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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能干的人,傍晚的时候请她到去挑挑看。“殿下选个侍卫也好,不至于让他们再害了您去。”宁遥拨着梨花木窗棂上缠枝牡丹花细密繁复的花瓣枝叶纹样,轻轻的“吧嗒吧嗒”磕一声了一声,只默默不语。寒风一丝一丝的拂着,天色一分分暗淡下来,她静静的吸了一口气,拢紧手指:“替本宫梳妆,去瞧瞧六王兄给我挑了什么人。”来瞧热闹的还有凤知微和辛子砚,顾南衣亦跟了来。宁遥只手支着下巴歪着,整个人懒懒的,却也没有一丝睡意。鬓上一枝金簪子垂着细细几缕流苏,凉凉的冰在脸颊上,久了却仿佛和脸上的温度融在了一起,再不觉得凉。正半梦半醒的迟钝间,听见有声音唤她:“王妹可看上了谁。”宁遥缓过神来,看着眼前站着的一行侍卫,摇了摇头:“各个都瘦弱的很,手无缚鸡之力似的,王兄觉着呢?”宁弈亦附和地点了点头,朝自己的侍卫招了招手,“这是本王府里的亲卫,各个都是高手,王妹觉得如何?”宁遥慢慢坐直身子,抚平鬓角道:“王兄的人,meimei怎敢夺爱?”宁弈挑眉道:“宁清和宁濯随本王多年了,武功高强,相信定能护王妹周全。”凤知微似乎看出了宁遥的想法,拱了拱手:“殿下看不上楚王的亲卫,怕是已经有心仪的人选了吧?殿下不妨说出来,楚王自会替您做主。”宁遥凝理了理裙裾上佩着的金线绣芙蓉荷包的流苏,站起身朝面前那行侍卫靠近,忽的转身指向一个人,道:“我要你。”宁弈和凤知微顺着她的手指看向了倚墙而站的顾南衣。宁遥仰着头看着顾南衣,“就是你了,顾南衣。”凤知微和宁弈相视,竟看不懂宁遥为何选择了顾南衣,而凤知微灵机一动,起身拉过顾南衣,“南衣啊,当然不错,你看看这身材,这牙口,多好。”顾南衣厌恶地拍掉凤知微在自己乱捏的手,面无表情地看向宁遥,随后便垂下了眼眸,“不去。”“南衣....南衣!”凤知微拉着顾南衣的袖口,苦苦哀求,小声道:“就一阵....就一阵子。”“相信有顾兄在,我的一举一动就会被看在眼里,怕也不会没人救我了吧。”宁遥微微一笑,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宁弈听她话中意有所指,渐渐止了笑,直直的注视着她。宁遥的嘴角隐隐向上扬起,看向宁弈:“六王兄,你说是吧?”凤知微拉过顾南衣走到一旁,二人低声耳语了一阵,没一会儿,凤知微便旋身回来朝宁遥作揖施礼:“回禀殿下,我已经劝服了南衣,往日他怎么保护我,日后便怎么保护殿下,定会尽心竭力的。”“让魏兄割爱了,他日本宫定好好补偿你。”“魏某不敢。”说罢,宁遥朝顾南衣招了招手,二人先行告退了。宁弈静静瞅着宁遥远去的身影,抚了抚下巴,冷笑。回到书舍里,宁遥侧躺在暖榻上,顾南衣站在宁遥跟前,抱着长剑一动不动地站着,垂眸看着宁遥的红色绣鞋。“跟我本宫也不必太过拘束,你在魏知那儿有的在本宫这儿自然不会缺。”宁遥望着他,开口道。“你的房间就在我的房间旁边,你且先去安置吧。”顾南衣抬起头,眼神冰冷,质问道:“为什么是我。”宁遥捧着茶盏抿了一口茶,含笑道:“因为,你生的好看啊。”顾南衣眉头皱了皱,觉得颇是尴尬,随后又低下头。“去吧,本宫叫你再来就是。”这几日宁遥费了不少心力,加上落水风寒了一阵受惊不小,今日宁遥一挨枕头便沉沉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身上的被衾凉凉的,窗外的风敲打着树叶的声音哗啦哗啦响。依稀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楝亭!宁遥恍惚坐起身,窗扇被风吹开。漏进冰凉的风,床前的摇曳不定的烛火立刻被吹灭了。宁遥迷迷糊糊的问:“是谁?”有暗的影子在床前摇晃,依稀是个女人,她问:“谁?”是女子的声音,温柔如水:“你答应过母妃的,一定会出人头地的,是吧?你不会让母妃在宫里孤苦一世的吧?”她反复的追问“你是母妃唯一的依靠,你不会不帮母妃的吧?”宁遥身上涔涔的冒起冷汗,是她的母妃。“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小字叫楝亭么,当初我同你父皇相识在一片楝树里的一个亭子,然后他便封我为才人。”她肆意的笑,笑声随着我内心无法言说的恐怖迅疾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可是这个才人一当就是十年,本想着靠皇子翻身,却没想到是个公主!”宁遥头皮一阵阵麻,胡乱摸索着身边的东西,她猛地一把抓起枕头,掀起帐帘向那影子用尽全力掷去,哐啷啷的响,她大口喘息着,喝道:“母妃,这十几年你一直没有给过我好脸色,说我是不中用的女儿,不能像几位皇兄一样得到父皇喜欢,如今父皇宠爱我,于你也是爱屋及乌,你还想我怎样!”一息无声,很快有门被打开的声音,顾南衣慌乱的冲进来,手忙脚乱点了蜡烛掀开帐帘,“你怎么了。”宁遥满头满身的冷汗,微微平了喘息道:“梦魇而已。”他松了一口气,关上窗户,收拾满地的狼籍。折柳帮她拿了枕头放上,宁遥极力控制声音的颤抖:“我梦见母妃了。”顾南衣换了檀香在折枝香炉里焚上,对她道:“殿下梦魇,我陪着在房里歇下。”风声淅淅沥沥的入耳,宁遥惊魂未定,越是害怕得想蜷缩成一团越是极力的伸展身体,绷直手脚,身体有些僵硬。顾南衣的呼吸声稍显急促,并不均匀和缓,也不像是已经入睡的样子。宁遥轻声道:“南衣。”顾南衣应声道:“嗯。”“我害怕。”“鬼神之说只是世人讹传。”宁遥把手伸出被外,她镇声道:“南衣,你知道么,我这十几年在宫里过的是什么日子么?”她静一静,继续道:“母妃一直怨生的不是男孩,而是女孩,不能替父皇解忧,我一心想证明自己,那一天偷偷跑到父皇的枫昀轩觐见,冒着被杀头的风险替母妃争了回。”“然后呢?”顾南衣翻身坐起问。“本宫聪明伶俐,自然是颇得父皇欣赏,我替母妃争得了婕妤名分,她才有机会再怀上龙裔。”他的语气略略发沉,“她对你不好。”“公主和皇子又有什么区别,皇子们为争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