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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焦急,却并没有像韩定霜一样不管不顾,还是耐下性子来先安排了一下接下来的事情,才随后准备追踪而去。临走之前,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又反悔了后院。月白也听到外面的动静,只是受到束缚,无法出来围观,此时看到别云生出现,便懒洋洋地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别云生说道:“林墨乘刚才突然出现,带走了殿下。我想你们也是故人,你知不知道他可能把殿下带去哪里?”月白听到林墨乘的名字,忍不住睫毛微微颤动。听说叶柏涵被林墨乘带走,神色顿时也有几分动容,毫不犹豫地说道:“给我解了禁制,我带你去找林墨乘!林墨乘性情古怪,他就算对你家殿下有情,也不保证不会害他。”“他能杀白袭青第一次,第二次,就能杀他第三次!”第199章201别云生望了月白一眼,似乎有些惊讶于她的爽快。他直视月白半晌,觉得她的担忧和焦急都不似作伪,只稍一犹豫,就真的给她解开了禁制。月白也够利落,一点废话不说,直接进入正题:“其实我对林墨乘了解得不多。虽然他曾经一度差点成为我师兄的道侣,不过这位林师兄……”她沉默了一下,自嘲地笑了起来,说道,“大概是从来没有把我放在过眼里的。所以我也不能大言不惭地说我对他的事情知道很多。”“但是毕竟我认识了他这么久,这几百年时间,我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如何对付他,所以也还算有点心得。”“他是个心思极重,极为自负的人,而且即使是极为忠诚的手下,或者是认识多年的至交,也不会对对方和盘托出自己的想法,说白了就是疑心病极重。白袭青对他来说是个很特殊的人,这么多年来,我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走进他心里去。”“我有时候甚至会怀疑……当初我师兄其实也从未真的打动过林墨乘。”“白袭青对他是特殊的,所以林墨乘一定会带他去一个大部分手下都不知道的地方。他很可能把你家殿下安置在一个受到他的完全控制,但是又没有太多手下知道的地方……而我恰好知道林墨乘最早背着真道宗经常活动的区域。”月白交代这些信息的时候,一点也不卖关子,基本上是把自己知道的信息毫无保留地贡献了出来。别云生其实已经做好了被她刁难的准备,却不防月白这样痛快,倒是十分意外。待到大致了解了林墨乘可能藏匿叶柏涵的大致范围,他开口问道:“我本以为月白道友会记仇,没想到道友这样不记前仇,不愧是禅宗传人。”月白楞了一下,才带几分讥讽地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针对谁:“你不用吹捧我。并非是我心胸宽大,只是你家殿下确实是个让人恨不起来的人。如果说林墨乘谁都不放在眼里,你家殿下就是不管是谁都会真心相待。这样的人……和他相处过的人都很难对他生出恶感。”“不管是路边的草木还是贫寒的乞儿,你家殿下都会很认真地听对方说话。这一点,就连我也自认做不到。我就算憎恨林墨乘,却不觉得需要迁怒他,因为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人。”别云生说道:“既然如此,你之前何必说那样的话?”月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别云生应该是说她之前挟持叶柏涵,威胁要杀了他的事。她沉默了一下,才对别云生说道:“狼和兔子相争的话,最后谁会赢?”别云生说道:“殿下不是兔子……你好歹也用麒麟比之。”“皆食素,并无区别。”月白如是回答。别云生竟然无法反驳。叶柏涵当然是吃rou的,但是别云生明白月白的意思。她是说,都是性情仁善不嗜杀的兽类,与猛兽相斗,都是落败的可能性居多。别云生突然沉默了下来。他还记得数千年前,初见莲的情景。莲是仙境异种,强大无比,但是无论谁看到她,都不会有畏惧之心。她未开口先含笑,从来不会依仗力量肆意杀害弱者,反而最喜欢帮助他人。可是善意未必会换来善报。是不是这世间,永远只有恶人才会占尽先机?别云生不知道。他当然不会傻到跟二十三一样,觉得这世上的人修都不是好东西,只要哥哥愿意远离人族就能从此幸福无忧地生活在一起。他很多时候甚至觉得青玄神君说的才是对的——他渴求力量,渴求得不得了。唯有获得了力量,他才能守护自己希望守护的一切。他不像玄水白莲,亦或者娑罗双树这样的天生异种,他只是天地间最为常见的一株水烛。玄水旁的每一颗水烛想要成长起来都要费尽艰辛,然而即使这样,最后能够被点化的还是寥寥无几。莲曾经很遗憾地摸着他的头说:“抱歉,小云生,今年的水烛……还是没有一棵能诞生出灵智的。”那是别云生并不在乎这些,他只是抬头抓住了莲的手,说道:“没关系,我只要有君上就够了。”那时候的他并不明白,身为一株水烛代表了什么。那代表着修行路上的重重阻碍,代表着当风波与变故到来时,自己将会完全无力抵挡和反抗,只能茫然看着周围的一切一夜骤变。他说道:“就算如此,殿下只要像如今这样就好了。如有必要,我会成为他的刀。”月白听了,却是侧过头来,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看起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然后她才继续说道,“我也觉得……不管怎么样,他们两人之间都不该有什么交集了。白袭青以为自己可以,但其实他是无论如何都杀不了林墨乘的。反过来说,林墨乘却可以轻易地动手致他于死地。”“这跟感情无关,就算林墨乘用情更深,但是最后会死去的一定是你家殿下。因为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也因为,这胜负更多地只在于谁的心更狠。”别云生听了,突然问道:“……难道你觉得你就能杀掉林墨乘了?恕我直言,月白道友你的心肠可也未必硬到哪里去。”月白说道:“……我不一样。”曾经爱慕林墨乘也好,亦或者曾经软弱地觉得希望被对方欺骗也好,但是,月白现在已经不是为了自己而在前进。师兄的亡魂一直在看着她,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能选择后退。对林墨乘的那点情愫,又如何能敌过与师兄那多年的情谊?若是这种事情发生,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