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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坑我自己??睁开眼,奥狄斯正站在她面前,目光一错不错地望着她的眼睛:“伊维希?”“……我没事。”伊维希松了口气,她才发现自己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低头,能看见握在手中的星辰剑,正发出微弱的亮光。奥狄斯跟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道:“星辰剑上的魔气已经被逼出来了。”伊维希:“唔。”“但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这样的。”奥狄斯用冰冷严肃的口吻,符合事实地阐述着,“魔气不是被星辰剑逼出来的,是自发想要流窜到你身上。”“……唔。”奥狄斯顿了一下:“方才你似乎陷入了某种幻境,能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吗?”“我看到我自己了。”伊维希答了一句,领会着奥狄斯的上一句话,抬眸看他,“为什么魔气要往我身上流窜?”“有很多种可能。”奥狄斯说,“但不论是哪种可能,都不算好。”魔气是不喜欢圣洁之物的。正因此,在星辰剑恢复神力后,魔气在外逃窜却也迟迟不愿意回到星辰剑中,这才给了奥狄斯收服它的最佳机会。魔气主动流窜的方向,必定不会是圣洁所在。伊维希不说话了。看上去像是选择性自闭了。奥狄斯望了她一会儿,像是不知道回避为何物,目光就这么直接地与伊维希相对,然后,在这样空荡的大殿中,他低声道:“你不高兴吗?”“……”伊维希怔了一下,第一反应是去看周围,发觉其他人在看着他们这边,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她问,“结界还在?”奥狄斯:“嗯。”他道:“你为什么问这个?”“我觉得那句话不像是你的风格。”伊维希有点不好意思。明明上一刻还在说凝重的话题,下一刻就问起私人情绪了。不仅觉得不合适宜,还觉得……不像是奥狄斯能说出来的话。“是么。”奥狄斯平淡地应了一声,“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不是在不高兴,我只是觉得……”伊维希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的心情,于是换了个说法,“如果发现我是那种不好的可能,你要审判我吗?”奥狄斯既然都说,不论哪种可能都不算好,大概是对她的一种警示了。奥狄斯却说:“我不会审判你。”伊维希蹙眉,奇怪地道:“可是你连自己那么小的错误都要审判,如果我出现了什么不好的状况……或者你不审判我,要把我关起来吗?”不得不说,那句话配上此刻肃穆空寂的氛围,伊维希的脑中闪过了许多的可能后果。她甚至觉得自己要有来无回了。“我不会那么做。”奥狄斯也蹙眉,他的表情少见地充满困惑,彷佛遇见了什么无法理解的事情,“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伊维希?”伊维希握了握手中的星辰剑,莫名地安心了点:“你说所有可能的结果都不会太好,我以为你要像处理魔物一样处理我。”“……你怎么会这么想。”奥狄斯的表情却更加难以理解了,语气中都充斥着疑惑。他漂亮却冰冷的眸子紧紧锁住伊维希,无声地等候着伊维希的答案。伊维希:“……”她为什么会觉得大法官现在是有点委屈啊?大概是外界有了什么动静,奥狄斯侧了侧首,随即挥舞法杖,结界收起,国王走过来,脸上带着惊叹的笑容:“星辰剑果然被安抚住了。”嗯?伊维希意识到不对劲:国王的第一句话说的是这个,难不成方才的魔气流窜,只有距离最近的奥狄斯看见了?……啊,那时候奥狄斯是不是已经布下了结界?奥狄斯空灵的声音响起:“是。”说完这个字,他竟然再没有说出其他的话。几位长老交错有序地讨论着,得出的结论大概是:或许是那一战中出了什么差错,但星辰骑士确实是回归了。有人过来和伊维希说话,伊维希都是处于半神游的状态,凭着本能在回答——她无法否认,自己现在的注意力全在奥狄斯的身上。他没有说。以公正严明著称,审判万物、包括己身的大法官,居然隐瞒了事情的细节。伊维希心不在焉,他们认为或许是收服星辰剑耗费了她的精神,让瓦尔克将她送回去。连带星辰剑,一并交到了她手中。瓦尔克和她并肩出去,感叹道:“这场景还真是熟悉。”两次的心情却不一样。伊维希没说话。瓦尔克看她思绪不定,正想问问,身后,奥狄斯追了上来。奥狄斯开门见山地道:“瓦尔克,我有话和伊维希说。”瓦尔克自觉从往旁边走开。伊维希看见奥狄斯的身影从视野中迫近,就像是那时候的星辰剑。奥狄斯在她跟前站定,浑身上下的气息更加冰冷、不容接近。他面无表情地望着伊维希,整个人就像是个雪人:“伊维希,你可以相信我。”说话风格直接且利落,半点不拖泥带水,还是用这样一贯陈述事实的口吻。伊维希一下就懂了他的这句话:是因为对结界中的对话耿耿于怀,以至于奥狄斯特意追赶过来,告诉她,自己是可以相信的。……大法官在在意这个?伊维希犹豫着,奥狄斯又放下了一个结界。见状,伊维希才说:“可是,你刚才没有说魔气的……这样不会对你不好吗?”当初追寻塞缪尔,分明都不算是错误的那点细枝末节,奥狄斯都能将自己那么严格的审判,让王城上下心服口服,可是现在,他却隐瞒了那件事。奥狄斯听了,面不改色地说:“那是我自己的事。”这话说的又颇拒人于千里之外。☆、第四十六章“奥狄斯先生。”伊维希短促地喊了声他的名字,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她干巴巴地抿了下唇,想起了什么,“幻境中,我自己说我身上有魔王的什么东西。”奥狄斯跟着重复:“什么东西?”伊维希:“我不知道,那个我没说完就消失了。”奥狄斯:“……”还真是自己坑自己。奥狄斯想了想,说:“你身上最大的不同就是脸上的三瓣花,但我目前查不出来是……”他话语一顿。突然,他伸手,右手在左手上划了一道,凭空就在手上开了道口子,与肌肤颜色反差强烈的红色血液顿时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