腺增生,退一步卵巢囊肿。顾深远这边没开摄像头,女秘书的视频主要以后置摄像头为主,两人确实在谈公事,可许意心里的不痛快半分没减。而且,女秘书口中的“顾总”都是夹着嗓子出声,故作温柔俏皮,别说男人,就算女人听了,也听出那两个字音的娇甜。一边接电话,顾深远一边从烟包里抽出香烟,经过许意身边时,随口吩咐:“帮我拿一下打火机。”许意:“你自己没长手吗?”顾深远:“……”气氛微妙冷沉起来,电话那端的女秘书还在汇报事情,顾深远突然没心思再听下去。似乎有些难以相信刚才那句话是出自他小妻子的口中。以前,他看到的她都在忙活,不论是端茶送水还是熨帖衣物,手中的活都没闲下来,很多时候,家里佣人都没她这么勤快。每次她都可以把他要的东西提前送过来,不论是衣服还是茶水,不等他开口,她已经准备好了。被伺候习惯了,许意刚才的反应,显然出乎顾深远的意料。以前,许意都是被顾深远无视。现在,她直接忽视他,自顾自地在衣帽间和浴室穿梭。常穿的衣物都被她带走了,留下来的,都是花里胡哨的蕾丝内-衣裤和真丝睡裙,习惯棉织物的许意因为没有代替品,只能勉强拿出来当换洗衣物。她准备去洗澡的时候,门开了。顾深远手中的香烟仍然没有燃着,平静地拿捏在手,男人身体倚着门角,上方柔和光线洒在白色衬衫上,显现出的气质儒雅斯文。沉静几秒,他开口:“你还要闹多久?”“谁和你闹了?”从镜中看见他的身影,许意没当回事,自顾自地盘头发,满是不屑。“我提出离婚不是开玩笑,从今天开始……”头发绑起来后,许意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转过头,语气凉薄,“我们不是夫妻,我也没必要伺候你。”放他自由,也还自己自由。良久没得到他的回应,也没见人要走的意思,许意催促:“我要洗澡,你还不走吗?”杵在浴室门口的顾深远一动不动,俊脸漫不经心,“为什么走。”“身为前夫的你没权利看我洗澡吧。”说完,她抬手,试着将他推出浴室。她那点力道,在男人看来和没推没什么两样,没费什么力气地,反手将她的腕握在掌心。低头,他注视着她温静的小脸,问:“那份离婚协议,我签字了吗?”“……没。”“那现在还是夫妻,一起洗。”☆、5一件男士衬衫被扔在赃物娄里。温水从头顶上的花洒有规则溅落,或多或少浸湿到他们,水滴顺着男人俊美的下颚,随重心滑落至锁骨再延下。顾深远可能以为许意所说的话不过是开玩笑,床头吵架床尾和,没有什么比打一炮更能解决问题。他攥着许意的手,将人堵在覆着水雾的墙壁上,有更进一步的倾向。还没进行下一步,许意开始挣扎:“我不和你一起洗!”以前的她是“只要哥哥技术好,meimei随时都能倒”,现在她对他,并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反而很烦躁。尤其是想到他刚才和女秘书视频通话的样子,本如同柔软可欺小绵羊的许意,转而变成咬人的利爪猫,在肆无忌惮之前,二话不说地挠住男人后背,在他肩头上硬生生咬上一口:“放开我!”顾深远停手了。不是被她咬得松开,而是感到意外。她在他印象里最凶的,也不过是新婚夜,她小爪子挠了他几下,此后,便再也没有伤人的行为。长着利爪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