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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丢了性命,就算惹父皇伤心厌恶,也是理所当然的。”宁遥略带哭腔嗫喏,抿着嘴儿可怜巴巴的模样。“傻话,朕最是心疼你了。”宁世征抬手抹了抹宁遥脸颊上的眼泪,深深叹了叹,“朕不会迁怒你,只会更加心疼你,好孩子呐,你年轻轻没了母妃,也是可怜见儿。”宁遥吸了吸鼻子,靠在宁世征的肩膀上,“儿臣只有父皇了...”她含了淡淡的凄意,垂头绞弄着帕子。“你虽开府别住,但若想回宫住回来就是了。”宁世征心疼地抚了抚宁遥肩头,“朕允你可自由入宫,时时来陪陪朕也好呐。”宁遥欠身谢恩,宁世征留了她一回便乏了。宁遥慢慢往殿门上走,便见宁齐从夹道走来,宁遥依然按着规矩,侧身请安。“王兄安好。”宁齐见了她只是点点头,道:“有些时日不见王妹,气色好些了。”宁遥道:“王兄也比以前更意气风发了。”“还是老样子,只是近来公务繁忙,脸色不好了。”宁齐摸了摸脸,笑道。宁遥听出他在炫耀自己得宠,也不管他,只道:“是了,如今有六王兄和七王兄做父皇左膀右臂,日后定是国之栋梁了,meimei还得仪仗王兄呢。”宁齐得意笑笑,“好说。”“父皇刚歇下,想来王兄现下是见不到父皇了。”宁遥便笑道,“臣妹告退。”宁遥方走远了些,折柳回头横了他一眼,啐了一口:“他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面孔,还真能藏的住尾巴,手上沾染这么多人命,也不怕梦魇的。”“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来日方长,急什么。”是日,早晨下起淅沥小雨,薄薄水汽在红墙内升腾,皇城笼在一层湿润的雾气中。宁遥拿起金簪子拨弄着红烛里的烛芯,看着窗外雨水连绵,心情也不甚爽快。宁遥心下烦闷,冷着脸望火星迸溅,随而闻见折柳打帘走来,她也并未抬头,只问道:“外面什么声音?”“楚王殿下回朝了。”折柳道。宁遥垂下脸点点头,沉吟半晌后又道:“宁弈没有除掉赫连铮,父皇肯定很生气吧。”“想必定少不了一场责罚了。”折柳道。她托着腮沉思,对着铜镜将簪子扶正,满意笑笑,“管他呢,本宫乐得自在就是了。”主仆二人有说有笑的,不料有人打破了满堂欢笑,宁弈推门而入,丝毫没有避忌,宁遥见是他也并没有吃惊,只是招呼折柳奉茶来伺候。“父皇对你倒是好。”宁弈负手四处张望着,重新翻新过的宫殿供着不少精致的赏玩器物,院子里摆着新鲜的时新花草,他唇角上扬轻笑几声,“看来meimei日子过得滋润呢。”宁遥温婉一笑,语气却是如寒冰一般,“我今日得到的一切,都是我母妃和胞弟的命换来的,我住在这儿,是在时刻提醒我,杀母之仇。”宁弈笑得垂下了脸,双手撑在膝上偏头看她:“依我说,千刀万剐都不为过。”“那王兄可有什么好办法呢?”宁遥拂袖坐在他对面,冷下脸道,“宁齐在朝中如日中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王兄可有万全之策了?”“还没有。”宁弈挑了挑眉。宁遥清亮的眉眼挑起欲飞,“那王兄来我这儿意欲何为?”“我方才从父皇那来出来碰见宁霁,说宁昇死了。”宁弈神情淡淡道。“他被贬为庶人,父皇也从未召见过,他郁郁寡欢,自然命不久矣。”宁遥笑的神秘,伸手抚了抚垂落的鬓发。宁弈不信,“和王妹无关?”“宁昇再如何已是阶下囚,我实在不需要动手杀他。”宁遥当下冷笑了几声,往椅背靠了靠,“我只是之前向他透露,闵海常氏被灭了,估摸着他知道自己东山再起的美梦不再,承受不住了吧?”“你倒是狠。”宁弈晃着脑袋眯眼看她。“宁昇死了,王兄做起事儿来就不必束手束脚了,做事儿还是决然一点好,拖泥带水的必有后患。”宁遥平静地望着窗外的雨,回头看他一眼,“我知道你在打听凌英姑姑的消息,但是六王兄你得知道,人要是有了弱点就一无是处了。”“这事你不必多管。”宁弈冷眼看他,随后便离开了。宁遥看着他离开,也不多说什么。她的仇,她得亲手来报。*黄昏时,浅浅暖色为偌大冰冷的宫殿带来一期温意。折柳捧来新的红烛将快燃尽的换下,安静伺候道:“殿下看书看久了,小心眼睛疼。”宁遥道:“我睡不着,一闭眼脑子里全是母妃的模样。”她翻了一页,抬头问,“吩咐你打探的事儿怎么样了?”折柳回禀道:“听陛□□边的内侍道,陛下同意了楚王和凌英姑姑见面,似乎冰释前嫌了。”她又道,“还有那个月泠,始终查不到她的底细,但她在陛下跟前得宠的紧呢。”“她有心瞒我们,我们自然什么都查不到。”宁遥放下了书卷,舒展着双臂道,“盯紧点吧。”两人正说着话,小内侍打了帘子进来道:“殿下,奴才方从宫外采购回来的时候见到楚王殿下领着府兵火急火燎地出城了。”宁遥抿了口茶,问道:“领兵出城?”内侍道:“陛下允了楚王殿下与抚养他的姑姑见面,却不知怎的失踪了,楚王殿下赶忙就领人去找了。”宁遥有些意外:“失踪?谁会掳走一个双目失明的老妇人呢.....”她与折柳对视一眼,刹地就想清楚缘由,“掳走凌英姑姑,自然是想从她嘴里知道什么。”折柳道:“想对付楚王的,恐怕朝中并没几个了。”“啊,奴才还撞见韶宁公主,她也急着出宫了。”内侍又补充道。“韶宁?”宁遥这次是真的意外,思忖片刻后,微微一凛,忙起身道,“咱们出宫回府。”宁遥匆忙回府,宫灯烛火高挂,她坐在靠窗的软榻上,时不时看看窗外,她心里憋着气,手微一用力,腕上的宝石珠钏发出欲裂的响声。折柳见状忙赔笑安慰:“殿下别急,喝口茶润润吧。”宁遥冷笑一声,“我总觉得不妥,都过了这么久了怎的还没消息?”“殿下的外祖家已经派人去追踪了,想来快了。”“祖父虽为三品大员,却远离帝京,不中用。”宁遥目光微冷,摇摇头,“再派多些人。”折柳应了声,正要打帘儿出去,内侍便急匆匆进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