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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清越轻扣了下桌子,“谁都有可能。”王怜花嘲讽道:“他沈浪又不是银子,是个人就喜欢。”崔清越实话实说道:“反正比你讨人喜欢。”王怜花随手把捏在手里把玩的花生扔了过来,“你一天不挖苦我,难道你能多活一天?”“能。”王怜花眼一翻,没好气道:“你是能长命百岁了,我可要少活不少年。”崔清越很肯定道:“你不会。”王怜花笑嘻嘻道:“你是不是心疼我会早死,剩你孤零零一个在世上?”崔清越手里茶往烧碳的盆子一泼,浇熄了那盆碳,冒出的烟气呛的王怜花忍不住咳嗽。恍恍惚惚间,王怜花好像看到崔清越笑了。她轻轻道:“你不会早死,毕竟祸害留千年。”门猛地被打开,一阵凉气冲进来,王怜花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沈浪眼角眉梢结着冰雪,他严肃道:“朱七七不见了。”又是一张纸条,跟朱七七收到的一模一样。上面写着:朱七七在快活林后花神祠。花神祠在快活林一处破败的角落里,几乎没有人知道这里还有这么残破、隐匿的一个地方。这里生满着荒草,角落里密布的是层层蜘蛛网。枯树上还立着几只乌鸦,正在“啊——啊——”的叫着。一声一声,更显荒凉。踏过荒草,他们来到了花神祠前。祠外的门摇摇欲坠的晃着,还有几只正结网的蜘蛛挂在上面,灰簌簌的往下掉。王怜花拍了拍身上混着雪的雨水,看着门道:“朱七七真的在这花神祠中?”崔清越沉静道:“在不在,我们都要进去。”哪怕是个陷阱,可对方手里抓着朱七七,她就不得不闯。崔清越道:“这事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你若是惜命,可以在外面等着。”王怜花看着她,眼中蒙上一片雨水,他笑道:“我舍命陪佳人。”沈浪忍不住摇头低笑,这最怕死、最惜命的人,也有不在乎命的一天。稀奇,可真是稀奇。走进花神祠与外面的荒凉不一样,里面干净整洁,立着一尊花神的石像,桌上还摆着新鲜的贡品。这尊花神像表情怪异,不是平常的花神祠的神像笑容柔和,满目慈悲。这尊神像盯久了,还渗着凉意,一点点钻进你的骨子里,让你不由得颤抖、恐惧、害怕。沈浪抬头,开口道:“有没有觉得,这尊神像跟一个人很像。”王怜花贫道:“跟你的新相好白飞飞很像吗?”不只沈浪一人看出了这尊怪异的神像长着跟白飞飞八分相似的脸。沈浪又摇头道:“怎么可能是白飞飞,这尊神像一看就上了年头,建成时她应该还小,怎么可能有人知道她长大后什么模样。”崔清越也看了眼,淡淡道:“说不定是长辈,这花神祠有什么暗道之类的吗?”王怜花点点头,正色道:“花神祠后有一个岩洞,看起来应该是天然的。”王怜花说完,领着他们去了那处岩洞,掀开珠帘能看到里面一片幽深。沈浪道:“这岩洞不知道通向哪里,里面一片漆黑,听风声似乎四通八达,道路错综复杂。对方敢让我们来这里,肯定是对这个地方极为熟悉。”王怜花点点头,问道:“你想好了,可要进去?”崔清越道:“朱七七是我meimei,难道我能丢下她不管?”王怜花叹了口气,跟上沈浪和崔清越的步伐。岩洞里面一片漆黑,却比外面的阵阵凉风暖和多了。贴着墙壁还能隐隐听见风声,三人试探着往里走,唯一的光源是崔清越背在身后的青玉流。也不知师傅口中的醉月玄晶是什么,像夜明珠一样,无光自亮。一双手握住了崔清越的手,手掌和指尖能感觉到厚厚的一层茧子,上面还有细小的疤痕,应该是练武导致的。在崔清越甩开之前,王怜花拉着小声道:“崔盟主,人家怕嘛,你会保护人家的,对不对?”“滚。”虽然这样说,崔清越到底没甩开他的手,要是有危险还能拉来挡暗器不是吗?一路往前走,好似没有尽头,黑暗里好像没了时间观念,他们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也不知道他们还要走多久。没有尽头,也回不到起始。沈浪停住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笑声很熟悉,赫然就是昨晚的幽灵宫主。沈浪叹道:“没想到,竟真是宫主。”幽灵宫主又咯咯笑起来,“你挺聪明哩。”沈浪道:“宫主的笑声太悦耳,听过一次就不会忘。”幽灵宫主道:“我听人说,王公子才是最会哄女人的人,没想到你也不遑多让。”王怜花出声道:“你知道我?”幽灵宫主道:“谁不知这洛阳王公子的花名呢。”王怜花微微叹气,“可惜,我已经‘金盆洗手’了,要不然我肯定会想一睹幽灵宫主的美貌。”岩洞很黑,只能听到微微的呼吸声,和隐隐风声。可呼吸声只有他们三个,却感觉不到幽灵宫主的。崔清越仔细辨认发声处,可岩洞扩音太大,让人难以分辨。幽灵宫主笑道:“王公子遇见了佳人可真是一刻也不舍得放,这种时候了还紧握着手。”王怜花道:“莫不是宫主吃醋了?可我心里只有清越一人呢。”王怜花靠着墙,在崔清越掌心写下左字。崔清越知道他是想说幽灵宫主在左边,她想了想,脚往左边挪动了半寸。可那只幽灵宫主马上开口,“崔姑娘可别往左边走了,再往左说不定底下是万丈悬崖。”幽灵宫主语气平淡,可让王怜花渗出冷汗。他紧紧抓着崔清越的手,害怕她掉下去。崔清越拍拍他,示意他放松。她开口说了与幽灵宫主的第一句话,“不用唬我,这里面不可能有万丈悬崖。”幽灵宫主嗔道:“哎呀,我是怕你再往前走撞到我的梳妆台,把我新在翠芳斋买的灵香粉撞到地上了怎么办?”沈浪试探道:“难道宫主你住在这里?”幽灵宫主娇俏道:“没错呀。我就住在这,最右边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张床,我夜晚睡觉就躺那里。那张床不大,我要是睡觉不老实,翻个身就有可能掉下去。最左边是张梳妆台,上面摆满了各种胭脂和香粉。”没人知道,这黑灯瞎火,她是怎么化妆的。但黑暗和这个岩洞,无疑是她的主场。从她甜蜜还略带娇憨的话里,能缓缓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个小女生的闺房。见到又到处是属于小女生的心思,喜欢漂亮,有自己的风格。可同时这个甜美的闺房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