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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话没说完,一个满身血迹的红衣公子出现在忘空的面前。沈皓看见若空身上都是血,吓得站起来往后面退了两步。“杀了什么东西?”忘空蹲了下来,用手碰了碰血。若空靠着墙角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不是身上的性命和罪过越多,就不用当神明了吗?”“这么容易?本座罔顾的性命这么多,不还是没有被贬。”忘空看了眼黄厢和沈皓,做了个让他们走开点的表情。当所有人都走开了。“人都走了,别憋着了。‘’忘空拍了拍若空的肩膀。谁说神明就没有眼泪,只是万事不动情,动情皆是悲。☆、镜中花(五)黄斯星一出门看见若空和忘空都在,便将二人拉到了客房,严实的关上了门。“黄宗主是要关门放狗?”忘空向四周看了看:“这又没狗啊。”然后将视线定在了若空身上。“你眼神小心点。”若空一拍桌子,就指着忘空骂骂咧咧的。黄斯星赶紧站在两个神官之间:“两位神官,谈正事行不。”“什么事?”若空虽然心情不好,但是正事还是得正经听。“最近几日,只要一到深夜闭上眼睛,就会出现在一个奇怪的地方,且每次都与青凰相遇,但最后青凰都会消失,然后奇怪的地方也消失,最后便醒了过来。”黄斯星本以为是偶然出现的,但到今日已经是出现了三次,而且次次都不相同。若空与忘空对视了一眼,同时道:“镜世。”“镜世是何物?”黄斯星很疑惑为何会出现如此现象。“凡人的梦称为梦境,神官的梦称为镜世,镜世万物皆以梦者心境化之,亦真亦假,亦梦亦幻,黄宗主能入帝君殿下之梦,也是着实不简单。”若空用客房里的白绸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黄斯星没听懂若空的描述:“梦?那镜世山海云烟图中画的也是梦?”“镜世山海云烟图,画的,是北宸帝君梦中的万千山海,和那如云雾般的人间烟火。”忘空拍了拍刚才身上沾的灰尘:“浮世万千,不如神君一梦。”“浮世万千,不如神君一梦?”黄斯星从未知,那幅长卷上画的竟然镜花水月般的梦境。“不过,黄宗主在帝君殿下的镜世里见过什么?”若空靠在门上看着黄斯星。“记不清了。”黄斯星叹了口气,虽然这两个都是青凰手下的神官,但还是不能过于信任。这世上可信的只有青凰一人。黄斯星走到门边,看了眼若空:“那个,若空神官麻烦让让,我去看看青凰。”若空识相的走开了。黄斯星在刚刚走出门的时候听见忘空说了一句:“那个人界的仙督若是知道这三日你一直没走,怕是会回来闹吧。”黄斯星的脚虽然没停,但是放慢了脚步。“他的事,与我无关。”黄斯星叹了口气,这些日子,自己守着一个与夏青凰除了相貌,一点都不相似的神界帝君,也是心力交瘁,也是怕最后落得个不得善终。慢慢的从内殿走到书房,却没有看见熟悉的人,寝房也没有,整个屋子里像是没人待过的模样,黄斯星像魔障了般,跑出应园,几乎找遍了整个鹤山,望海阁、藏书阁、文询殿……几乎所有的地方都翻遍了,还惊动了自家门生和沈皓还有张静好他们,都帮忙找那位白衣公子。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地方。黄斯星走到那里时,看见内殿的门是打开的,心便落了下来,这里便是即墨黄氏的祠堂,当年黄斯星的父母,还有夏青凰的牌位都放在了这里,黄斯星打开了门,香案之上烧着香,那个人却靠在柱旁,手里拿着一个牌位,黄斯星看了那些摆着的牌位,拿着的应是夏青凰的牌位。黄斯星点了香祭拜了这些逝去之人,跪在垫上,轻笑一声,看着青凰道:“当年,这即墨黄氏和雁城夏氏都将夏青凰的牌位立于宗祠,倒是闹得江湖风风雨雨,沈皓那小子总是说,若是到了中元,青凰都得两头跑。”青凰将牌位放了回去,走到了黄斯星的面前,单膝跪地蹲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道:“有些事,莫太执着。”黄斯星听见这话,像是这些天压抑在心里的苦闷都触发了出来,推开了青凰,跑到堂后,取出了族谱和家谱,在青凰面前翻出了那写着夏青凰姓名的那页,指着那上面写的字,嘶吼道:“我让即墨黄氏所有人承认了你,让他们所有人都接受我的姓名旁是你,你一句莫太执着,就想一笔勾销吗?”青凰那着那家谱族谱上的字迹,和那前页被一笔划去的名字,眼前这个人哪,划去就划去了,非得又用本名填了回来,这些年受的苦楚怕也是不少。青凰伸出手将黄斯星抱在了怀里,黄斯星懵了,这些天都是自己试探着拥抱青凰,而青凰总是冷漠的没有任何举动。青凰在黄斯星的耳边,淡淡的道:“黄斯星,值得吗?”黄斯星紧紧的抱着青凰,哽咽的道:“值得。”二十三年前,年幼的黄斯星站在夏青凰的床边,看着因他再也无法抚琴的夏青凰道:“黄弦月,值得吗?”夏青凰用坚定的眼神看着黄斯星道:“值得。”岁月流散,同样的问,同样的答,说的人却颠倒了,所谓的缘分太残忍了些。黄斯星靠在青凰的心口,心里百味交杂,因为青凰一直未曾开口,自己也不知做的事情会不会让他厌恶。青凰轻轻的道:“不会。”“啊?”黄斯星抬起头,看向青凰。“做什么,随心便好。”青凰放开手,从地上站了起来。黄斯星也随着站了起来,只是跪的久了,有点踉跄,结果被青凰抓住了手臂,黄斯星看了看青凰的手:“今日的青凰,好生奇怪。”傍晚时分,黄斯星将其他人都叫到了客房里,论起了最近青凰的变化,忘空觉得帝君殿下变得温和了不少,若空却觉得没什么变化,沈皓和张静好同意冰山脸毫无波动。“黄宗主为何觉得帝君殿下有变化?”若空看黄斯星与他们讨论此问题,可能是看出了帝君殿下的异常。黄斯星说出来他的观点:“最近青凰的举动变得没那么不可靠近了,而且话也开始多了些。”“没看出来。”其他四人同时摇了摇头。若空突然走到黄斯星旁边道:“黄宗主,要不,本座给你出个馊点子?”“知道是馊点子还出。”沈皓再次好了伤疤忘了疼。嘭,沈皓又再次“跪下”。“什么点子?”黄斯星其实也想知道这些和青凰认识很久的神官们有啥办法。“帝君殿下,一饮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