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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里的年轻人即使当选了圣子,也屡屡与教皇之位擦肩而过。是现任教皇列奥让他们得偿所愿。但是戈赛家族倾力打造的列奥塔纳,却在登上无比荣耀的教皇之位之后,毫不犹豫地把整个戈赛家族清洗了,还是广原打的下手。妄图控制木偶的幕后家族已经被反杀,但列奥身上已经造成的缺陷却是不可逆转的。随着体内的魔力越来越难以控制,他的头发,甚至眼眸,都几乎已经褪变成了纯粹的银白色,整个人仿佛下一瞬间就会化为泡沫消散在空气里。列奥,好惨一教皇但无论广原把教皇形容的有多爹不疼娘不爱,简直就是一颗小白菜,闻乐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决定。“不行。”闻乐说,“他的身体我来负责——你应该听得明白我的意思。”教皇是个人质。见事不对可以拿来挽救事态的那种人质。这也许对广原这个曾经的英雄、如今也似乎心心念念保护者地球的人不公平,但是闻乐也有自己的考量。她需要负责的就是海国。如果广原提供的信息都是真的,最起码她也要见到光明神真的苏醒了才行。光明神应该还是蛮喜欢海国的。不然也不会设置一个嫡系神位来保护它了。广原沉思半晌,还是妥协了。“我们争取在光明祭典之前,先去一趟深渊一探究竟。”闻乐总结道。至于闻乐究竟能不能招架这件事,也等进去看了情况再说。……教皇殿。列奥塔纳·戈赛懒懒地躺在教皇的圣座上,只穿着一件轻薄的外衫,身上却盖着柔软洁白的绒毛毯子。明明还不是冬日,身下坚硬的圣座却弥漫出一股刺骨的寒冷来,让他忍不住轻轻蹙起了眉头,将毯子裹得更紧了一些。无论如何,他也要在有生之年把这个位置坐下去。否则人生也太亏本了。有人轻轻敲了敲门。能安然走到这座门后的,也都是些教皇愿意见的人。因此教皇并没有犹豫太久。阳光在他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一道灰暗的影子,他收敛起了懒洋洋的表情,快速地摆好了姿势,朗声道:“进来吧。”洁白的袍角扬起,金发碧瞳的翩翩少年在他面前端正地行了礼,俯身将手抚上心口的动作虔诚,却又优雅到不可思议——优雅本身就是一种极具存在感的特质。而今天,这种特质被少年毫不保留地尽数展现出来了。“午安。圣父。”奥列真的很不喜欢这个称谓——教皇据说是光明神在人间行走的象征,因此信仰光明神的信徒都管光明神叫“父神”(当然光明神愿不愿意认这些儿子就是另一回事),而教皇的地位随着光明教廷势力的发展,也从曾经的神明使者变成了现在的神明象征。如果说光明神是爸爸,教皇就是二爸爸。某个年纪大了的教皇很喜欢这种当爸爸的感觉,于是“圣父”这个敬称就流传开了……当然,现在教廷内部的人也不会随便称呼教皇为“圣父”的,叫了就说明是在真心诚意地侍奉教皇,愿意认教皇当爸爸——被认了爸爸的列奥塔纳·戈赛一点都不开心。果然,广原的学生即使出落成了个好看的少年,还是和他小时候一样惹人厌烦。于是列奥冷淡地回应了一声“嗯”,就再也没有下文了,甚至没有跟眼前的光明圣子说一句“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已经是教皇对外最基础的客套话之一了,而面对博西安,列奥甚至懒得敷衍一下。而另一边,博西安已经见怪不怪地自顾自完成了礼节,随即抬起头来直视着教皇说:“冒昧打扰您。但是我有一件事需要向您禀告。”说着,他将自己一只手的手套缓缓摘下,露出了微微染着焦黑色的指尖。那层浅浅的焦黑仿佛只是洁白的皮肤沾上了一层烟灰,并未真正伤害到皮肤。“融合已经可以正式提上日程了。”他说,“我的这只手就是最好的辅证。”他不是没有受伤。而是在受伤的瞬间,融合在体表的深渊之力将他的伤口快速愈合了。教皇眯起了眼。“先不要管这些了。”他淡然地说,“摩西临走前吩咐了把所有的事情都先停下。等他与海国的那位交涉完了再说。”“海国的那位。”博西安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似回想起了什么一样,唇角微微勾起了一个笑容,“那老师恐怕要碰钉子了。”他是摩西老师一手带出来的,气质深得老师真传。那位海神看不大惯他的作风,自然也不会对比他还要狡猾的老师有什么好感。“谁知道呢。据说他们可能来自同一个地方。”教皇语焉不详地将这句话一笔带过,“说起来,做主教的感觉如何?”博西安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量自己该怎么回答,又似乎是在感叹什么,叹了口气,回答道:“非常好。”教皇点头:“不错。摩西没看错你。”说着他银灰色的眼眸动了动,视线停留在虚空的一点,“但是你这种非常好的感觉,往往是昙花一现。”“……你将来还有得是苦头吃呢。”教皇意有所指地用指腹抚摸了一下冰冷的圣座,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碧瞳的少年。少年眼睛里的碧绿色看似如一片温和的海,平静和缓,但他们都明白,这层平静下暗藏着激流和漩涡。“在下不怕。”博西安忽然开口道,“还有您……和老师在。”“两位大人之于教廷,如日月之于天空。只要有两位在,教廷便可获得长久的安宁和稳固。”“这种我自己听着都违心的话,你就别说了。”教皇似乎是被他逗笑了,轻轻笑了一声,“退下吧。”博西安恭敬地低头,准备离开。“无论如何。”教皇说,“我会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博西安回头,回了他一个属于光明圣子的,虔诚无害的微笑。……闻乐和萨迦决定跟随着广原去一趟光明教廷。出发前,闻乐停下脚步,拉了拉萨迦的袖子,迟疑地说:“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萨迦眨了眨眼,笑着反问:“有吗?”那只粘人又捣蛋的小家伙真是离开他越久越好再温柔称职的奶爸也是会有倦怠期的“啊,把蛋蛋忘在家里了。”闻乐忽然想起了被自己抛弃在家的龙崽,“我们要不要先回家一趟把它接回来?”“蛋蛋?”广原好奇地重复了一遍。“是我养的一只幼龙。”闻乐解释道,“和你家照寰一样,东方龙品种。诶,前辈,你既然曾经是照寰的主人,那对养龙什么的有心得吗?”广原认真地回想了起来,随即郑重地回答道:“我想不起来了。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