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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了无数阵法禁制,防止有人无声无息的闯入岛中,便是有人正面进攻也能挡下。天外岛中央处是一陡崖,陡崖上生着一大块雪白花树,白练瀑布飞流直下。容丹桐便在此用青金石铺了一座大殿,意图将此处风景囊括在内,还未完工,正慢慢往四面八方扩张,但是内部已经可以住人,容丹桐自己便占了一处好风景,为了方便照顾少双,便把他的住处安排在自己不远处的偏殿。容丹桐早就避谷,少双却要吃食,所幸岛上弟子除了玉熙等人,大半没有筑基,时间一久便轮流干活,自立更生。为了庆祝新多了一个小师兄,今日的饭食格外丰富,小诺小言两个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通通搜刮了一遍,全部上了饭桌,大家吃的很是尽兴。“看来今天是小诺那个胖丫头下的厨。”金瑶衣慢悠悠的踏入屋中,语带笑意,“要是许悦那丫头做的,估计这会儿就没人了。”容丹桐拾起木箸,给少双每样夹了一点,温声道:“别吃的太腻。”少双应了一声,容丹桐又嘱咐:“也别吃的太撑。”一时间,容丹桐也顾不上金瑶衣说什么,小诺脸上笑开了花,许悦却瘪嘴:“金宗主,我给你裙子上绣了一百零八朵金牡丹。”金瑶衣笑着改口:“许悦那丫头一双巧手怎么能干这种粗活?以后要阿桑帮衬些。”许悦身边是许桑,正在埋头苦干,许悦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他一不小心呛住了,许悦又是拍背又是灌水,咳了好几声才平复下来,红着脸低声回答:“我,我肯定会照顾meimei的。”金瑶衣笑了笑,往容丹桐身边坐过来。容丹桐一边是少双,一边是俊秀严谨的玉熙。金瑶衣走过来时,玉熙便起身挪开了位置,依旧慢腾腾的咀嚼,贯彻了食不言寝不语六字。金瑶衣顺势落座,夹起一块红烧鱼就往容丹桐碗里放,手上动作干净利落,嘴上则道:“小诺这个做的好吃,还有这个,这个,这个……多吃些。”转眼容丹桐面前堆的比少双还多,小诺眼睁睁看着面前的鸡腿没了,张大了嘴巴,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汤很鲜。”金瑶衣犹自不觉,又舀了一碗汤羹推至容丹桐面前。容丹桐抽了抽嘴角:“你不觉得,你把我……”“嗯?”金瑶衣疑惑。“……”当儿子养了吗。容丹桐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又道:“丁刀刀似乎是今日出关?”“没错。”金瑶衣顿了顿后,端了一盘子花卷,起身朝容丹桐摆了摆手,“我去看看她。”待金瑶衣的背影消失在花木掩映间,容丹桐将鸡腿推回了小诺面前,立刻得到了小诺一个泪汪汪的眼神。“丹桐……”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容丹桐侧首,对上了少双明澈的眸子。他抿唇轻笑:“要叫师傅。”轻语‘师傅’两字时,容丹桐神色格外柔和明亮,他对着少双眨了眨眼:“师尊,先生,老师……你喜欢哪个就叫哪个。”少双垂头,留下一个浑圆的后脑勺给容丹桐,半响,他抬头认真道:“师傅。”容丹桐揉了揉他的额头:“你喜欢这个?”少双摇了摇头,回答:“第一个。”提出好几个称呼,可是容丹桐第一个开口的是师傅。收拾的问题从来不需要容丹桐管,实际上,若非是少双,他很少出现在这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大的牵着小的的手慢慢消失在小道间。玉熙年纪最大,向来照顾人,便是没有轮到他干活,也往往会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一个长发高束的少年一把坐在了长桌上,撑着下巴,目光落在容丹桐离去的方向。玉熙自他敞开的衣领到翘起的二郎腿上,忍不住蹙眉:“下来!”周景挑眉冲着玉熙笑:“你不嫉妒吗?”“什么意思?”周景吊儿郎当的抱着手臂,抬头望着逐渐暗沉的天色,比了比手道:“你才是我们的大师兄,结果这么个小不点一来,就把你的位置占了,便是你也要喊他师兄,这还只是一开始,以后的日子……啧啧。”“……”玉熙沉默一瞬,再度开口,“给我下来,你这样像什么话。”“啊?”周景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玉熙一把拉了下来,玉熙垂眸,一边收碗筷一边道:“过来帮忙。”“哦。”周景挠了挠头,望着满桌狼藉有些发呆,半响才摸了摸下巴,严肃道:“我不想干。”入夜,明月高悬。容丹桐披了件月白中衣,正盘膝打坐。月白如霜,自半开的雕花窗棂洒下朦胧之色,他半边身子笼罩下月色之下,更衬着面白如玉。自很久以前起,他的很多习惯都改了。在九重陵人间界遇到陆长泽时,他还会因为口腹之欲而每天啃几个灵果,会一到深夜便觉得困顿需要睡眠。那个时候有几个夜晚,陆长泽便安静的侧卧一边,双眸阖上,面容安详,可是容丹桐知道,他这个室友,从来都未睡着过,觉得对方实在失眠的厉害。可是这些年来,容丹桐却很少放任自己沉睡。自修炼以来,他根本不需要睡觉,所谓的困顿,不过只是很久以前的作息习惯罢了。当他几乎将所有的时间用在修炼上时,便也同时将这种习惯放弃。这时候他突然有些理解陆长泽了,或者说明白了这个世界的修仙者,自己才修炼了二十来年罢了,那些人却是百年,千年甚至万年。长夜寂静,容丹桐突然睁开了眸子,细微的,压抑的声音传入耳中,恍惚让人觉得是错觉。而这声音,来自于……少双。容丹桐起身推开了门,少双的房间就在隔壁,他敲了三声门,屋内却没有回应。“少双。”容丹桐又敲了三下。低低的抽泣声自屋内传出,容丹桐神色一变,这一次直接推门。门上了栓,容丹桐一下没推开,手指在其上一抹,推门而入。室内昏暗无光,容丹桐点了油灯,这才发现,少双不止锁死了门框,连同窗棂也闭地死死的,透不进一丝凉风。床榻之上,一团小小的人影蜷缩,容丹桐见他无恙,脚步便轻了几分,抬手拉开了帷幔。烛火暖黄,因着容丹桐没关门,夜间凉风将油灯吹得明灭不定。少双身上盖着厚重的锦被,双手紧紧抓住了布料胡乱撕扯,容丹桐以为他醒了,可是实际上并没有,少双双眸闭的紧紧的,神色却很是不安和惊恐。床榻微陷,容丹桐握住了少双的手低声唤道:“少双,醒一醒。”结果少双却如同受到了伤害一般,狠狠推开了容丹桐的手,整个人往里面缩去,随着撕拉一声,被套撕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