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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了。”他看着呈上来的名单,那上面是于琉的名字。举荐人和于琉的血缘相近,在那样重要的仪式里,举荐自己的亲缘为祭品的人,很可能会受到家族的重用。“他作为最适格者,我们会……”“他作为你的亲缘,难道各方面都更成熟的你不是更适格?”他打断了话,冷笑着说。后来在继任家族的仪式里,他作为新任家主主持着活祭,将那个举荐人拖入了深渊。他想,他要变得更加强大,才能在这个家更好地保护于琉。但是最后于琉却逃离了于家,于琉背叛了他,从他的身旁逃离了。冰雪融化之下的心,因而开始腐烂。☆、不眠夜(3)从心都身体都开始烂透,行事越发残忍,无论将多少人捣碎在眼前,连眼都不会眨一下,到最后甚至对自己都残忍无比,他任由禁咒的深渊将自己吞噬,身体一点点融化吞没,直至视野里的光芒全部湮灭,只剩下铺天盖地的黑暗……是现在才失去光吗?不,从于琉离开的时候,他就失去了唯一的一点光了。但他并不打算就此结束。从泥沼般的黑暗里寻回了意识,他开始极尽贪婪、不留余地地吞噬曾献祭于此的人们的□□与力量,因由执念而重新将“自我”结聚成形,他冲破禁咒从中探出了手,而后将这个新的身体从深渊里拖了出来。由rou块重新组成的这个新的身体,虽然可以模拟成人类的模样,但既不会像人类一样受伤也不会疼痛,就算被整个粉碎了,也能很快地恢复原状。于琉当他是累赘,所以于琉抛弃了他。人类的身体是累赘,所以他抛弃了人类的身体。但是这样还不够,他还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把于琉变得和他一样。“我原本想要把你献祭进去,再一点点把新生的你扯出来,但你总是和我玩捉迷藏,我等不及了,就先把你的身体给做出来了。”于家的家主对男人说。当然他并不是随意地做一个人出来,他从深渊里拖出rou块做了一个空壳,再往这个空壳里注入了他们相遇相识的记忆,剔除了分离、矛盾的部分,并在这个身体里刻下了禁止背叛的命令,即使取回了灵魂,空壳变成了真正的人,也不会改变这些记忆和命令。在于琉藏匿的期间,这个空壳就一直作为替代品留在于家家主的身边。男人站了起来,双眼望着他。“现在你已经变回了原本的你,”于家的家主用手抚上他的眼睛,“你会永远留在于家,我们也会永远在一起。”男人缓缓地从他背后抬起手,抱住他的瞬间,道道电光从掌心倏然而出眨眼间缠紧了他的身躯和四肢,他挣扎了一下竟然没能睁开,这是不惜使出耗尽所有灵力抽出所有灵脉作为绳索的束缚术阵。而两人的脚下一沉,赫然是禁咒的术阵已经打开。“你把禁咒刻在了这具身体里,这具身体连通着深渊,要打开入口并不困难,要防止你从里面打开封印的话,也只需破坏这具刻着禁咒的身体就够了。”男人说。“为什么你还会背叛我!?那些多余的记忆我明明已经消除了!你的身体我也……”于家的家主暴怒着,死命地在这束缚中挣扎。男人只是更竭力地束缚着他、抱紧着他不让他从术阵中逃离。这相似的身体,甚至连力量的程度都是相似的。“无论任何时候,我都没有背叛你的念头,得到灵魂的那一刻,我才发觉我应该做什么。”男人说。无论拥有怎样的记忆,无论是现在的于琉,还是从前的于琉,都不愿意看见他变成这样。这是作为“于琉”这个人的本性,他竟然现在才意识到,他千方百计拉回来的,依然是那个永远和他对立的于琉。这时于琉已经拖着他半个身体陷入了泥沼般的深渊,黑色侵蚀上他们的身体,彼此的人形都开始溃散,但每当他差点挣开束缚的时候,于琉就更加紧了束缚要将他拖下去,即使枯竭了灵力和灵魂都无所谓,于琉分明是要和他同归于尽。身体不断溃散,黑色已经漫上他们的肩。男人转过了视线望向方羽,方羽这才发现,这眼神不再空洞,而是和他父亲很是相似。这时方羽的母亲也挣动了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并没有受到多重的伤,只是暂时被封住了妖力一时失去了意识,她一醒来就望见倒在一边的丈夫的身体,刚冲过去急喊了一声,却又发现这个身体里没有灵魂。她抬头望向拥有他丈夫的灵魂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望向了她,只见那个男人快要被深渊吞噬也一副平静的模样。“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样离我们而去。”她站了起来,指间凝聚妖力想要将男人的灵魂扯出来,最后妖力并没有使出,眼泪却掉了下来。黑色的泥沼开始从禁咒向四周蔓延,被侵蚀的主殿摇摇欲坠。“快点离开这里。”男人说道。这具身体没有这些“家人”的记忆,只是凭着本性不牵涉无关的人。她一手擦去了眼泪,立即将于琉原本的身体抱出了殿外,又折返回去到了方羽的面前,用尽全力击碎了锁链,将方羽拉了起来,说:“小羽,你一个人离开这里。”“为什么?你们不是在这里吗?为什么要我一个人回去?”方羽激动地问。“他已经没法全身而退了,我不能留他一个在这里。”她一字一句地说。主殿的横梁掉落了下来,重重地砸落在他们身旁。“呵呵呵呵呵……”于家的家主忽然狂笑起来,沾染上斑驳黑色的混沌rou块犹如触手一样暴起缠上他们的手脚,方羽觉得被缠上的地方就算被硫酸腐蚀一样灼痛,他的母亲无暇顾及自己也被捕获,只拼死地试图用刃爪帮方羽切开触手,但那触手刚切开一点立即又从另一个方向聚合,根本无法摆脱,他们被猛力地拖拽向禁咒的方向,狂笑声越发刺耳,“你们一个都别想离开这里!”天桐镜利落收回了沾染上于家门徒的血的纸张,终于和楚辰赶到了刚才黑色柱光亮起的地方——这是于家的主殿。但眼前的殿所已经在崩塌边沿,殿外躺着方羽的父亲。“灵魂不见了。”天桐镜蹲下身察看了一下说。殿内不断渗出怪异的黑色,从地面到柱子再到屋顶……伴随着熟悉的喊叫声从里传来。那是方羽的声音。楚辰立即就要冲进去,被天桐镜用指间窜出的纸条轻易地拽住了手臂,天桐镜说:“房子要塌了,你没看到有多危险吗?”楚辰毫不顾及他的阻挠,猛力一扯,竟然直接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