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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了吗?”那无眠追问,仍是疑惑。那柏鹤点了点头,说,“估计休养几天就好了。”转而眸光一闪,道,“师兄师姐方才讲到哪了?”那无眠轻轻落座,用手拍了拍无相胳膊,示意他也坐下,柔和道,“啼红寺慈悲师太来信,说要四大派掌门约见。”那玄真子一怔,“何时何地?”“信里没提。”无眠道。静默。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各自附耳私语。“师姐可差人飞鸽传书给掌门了?”那玄真子问。无眠摇了摇头。“信中没提地点是日,想来不甚紧急了?”话毕但闻一声冷哼。那余柯翻了个白眼,不屑说,“要是不急,还快马加鞭地差人送什么信哪……”确实。正文第一百七十九章劫话说无相等人在戒律堂内如此这般地商讨了一天一夜,忽得弟子来报,说莽苍客栈吕掌柜的被鬼煞道歹人蓄意谋杀,出殡之日,特请昔日老友赴莽苍吊唁,以壮正道声势,灭邪派威风……“奇了怪了,”那玄真子与无眠同路,沿着通天大道边走边说,“师姐,这坏事怎么都凑一堆了?”清晨日光熹微,隐隐有些薄凉。那无眠不解地看了一眼身边人,说,“虽不见得是好事,但不一定也全都是坏事。”“这还不算坏事?!”那玄真子惊讶道,“失窃,中原武林流言蜚语……加之吕掌柜的被jian人谋害……接二连三的,还要坏到哪里去?”幽幽地一声叹息。那无眠望着通天大道旁虚无缥缈的雾气,失神道,“本来我还在想是否要去啼红寺一趟,将的来龙去脉向那慈悲问个明白。但现在看来,人家恐怕正等着我们呢……”玄真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问,“师姐……真心不知无名派内遗存的?”那无眠摇了摇头,说,“连无相师兄都不知道的事,我又怎么能够知道?”说罢又轻叹口气,步伐不觉停住。姣好日光。就这样注视着蒸腾在日光下的雾气缭绕山巅,良久,良久……“唉……”这回叹气的却不是她无眠了。“怎么?有心事?”那无眠倏尔回神,疑惑地瞅着身边男子。出奇地,那玄真子笑了笑,嘴角扬得有些苦涩。“转眼无量师兄都去了那么久了……”话音一落,那无眠身躯一颤,眼眶突然泛红。“可惜了,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那玄真子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柔声笑道,“师姐,我小的时候一直在想,师父整天跟我们说修仙修仙修仙……说了十几二十年,这仙路,究竟要怎么个修法儿?是断绝五谷,摒弃七情六欲,超脱生死之外……还是要做一无情无义之人?…”顿了顿,接着说,“可是后来我又想了想,逼着自己无欲无求,何尝不是一种更深的欲求。”一阵苦笑。“小师弟,我知道你的意思。”那无眠狠狠地戳了他脑门一记,嗔道,“在我面前,你一味地咬文嚼字作甚?你以为我不知,你说的这一席话完全是针对故去的无量……”谈及“无量”此二字,她竟莫名哽住。“师姐,师兄这一生都奉送仙道,却没有余你一分一毫,苦了你了……”那玄真子怔怔地盯着面前女子,但觉其姿容十几年如一日地明丽动人,心下一番犹豫,欲言又止。“你这孩子,大白天的说这个干什么?”那无眠啐了他一口,眉目含笑。那玄真子忽觉一股清风扑面,心神不由得一怔。而待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人已经走了好远了。“师,师姐,等,等等我!!……”说罢发足狂奔。恰巧此时,通天大道上刚露出一人影,与无眠二人相对而走。离得愈来愈近。“弟子见过二位师叔。”那无眠霎时止住笑意,循声而望,微微点头示意。来人丰神俊朗,正是苏纶信。当下他作揖起身,目光炯炯。“你这是去哪?”无眠随口问道。那苏纶信笑道,“无相师叔差人唤我去戒律堂,说有要事叮嘱。”那无眠听罢点了点头,平和道,“那你快去吧,别耽误了。”那苏纶信应了声便复又步履如飞,渐渐消失在通天大道之上。然另二人的目光,却是迟迟盯着不肯移开。“师姐,你……什么时候与这苏纶信熟络了?”那玄真子皱了皱眉,心说无量师兄这个关门弟子倒是不简单。“这个……”那无眠笑了笑,转而道,“什么熟络不熟络的,平日里见得多了,自然熟络。”当下二人一路无话。清晨的通天大道,逐渐兴起了人烟。人来人往,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青色衣衫,青衣弟子。他苏纶信敲门的时候,身边刚好闪过两个青衣人影。“师叔。”戒律堂内,只有一佝偻背影,显得格外冷寂。苏纶信顺手掩上了门,款款走到那背影佝偻之人身旁,却闻一声淡淡的叹息。“我与你无眠师叔马上要去朝都一趟。无名派里的事务,就暂且交给你和玄真子了。”那无相缓缓看向身边男子,语气有些无奈。“朝都?”那苏纶信皱了皱眉,眸光一闪,道,“莫不是为了杀鬼大宴的事?”那无相点了点头,转身落座,闭目合袖,说,“杀鬼大宴惊现,你可知?”“有所耳闻。”出奇地,那苏纶信没有一丝惊讶神色,表情异常平和,“师叔既提此事,想必慈悲师太来信,亦是相关了?”无相应了声,问,“你追查的事怎样了?”那苏纶信不禁失笑。“师侄寻找多日,未果,恐怕要耗上一段时间了。”“无极曾经那般重用你,他辟谷之地,你会不知道?”那苏纶信一怔,静默良久。“师父闭关前,嘱托我要听从无极师叔的吩咐,视其如亲师,待其如生父。南疆行我与他合力重挫生死门,不曾想过今后会有如此局面。”一席肺腑之言,颇为感慨。那无相听毕,仿佛不为所动。“若师父在世的话……”“往事不必再提。”那苏纶信皱了皱眉,心内自是愁苦。“我与你无眠师叔几人不在山上的这段时日,切勿大意。”“是。”短短交谈结束,那苏纶信随即告辞。日上三竿。碧山七脉,层峦叠翠。他苏纶信心事重重地漫步通天,已不知叹了多少口气。“哎哎,师兄,你说这玉虚峰上会不会闹鬼啊……”“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