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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霆回来用饭。等了好久没等到,她坐不住了,想跑到定平院门口等。外面天寒地冻的,谨和自然是劝她别出去。这时,碧桃从外面进来。“楚楚姑娘,侯爷让人带话回来,让您先用饭。”楚楚疑惑,“侯爷今日怎么这样晚?”“下朝后,侯爷被留着在庆德殿议事,不知何时结束,因此特意让人回来传话,让您先用午饭。”楚楚听说贺时霆不回来,顿时没了吃饭的兴致,连方才很想吃的拔丝芋艿都觉得不香甜,随便扒拉几口饭就算了。她吃过饭,等了好一会,还是没等到贺时霆回来。贺时霆下朝后,时常有别的事要做,但他早上出门前,总会和楚楚说明回来的大致时间,不让她在家白等着。今日说好一起用午饭的,他却一直没回来,楚楚有些恹恹。谨和见她兴致不高,哄着她先去睡午觉。“您睡会儿,说不准醒来时侯爷已经回来了。”楚楚散着头发,在床上躺了好一会,都没有睡意。她把金线铃拿出来玩了玩,又兴致缺缺地把它收好。楚楚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最后爬了起来。谨和在她屋子外间的小塌上小眯着,楚楚不想吵醒她,自己披着杏黄昙花纹兔绒小斗篷,溜到院子里散了散步。因着她睡午觉,院子里的丫鬟们都静悄悄地守在屋内,没人知道她跑出来了。楚楚披着小斗篷,在院子里玩了会秋千。她坐在秋千上,慢悠悠地晃,心里念着不知贺时霆什么时候回来。他今日回来地这样晚,害自己空等许久,一定要罚他。罚什么好呢?就罚他帮自己剥石榴吃。楚楚想着石榴,有些嘴馋。忽然,她眼前出现一个人,是李耀。楚楚停下晃动秋千,蹙着眉道:“你怎么进来了?”按理说,门外的护卫是不能进院子的。上次李耀能进来,是因为楚楚就站在门口,他趁无人看见,往里走了几步。可这秋千架在院子深处,要从外面进来,是要绕过假山和长廊的。他来这里,定不是临时起意。楚楚厌恶李耀,见他不守规矩,心里想着等贺时霆回来,自己要告状,以后不许李耀再来定平院。她却不知,贺时霆的心眼小,早在当初知道她给李耀送香囊时,就给护卫长下过令,不许再给李耀排定平院的班。李耀不知道这回事,他一直没轮到班,今日是故意给一位当班的兄弟下了泻药,偷偷顶了班的。因为护卫长不在,其他人不知道他不能被排班,竟就这样给他蒙混进来了。李耀看着秋千上美得和画儿似的楚楚,残忍地开口道:“贺时霆要娶安仪县主了。”楚楚闻言,冷静地从秋千架上下来,漠然地看着他。李耀见她不信,狞笑道:“怎么,不信?如今遍京城都知道皇后要把安仪县主许给贺侯,难不成你还在做当侯夫人的美梦?”楚楚信任贺时霆,因此没有像上次那样茫然无措,也没有如李耀预想的那样失落痛哭。她双眼直直地盯着李耀,眼里闪着星子一般寒凉的光,片刻后,才道:“你编瞎话的样子,实在令人作呕。”李耀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发寒,他不解,为何自己会对一个娇软的小姑娘产生惧怕之心。不过他是真的很喜欢楚楚,被喜欢的人这样侮辱,说他令人作呕,他心如刀割。因此,李耀说话的语气很不好,“我是否在编瞎话,你心里清楚。安仪县主那般娇贵尊荣,肯定容不下你,到时候她进了门,把你打一顿再卖出去,你以为贺时霆会心疼吗?”楚楚最恨有人说贺时霆待自己不好,上次她被说中心事,失落地无法反驳,可如今她确信贺时霆爱着自己,更容不得有人这么说。她的手上已经攥住几颗金珠,狠厉地朝李耀周身几处大xue打去,想打烂他整日胡说八道的嘴,让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乱说。可李耀不是楚父,他会武,没有那么轻易被楚楚那三脚猫的功夫制住。楚楚这个动作反而激怒了他,他狠狠抓住楚楚的手。见势不对,楚楚张嘴就要喊人,被李耀紧紧捂住嘴,身上也被他缠住,动弹不得。李耀仿佛陷入了什么幻想,在她耳边道:“你乖乖的,我便带你走,我们一起过日子,好好过日子。”楚楚对陌生人的气息十分厌恶,她眸光沉沉,死死地咬住李耀的手,几乎咬下一块rou来,满嘴血腥味。李耀闷哼一声,没有松开手。他研究过这里的地形,也知道门外护卫轮班唯一的漏洞,只要今日他把楚楚带出去,有贵人相助,贺时霆定然找不到他们。从此天高凭鸟飞。李耀忍着疼,敲昏了楚楚,审视地形,把她带出定平院。他小心翼翼地绕过贺府小池塘边上的假山群,抱着楚楚往外逃,忽然脖颈后剧烈一疼,眼前发昏。晕过去之前,他依稀看见几个黑衣人,很是眼熟。作者有话要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感谢小可爱们的雷:容颜扔了1个手榴弹,30455684扔了1个地雷,雪山肥狐扔了1个地雷,不可谖扔了1个地雷;感谢小可爱们的营养液:“ZRJZWWD”20,“辣果”5。第33章此时,贺时霆正被皇帝留在宫中陪他用午饭。皇帝四十有余,正是如日中天的年纪,面上虽有岁月留下的风霜,却更显得威仪万千。他与贺时霆分别坐在上下首,各自用着饭,偶尔谈论几句政事。皇帝吃到一道炙牛rou,觉得味道不错,让内侍呈给贺时霆一盘。贺时霆谢恩,吃了内侍呈上来的牛rou,也觉得鲜嫩美味。吃着饭,皇帝忽而开口,“你可知近日京城中的流言?”贺时霆对皇帝提起此事早有预备,答道:“臣知道有人在传臣的闲话,但空xue不来风,臣的确打算娶楚楚。”皇帝眉梢一动,“楚楚?就是你费尽心思给换成良籍的那个丫鬟?”“正是。”皇帝没想到他还真要娶,有些嫌弃地看着他。在孩子在漠北待了五年,太久没见过女人,怕是待傻了。遍京城那么多名门闺秀,个个貌美贤惠,他却偏对个丫鬟这样喜欢,还想娶作正妻。贺时霆不知皇帝的腹诽,他乘着皇帝提起此事,道:“臣想向陛下求个恩典。”皇帝对他向来宽容,闻言也不怪罪他放肆,“说。”贺时霆从椅子上站起,对皇帝恭敬地行了一礼,“陛下,昔日臣于寇阴山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