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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手笔有点像主上。但是主上现在可不在云州啊。”看到现场之后,云州的魔修们很快就发现了这密室之中的微妙之处,却还是传递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眼神。云州魔道的组成其实也十分五花八门,有州内原本不满现状的正道修士,有林墨乘刻意拉拢而来的邪道大能,也有主动来投的魔道中人。身份背景不同,彼此的想法自然也不尽相同。所以不同派别之间其实本来也有很大的矛盾。不过比起一直以来就有的沉珂,明显死去魔修密室之中发现的事物要来得更加惊人和令人讳莫如深。密室之中所挂着的人皮让人惊悚,满屋的血迹更是让人惊疑。其中有几个人的表情明显变得很难看。这整件事之中,怀疑是林墨乘杀人的人实在不少。就如之前所说,林墨乘之前就已经动手杀了好几个不服从其命令的修士,其中有些人是因为任务途中做了多余的事情,另一些就是像此时屋中的死者一样了,行为令人发指。林墨乘虽然行为类似魔道,但是本身的作风并不肆意妄为。相反,他是相当有远见的,一直以来都控制着魔道的作为,其中要是有一些行为太过猖狂,可能引起公愤或者内部争端的作为,他一向是严惩的。这种做法对于一些人来说是魄力,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就只有不满和愤怒了。但是目前为止,并没有人敢于对这位暴君公然反抗。如果说这件事是林墨乘所做,那真是一点也不奇怪。事实上,此时就有人已经这么认定了。不止是因为千重剑法本身就是真道宗的门派代表剑法,也是因为能有胆量在现在的云州杀死州内魔修,且作风像这样毫不掩饰的……除了林墨乘又还能有谁?这么张狂的现场,与其说是凶杀现场,不如说是来自于林墨乘的一种警告。因为大部分人都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对于如何进行后续处理,大部分人就比较讳莫如深。只有少数几个人对于遗留的现场进行了比较细致的观察,然后脸色就变得相当难看。死去魔修的密室之中明显有一个匣子被翻过了,匣子之中全部都是一些内容很难以叙述的东西,撇除人rou密录,令人心惊的小像和功法秘籍不说,那部云州修士之间的秘闻记录明显让人更加不安,而且众人也不能确定,杀人者并没有从中取走什么东西。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发生在一部分人与死者出于对主子的不满而暗中集会之后,让人难免就会想太多。这件凶案在这时候没有激起任何波澜,大部分修士索性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直接无视了同伴的死。但是,有人的胸中却已经埋下了怀疑和恐惧。“你来干什么?”黑暗中,一个人看着站在门口的另一个魔修,语气颇有些不快。“我想跟你聊聊白天的事情。”主人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忍住了,环顾四周之后让对方进了屋。他先是在屋里开了个结界法阵,但是眉头还是皱得紧紧的,显然并不安心。他对来访者开口说道:“你怎么现在过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那人却说道:“我不得不过来!如果再不过来,我怕自己就没有机会过来了!”主人家便说道:“但是你现在过来,要是他在附近,只会进一步暴露我们!”结果却听客人说道:“……来不及了。”主人家愣了一愣。来客便开口说道:“我觉得我们已经暴露了!”“!?”然后来客就拿出了一本册子,却是之前叶柏涵刻意制造,放置在匣子中的那本秘闻。来客将之打开之后,主人家就看到册子的最后部分出现了一些墨痕,似乎是未干透的纸张夹在其中,导致上面的墨痕印在了笔记的封底上。而那墨痕隐约呈现出几个名字的样子,主人家仔细看了一下,却是突然心头大震。因为那几个名字分明是之前暗中集会的几人。小孩子们被安置的时候,难免有些哭哭啼啼和吵吵闹闹,但是叶柏涵也无法顾及到这么多,更不能跟他们讲道理,便只把这群孩子交付到了村人手里,随便他们如何看管。若是运气好,等云州魔道的势力被消解了,这群孩子说不定还能见到自家父母。但是若是运气不好,说不定还不到和父母见面的时候,年华就已经过了,孩子也成了成人,甚至慢慢开始老去。更可怕的是,也许等不到见面,至亲就都已经死了。可是即使如此,也没有办法。即使相隔两地见不到面,也好过任何一方丧命。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叶柏涵明知道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那些小孩的成长过程之中可能有很多疑问和痛苦,却仍旧狠心地决定放任他们去痛苦。这些痛苦也许有一天会消解,也许自然而然地就自己治愈或者战胜了,但也可能让人一辈子陷入怨恨和自怨自艾的境地……不过此时此刻,叶柏涵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村子里因为多了一群孩子正在吵吵闹闹,叶柏涵和色希音却已经避过人群,到了远处。色希音回头看了一眼,说道:“你救了他们,但他们也未必会感激。”叶柏涵便回答道:“我也不需要他们感激……一个人若助人的时候贪图别人的感激,多半就容易失望。这天下从来都是忘恩负义的人多。”色希音愣了一下,没想到叶柏涵会这么说。可是若是这样,他反而越发不明白叶柏涵为什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他有疑惑,就问了。叶柏涵听了他的问题,笑了笑,却是回答道:“因为快活。”色希音:“快活!?”他想不出助人却被忘恩负义有什么值得让人觉得快活的。叶柏涵便解释道:“这也就像凡人作画著书,大部分时候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利益和好处的,但总会让人感到快活。我有这样的能力时,便也像是在别人的命里作画著书。救人于苦难时就像一张画上的点睛一笔,自然是值得得意快活的。”这个解释色希音出乎意料地可以理解,而且觉得有说服力。色希音不是很擅长太过激烈的人类感情,但是对于一些因果关系明确的道理反而理解得很快,便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然后他又开口问道:“你当时在册子里夹的那张书笺,上面写了几个名字。若我没猜错,那应该是那群黑衣人的名字,是吗?”叶柏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