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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已没大问题。但他,瘸的是心。自我设限的心。况且,他还有一张烂脸。是夜,里子胥睡得正熟,真传来了凄厉的叫喊声,瑟瑟尖声喊着:“子胥哥哥!救我!救我!”他顾不得穿上外袍,赤裸上身,身手矫健地翻身越过了矮墙,冲进了瑟瑟房里。只见瑟瑟坐在厅中,笑吟吟地看着他。什么事都没发生。“瑟瑟…”他有些气恼。没想到瑟瑟跟他玩这种唬人的游戏。“没事我回去睡了。”他讪讪然说道。“有事再叫我。不要吓我。”“魏子胥!”瑟瑟立即就喊。子胥回眸凝视着瑟瑟,只见瑟瑟微笑说:“你,过来,坐这。”子胥怔了,没说话。095万世千秋共许诺(4)瑟瑟继续说道:“哼!人多的时候连坐近都不敢?人少的时候却对我百般折辱!孬种!”瑟瑟望着子胥,子胥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定定地望着她。就在她以为一切都是自己多想,子胥并未恢复记忆,难过地准备放弃时,他开口了。子胥的嗓音轻缓温柔,如同琴瑟波动,悠扬安然地絮语:“小公主倘若是因杨侍郎今夜迎娶你姊姊,心有不甘,借酒浇愁便罢;但迁怒撒泼,本殿就不奉陪了。”闻言,瑟瑟眼眶泛泪,哽咽说:“别一直小公主、小公主的叫!我姓梁,名瑟瑟!你以前都叫我瑟瑟的!”子胥蹙眉浅笑:“我是一直叫你瑟瑟的。”“我后悔遇见你,后悔当时遇见你时,没有让父皇指婚予你!没有坐实了皇后之位!为你生儿育女!”瑟瑟瞅着他低吼,吼出了前世死前当年她想说却说不出口的真心话。子胥闻言浑身发颤,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睇着瑟瑟,心情激动却不知该说什么。“你为什么不承认你想起一切了?”瑟瑟的眼泪滚滚而落,视线中朦朦胧胧,两人如此对望,象是重现回到了行宫,离姬自戮的那一晚。记忆犹新,彷佛昨日,但对他的,但恨却飘渺悠远,淡如轻烟。那么多的后悔,仅是因为为了爱他。人都死过一回了,还要恨些什么?这世他不是魏王子胥,她也不是离姬瑟瑟。他们可以重头来过。子胥闻言浑身发颤,子胥凝望着瑟瑟半响,双眸微微酸涩,内心酸楚,低声说:“你说过,永世都要逃离我,即使到了黄泉也永世不相见。若我承认了…你会逃吗?”“肚子大了,逃不了!”瑟瑟抽抽噎噎地看着他,委屈地挤出这句话。“瑟瑟…”子胥低喃,原来是逃不了吗?那…他该怎做?望着子胥又开始犹豫想逃,瑟瑟可不由他了!瑟瑟喝道:“魏子胥!你听好!是我剖开五十弦瑟点燃返魂香的!我为你逆天,改变天道,为了什么?为了留住你!为了将你留在我身边!我逃什么?我要逃,为何要做这些?!”瑟瑟她难得勇敢,她不想要再像以前一样隐忍!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爱就爱,想占有就占有!她不想再错过魏子胥!“魏子胥,你究竟在迟疑什么?!你承诺过万世千秋,还做不做准?”瑟瑟哭大吼,。把自己想说的话一次说尽:“我爱你!你到底爱不爱我!?”随着瑟瑟每一句哭叫,子胥眉头舒展开来,一如上好热泉冲泡开的茶叶,缓缓伸展,就如初春重逢的茶会,眉眼温柔,含泪说道:“现在的我,脚有些瘸,面貌也不好看了。如果你决定不逃,要留在我身边,那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你不怕吗?不怕我像魏王子胥一样疯,软禁你吗?你自己想清楚。”“你哪里瘸了?别骗我不知道你的腿恢复九成了,只有下雨天会酸疼!你动一根眉毛都瞒不过我!”“再者,谁说你长得不好看了?在我眼里,你永远那么好看,跟个妖孽一样。谁又怕你软禁了?我没软禁你,你就该偷笑了!”瑟瑟瞪着他,有些气恼。为什么脸上有疤就是不好看?为什么脚瘸了就不能嫁?他那双深潭似的眸子,墨蝶似的长睫,温柔缱绻的对待呵护,千百年来从未变过呵。妖孽吗?子胥笑了。瑟瑟啊…也从未变过,眼神永远跟在他身后打转,绕啊绕啊绕…瑟瑟咬着唇,再次拍拍身侧床板,指着他叫道:“你,过来。坐这儿。”子胥凝眸望着瑟瑟,带着笑与泪,迈开步伐。一步,又一步。每一步都是如此漫长而沉重。跨越了千年,跨越了两世。这世,对他来说已是第三世。但是,不管多少年,多少世,都是为了你,为了靠近你。守着你。万世千秋。后记:森罗万象梵天梦(完)莹白的世界,无边无际。祂侧卧随兴拨弄着澄澈的镜面,底下映着万千世界,波光潋滟,目眩神迷,森罗万象。突然有一道光如丝,冲破万千镜湖,祂伸出手,轻轻一握。蝼蚁般细微的声响哀鸣。“这就是你的愿望?你为了此人,愿意交换引魂功德与来世福寿?”“值得吗?在我的眼里,万世千秋的承诺不过是可笑的狂妄。你的世界不过是沧海一粟,无足轻重。在无垠的时光长河中,情爱转瞬即逝。何必眷恋,何必有所执念?在我跟前,众人皆要臣服。”蛛丝般银色光芒闪烁不停。哀婉凄切,恳求悲啼。祂想了想,叹了口气:“…诺,我许你一世。你可不要后悔...”一世如此短暂,转瞬之间。不过百年,所有情爱灰飞烟灭,唯一留下的,是他们的子孙万世。但祂却彷佛长梦初醒,缓缓睁眼,舒了口气。很曲折的一场梦。千言万语道不尽,化做片片杨花飞。半响无言。究竟是心软。他伸出莹白如玉温润的指尖,点沾镜湖,轻轻弹指,两滴露水飞出,落入远处镜面。弹指之间,万千世界。万古长空,一朝风月。***钟响了,她由远处焦急地往校门口奔跑,纠察队就要关校门了啊!要被记迟到了啊!她加快奔跑速度,闪身飞入了校门后。随即停下,弯身气喘吁吁地拍着自己的胸口。他守在校门,惊诧地瞪视着她,像只蝴蝶翩跹而过。片刻,他走了过去,扬声问:“同学,你叫什么名字,班级学号,我要记你迟到。”“什么?”她目瞪口呆望着他:“我刚好闪了进来,钟还没打完!你怎可以记我迟到?”“那好,我记你在校园里奔跑。”他冷冷说道,翻开了纠察队本子。“什么鬼!?这样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