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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归来。与港口欢欣雀跃幸福的人群,相形见绌的是茕茕孑立失声痛哭的遗孀以及懵懂的孩子们。战舰中不乏混杂着几艘悬挂着绝美海妖雕塑的海盗船,他们作为威尼斯花钱雇佣的杂兵在海战上发挥突出,并不逊于训练有素的正规军。而海妖的传说本就源于小亚细亚和巴尔干半岛,如今又一次名震硝烟四起的爱琴海。威尼斯海上主力军中上将特瑞斯.弗拉维奥之名令奥斯曼人闻风丧胆,靡颜腻理的他,英明善战被传为威尼斯之海妖。一旦见到他帐下船只,便凶多吉少。奥斯曼人深信他无血无泪,冷酷无情,其实不然,就像如今他矗在船头,久久不愿下船。俯瞰那些港口寻不到亲人而痛哭流涕的孤儿寡母,双髻泛白的老者们,心如刀绞。当时出征这些人将至亲交于他手,虽说他在战场上为了保部下已尽全力,但最终还是将他们葬送鱼腹,尸骨无存。腼颜父老的特瑞斯还未等弗拉维奥家的下仆上前迎接,便冲冲坐上马车赶往总督府回报战况。人群中不乏久闻其名,遐迩而来的少女们,一睹这位威尼斯驰名的英姿飒爽上将的芳泽。光他本人出众的外貌就以足以令人惊艳,更何况秀外慧中的内在与显赫家世,使多少未婚少女为之倾倒?弗拉维奥从威尼斯这个小国创立起便以闻名甚远,300年前立法,编选的200名门载入金书,有权利登上金梯的名门望族中就有弗拉维奥家族,象征着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神圣的权益与无上荣耀。然而此刻的特瑞斯很快将于荣耀失之交臂,若是能预知未来,他不会愿意接受下一次委派,那份委任状将是炼狱的请帖。与奥斯曼帝国的战争拖垮了威尼斯的贸易,国库连年赤字等问题严重,区区一个欧洲小国却要在巴尔干地区与爱情海上与资力雄厚的奥斯曼帝国一较高低,任谁都知道必输无疑,但威尼斯人的自尊允许不战自降,被送入战场的年轻人根本不懂何谓战争,意气用事的披上军服,自以为有神明保佑所向披靡。而战争从不怜悯无知,一视同仁的将他们埋葬在爱琴海中,独留哭泣的家人厮守威尼斯的家园。特瑞斯经历了战争的洗礼,越发的沉着稳重,硝烟并没有抹去他的风雅,并增添了另一种禁欲之美。湛蓝的双眸中失去了曾经的青涩,多了一丝阴鸷。这场战争最难得并不是对战勇猛好战的奥斯曼军人,而是不仅备战还要与所谓的盟友欧洲诸国的将领周旋。能做到滴水不漏,尽善尽美的人寥寥无几,可是特瑞斯却偏偏就是其中一人。一身崭新华装的特瑞斯洗去战火的风尘,焕然一新的重现奢美的浮华,深邃而又光彩的星眸引人入胜,柔软的薄唇缀在那张柔和细腻的脸上令人浮想联翩,想要一亲芳泽。挺翘的鼻梁让柔美的五官稍显阳刚,衬着那身裁剪讲究的军服,无时无刻的散发着一股撩人心扉的禁欲之美。偏偏左眼角下的泪痣又无端增添了一丝邪魅,使得不经意间的莞尔一笑竟如此媚惑,不由让人联想到危坐暗礁吟唱圣歌的海妖。接到新的委任状之后他脱去沉重的华服,披上一件单薄的衬衣,回绝了下仆的跟随,独自一人去了与战友们约定的酒馆。或许比起正襟危坐在总督府,听那些老狐狸们郑重其事的打着妄语,不如娴雅慵懒的斜躺在满是汗臭的街角酒吧中,与一期一会的战友们把酒言欢,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次再聚还有多少人有幸再度举杯。酒宴上战友们谈及了一位奥斯曼人,在这场战役上唯一一次给予特瑞斯战队威胁的人物,他们双面夹击让舰队进退两难,甚至不设防的令其跳上过指挥舰。当时众人情急之下以剑相抵,近身相搏中特瑞斯被地方战将眉间旧殇所惑,险些被刺。波斯弯刀凶悍骇人,划破了特瑞斯的左臂,血水汩汩沥下,浸染了斩白的衬衣,徒添了冉弱的凄美。“久违了,特瑞斯.弗拉维奥!”对方嚣张拔扈提臂疾风的砍上,特瑞斯侧身避开锋芒,用颤抖的双臂举剑自卫,毫无还招余地。两把刃器白光忽闪,剑气逼人,对方咄咄逼近,特瑞斯竭力相抵,臂膀被震的隐隐作痛,秀眉紧拧,不懈余力的拼死相持。周遭混乱不堪,战局未明,战友自保为先,无暇顾及主将安慰,遇到如此凶悍之敌,特瑞斯只得自求多福。端起红酒,轻抿杯壁,若有所思的想起那人眉宇间的伤痕。会是他吗?若是了又能如何?事隔十年,道歉也是枉然,更何况两军交战,私人感情根本无足轻重。弗拉维奥家住曾收留过一名奥斯曼少年,或许该称为人质较为妥当。当年苏丹派特使出行帖木儿帝国被威尼斯海军拦截,随船人员被扣诺斯岛。当时被调派殖民地的父亲便驻扎此岛,年幼时体弱多病,水土不服的特瑞斯拥有了一位异国同龄挚友维塞,那也是他童年时唯一的一段友谊。维塞是奥斯曼使节的家眷,被扣期间奴役与特瑞斯的家族。阴差阳错的在维塞回国之前,特瑞斯将这段弥足珍贵的友情一手摧毁,后悔莫及却无缘再聚,无法弥补自己的过失,内疚至今。作者有话说:谢谢各位赏脸,这个故事一半是rou一半是剧情,虽然写的不怎么样,但还是希望大家能看下去,我也尽量写好它。计划是2017年9月之前完结,大纲已有,只待时间写完它了,应该不坑。另外这算我的正剧向长篇,所以故事比较严谨,没有生子双性什么的,也没有一般耽美里的一些梗,比如封后什么的。是he不假,但未必是您所习惯的那种结局。第25章1睹物思人,物是人非子夜将至,静谧街角行人寥若晨星,阑珊的港口内,刚从酒馆踱出的特瑞斯披上部下借他的陈旧外套,暮雨中快步赶往自家大宅。真是糟糕,未曾透露过今晚的去向,根本不会有人前来迎接,唯有靠自己双腿回去。就在特瑞斯对此深信不疑时,男仆尼诺撑着伞悄然赶上,将他引上马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特瑞斯接过对方递上的面巾,抹去满身雨水。尼诺浓眉微蹙,咬着厚唇,缄口不语,只是提着新的面巾,屈膝为特瑞斯擦拭军靴。有棱有角的五官全然被冰雨浸湿,即便不说,特瑞斯也能猜到他在街上挨家挨户的找了自己个遍。“是父亲让你这样做的吗?”特瑞斯觉得父亲的行为过激,下人也是人。虔诚的基督教徒,信奉众生平等的他,无法接受父亲顽固不化的阶层观念。虎背熊腰的尼诺,竟在矮自己一个头的男子面前唯唯诺诺的像个稚童,一再摇头,却缄口不言,带着甜腻的一抹微笑,只是静静的注视他。特瑞斯并不在意,尼诺向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