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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看过来,眉眼高挑,脸上的笑意很明显。被发现了!帘子倏然被放了下来,害羞的小兔子躲回巢xue。楚楚捂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谨和看在眼里,脸上满是温和的笑意,但她没说什么,只是笑道:“楚楚姑娘,您别动,我马上就梳好了。”楚楚闻言,轻声应了,她的嗓音直发颤,软得不得了。待梳好发髻,谨和先下了车,她转身正要把楚楚扶下来,眼前一花,车上的姑娘就不见了。楚楚被贺时霆从车上抱了下去,旋起的裙摆扫过谨和的脸。贺时霆把她放到地上,问她还放不放纸鸢。楚楚眨着眼睛,含糊地应了一声。贺时霆嘴角轻勾,没有问她方才偷看自己的事,带着她往外走。不多时,他们便到了热闹的人群中。这会儿天气好,京郊人很多,有带着老人孩子出来散步的,有三三两两吟诗作赋的,有被一堆奴仆簇拥着出来观景的。贺时霆和楚楚一出现,便吸引了无数目光,连在玩纸鸢的孩童都看呆了,手上的线轮掉了也不知道。楚楚现在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怕生人了,可被这么多人看着还是很不习惯,走路时总低着头。贺时霆为了哄她,一路上看到卖糕点零嘴,新奇玩意的,都停下来买,好让楚楚转移注意力。楚楚手上拿着一个草编的小兔子,一路走,一路被贺时霆投喂零嘴。有个卖烤红薯的大娘隔着老远就盯上他们了,他们一走进,就热情地喊道:“这位爷,给您的娘子买个红薯吧,现烤出来的,可甜着呢!”贺时霆的脚步顿住,他笑着看了楚楚一眼,扔了个金珠子给那大娘,“这一车我都买了。”他买了红薯,也默认了楚楚是他的娘子。楚楚慌忙抬起头,结结巴巴地和大娘解释,“不是,不是娘子。”活了挺大年纪,大娘什么没见过,她笑道:“哦,还没成婚呐?”大娘看向贺时霆,“要抓紧。”贺时霆轻笑,又给大娘扔了个金珠,和羞得要冒烟了的楚楚道:“走了。”他们往右,走到人没那么多的地方,谨和把纸鸢拿出来,贺时霆领着楚楚玩了会。这里风大,贺时霆陪楚楚放了两次,就把纸鸢放到天上了。黑色的纸鸢顺利地越飞越高,楚楚眼里满是闪亮的惊叹,回头对贺时霆说:“它飞得好高。”贺时霆低声应了一声,大掌包住她的手,把线往回轻扯,“风变小了,要记得看线。”他的掌心又热又粗粝,有很多伤疤的痕迹,和楚楚的完全不同。良久,楚楚才回答:“嗯。”玩了一会,随着哗啦啦一声响,线轮快速滚动,线用尽了。纸鸢不再受束缚,被大风裹挟着飘荡在空中。楚楚看着天边的那个黑色小点,满脸笑意,语气鲜有的活泼,“它飞走了!”贺时霆怔了片刻,才笑着问她:“还想玩吗?”楚楚肯定地点头。他们来的时候,一路上看到有许多人在卖纸鸢,贺时霆一面问楚楚想买个什么样的,一面和她朝人多的地方走。两人没找着卖纸鸢的小摊,却看到一个大擂台,下方围着乌泱泱一群人。人群中时不时爆发一阵大笑,又时不时爆发很响的掌声,热闹极了。楚楚有些好奇,视线忍不住往那边瞟。贺时霆见状,问她:“想去看看?”那里那么多人,楚楚好奇又胆怯,纠结了好一会,才轻轻点头。走近了,他们才知道,这里正办诗会,一群书生在打擂台。规则很简单,愿意挑战的便上台,十人个一组,由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现场出题限韵,一炷香内,谁做的诗好,谁便是这组的擂主。每组决出擂主后,再将擂主们凑成一组,最后比一轮,决出诗魁。文无第一,这组有两首诗都做得很好,几位老先生一时裁决不出,此时台下众人皆起哄呢。有说这首意境更好的,有说那首格调更大的,热闹得不得了,楚楚听得似懂非懂,很有些入迷。等终于决出了本轮擂主,下一轮比赛就开始了。这次上去了九个书生,还差一个,台下的人正你推我让,突然出现了一个明媚的声音。“等等。”来人是安仪县主,她也要参与此次比赛。楚楚一见到她,就往贺时霆身边凑去,紧紧攥住他的衣袖。安仪眼尖,在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了贺时霆,她原想上台展示一番自己的诗才,好让贺时霆知道自己比那娇娇弱弱的小丫头更适合他。谁知她一出现,那小丫头居然故意靠到贺时霆身上。两人手都要拉到一起了!这是对她示威吗!安仪要气死了,她咬着牙,看了眼题目,仔细思索了一番,才开始作诗。她不算特别聪慧,于诗书上却很肯用功,连太傅都夸过她小有灵气,今日赢这些个书呆子定然是绰绰有余的。一炷香过去,参赛者停笔,他们桌上的诗被抄录给裁判,接着,就有书童在擂台上给大家读参赛者做的诗。书童每读完一首诗,大家就会对这首诗品评一番。楚楚听不懂,但听得很仔细,一旦听到有人大力夸哪首诗,她便崇敬地看向作诗的人。若哪首诗被批评不好,她也会思索一番,还去问身边的贺时霆。贺时霆读书时最不爱的就是诗,他的水平比不识几个字的楚楚高不到哪里去,只能尽力给她瞎掰。楚楚认真地听,不断地点头,点得贺时霆有些心虚。等到安仪的诗一出,人群中爆发一阵惊叹,对这首诗夸赞不已。最后当然是安仪夺了魁。楚楚不喜欢安仪,却依旧对她投以敬佩的目光。好厉害。安仪在台上要气死了,贺时霆没往她这里看一眼,那小丫头反倒一直盯着自己瞧。不过那双眼睛亮晶晶的,里面的惊叹和羡慕之色毫不遮掩,安仪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贺时霆眉头紧锁,他不喜欢楚楚用那样的目光看别人。下一轮比赛开始,贺时霆冷漠地开口,“我报名。”安仪县主刚下台,听到贺时霆的话,心里有些激动。她朝贺时霆那边走去,远远地就扬起了笑脸。贺时霆没理会她,回头取了一片薄软的雪片糕塞到楚楚嘴里。甜蜜的味道让楚楚眉眼弯弯,她问贺时霆:“您要不要吃一块?”贺时霆拭去她腮边一粒洁白的糕点沫,“好。”这动作太亲昵,他明明没使什么力,楚楚比雪片糕还白嫩的脸却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