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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也帮他们调开了巡逻的人,帮他们把巡夜的两个人请去吃酒耍女人,这把,钱三儿他们许诺的银钱可不少,而且抬手就先给了他五十两。这事儿,要深究下来,他跑不掉。“爹,这事儿到底是谁干的?主簿还是典吏?”他们三个有利益纠葛,面和心不和好多年了。心里焦躁,害怕,徐德胜就更恨弄死钱三儿他们的人了。贺县丞想了想就沉吟道:“不一定是他们,这些年,你我都没少得罪人。能用这一招来威胁我,这人能耐!”贼匪死在他家,为啥死在他家,跟他有啥恩怨?这年头谁的屁股都不干净,关键是有没有把柄和由头让人去查。贺县丞屁股上的屎粑粑壳子太多了,怕查。不管是他还是徐德胜,都没怀疑这事儿是江鸿远做下的。完全想不到江鸿远这个方向去。“那咱们慢慢查,总要把这暗地里插刀的人给揪出来,否则……后患无穷啊。”徐德胜道。接着,他又道:“跟钱三儿他们熟的还有孙科,毕竟孙科是捕头,县里的三教九流那个不给他面子。他知道钱三儿他们打啥主意也是有可能的,再者,孙科的功夫在咱们县衙可没人比得过。我瞧了,钱三儿他们死前没有挣扎的痕迹,说明杀他们的是熟人,是他们没有任何防备的熟人。搞不好是孙科一个个的把人杀了,再把尸首弄到您的院子里……爹,我怀疑是孙科!”“孙科……”贺县丞眯缝了眼,他也觉得徐德胜说得有道理。“这事儿我会上心的,倒是你……去凑五百两银子来,另外五百两我来给!你也知道,若是太爷这边儿摆不平……这事儿可得有人出来顶锅。你跟钱三儿的关系知道的人可不少。”五百两银子啊!他就知道,知道这老东西不会放过他!“哎,我这就去跟慧娘商量凑银子。”徐德胜心里把贺县丞骂了无数遍,但面儿上还是咬牙应下。“就这两天,太爷是啥脾气你是知道的。”贺县丞叮嘱。“是是,我明儿就请假回村找我爹。再卖点儿地。”他手中要说现银还是有的,五百两还是能拿出来。但他不能那么痛快。否则他这个老丈人就得寻思,他是不是还有更多银子。妈的,他不要脸的捞银子,结果……徐德胜气得要死。同时,更迫切的想从江鸿远那里榨些银钱出来。江鸿远是赌场大管事的事儿,也就主簿、典吏、县丞、捕头加县令知道,徐德胜的级别还不够,加上人缘儿差也就没有人特地跟他说这事儿。贺县丞也是没将徐德胜当回事儿,加上他本来就要在徐德胜面前端着,故而也没跟他说赌坊来年要换大管事的事儿。要说赌坊的大管事身份还是高,一般也不跟下面的这些个小喽罗处关系。后来,当徐德胜知道江鸿远就是赌坊的大管事,那个后悔啊……都把自己的老丈人给恨死了,恨他咋不早说。他费劲心急算计的是自己不能招惹的人……这滋味多酸爽……只有后来的徐德胜知道。“成,这事儿就这么地了,你去歇着吧。”贺县丞摆摆手,不耐烦的赶人。“那爹我走了,您也早点儿歇了。”(孙科:……麻痹这事儿不是老子干的!)第142章暗中帮手“公子,东西都在这儿了。”县城,一座华美的宅院中,打着火把的元宝指着地上放着的一堆东西对杜修竹说。东西是他从钱三那帮人的藏身点儿弄来的,县衙在搜查,这东西若是被搜到,安逸居的东家必定会受到牵连。杜修竹蹲下身去,捡了一本画册翻开,映在他眼中的是画,可是在他脑子里反复出现的却是林晚秋繁花似的笑脸。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就是她的笑。这个时候的杜修竹,神情冷冽,薄唇抿着,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那里还有平日里的半分模样?如果林晚秋在场,绝对无法将此刻的杜修竹与那个吊儿郎当的,还能男扮女装的人重叠在一起。太诡异了。精分。“江鸿远杀了四个人?”杜修竹修长的手指划过书页,声音淡淡的,目光晦暗不明。“是,两个直接扭断脖子,两个用刀割断了喉咙,伸手利落,对方没有反抗的时间。”“钱三那帮人的身手还是不错的。”杜修竹说。元宝没接话。杜修竹站了起来:“有江鸿远在,就不用派人守着她,江鸿远不在的时候,她若有事,你提头来见。”“是,公子!”元宝神色凛然的应下,只是心里担忧,公子嘞,那是别人家的媳妇。“把这些……都烧了。”“是!”杜修竹起身离开,他身形修长挺拔如竹,还真应了他的名字。猗猗修竹,不卉不蔓,非草非木。cao挺特以高世,姿潇洒以拔俗。江鸿远……真的是普通猎户么?他瞧着……似有些眼熟。他脸上的那道疤痕……似乎遮挡了些什么。“铜钱。”“公子。”杜修竹一开口,黑暗中就窜出一个人来。“好好查一查江鸿远,注意,不要打草惊蛇。”“是,公子。”“沈知文那里查得怎么样了?”沈知文,潮县县令。“他贪墨的证据属下已经全部拿到手了,知府刁国栋跟他牵扯不大,倒是千户所的周友山来往密切,并又财物来往。”沈知文冷声道:“盯紧了!龙尾山匪患几次清剿失败并全军覆没,这里头有事儿。”“公子是怀疑……有人吃里扒外?”铜钱惊道。杜修竹点头。“本公子怀疑……龙尾山匪患……不止是山匪这么简单!”见杜修竹这么说,铜钱就知道他们家公子怕是不打算回京了。“公子,可是皇上那里……嘱咐过您过年前回京的。”“皇上那里我会上折子,好了,你滚吧!”铜钱心想,自家公子是牵挂着别人家的老婆,所以才不想回京的吧。咳咳……作为心腹,他只能腹诽,却也不敢说出来。“是,属下滚了。”铜钱无声无息的出现,又无声无息的消失。阳光总算是冲破了黑暗的束缚,在远远的地平线处迸发了出来,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漫天的霞光把云彩映照地红红的。一如林晚秋此刻的脸蛋儿。“醒了?”江鸿远的嗓音又暗又磁性,直往林晚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