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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咬了一口,又含住轻轻的舔。把他的脸推开,黛玉蹙着眉头嘟嘴道:“你做什么?”乌君痴痴的望着她,有些委屈的道:“你的脸又红又软又香,我想尝尝……”——知道恶仆在外头干了以权谋私之事,林如海很大公无私的打了一顿板子拿到衙门里去。最后吴兴银、李奎英两家自然没落好,被全家充军,也算是罪有应得。只是,贾敏为吴兴银、李奎英两家之事动了气,胎象不稳,又好生吃药调养了一番才罢。黛玉也费了不少心思给她调养身子,有几味药十分稀有,还是乌君跑到很远的山上采的。看着黛玉对贾敏和肚子里的哥哥如此上心,乌君有些担忧会等哥哥出生后自己会受到冷落,又不好意思跟黛玉说,很是沉闷了几日。后来还黛玉见他有些低落,不同往日,反复追问之下才弄明白,笑的捂着肚子弯了腰,安慰他说:“别想那有的没的,我不会为了任何人冷落你。父母也好,哥哥也好。他们将来都会有自己的生活,你才是能陪我一辈子的人。”盯着乌君,她认真又虔诚的问:“懂么?”激动的乌君又是抱又是发了疯的变成大黑狗在院子里跑了一圈。至此,乌君算是吃了一个定心丸,以后不会再动不动患得患失了。这日雨后新晴,空气格外的好,带了乌君在花园子里散步。清风拂来,带着清新的树叶的清香和泥土气息,黛玉张开双臂,让风吹过她的身子。正子惬意,忽然听得一阵呜咽之声。拨开花丛,循着声音一看,却是一个女孩子蹲在地上哭泣。那女孩子十分狼狈,头发凌乱,衣裳很破,手上大片的烫伤。☆、红楼小丫鬟六看那女孩哭的那样伤心,手上又是一片猩红,黛玉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走上前,瞥了一眼那女孩子的手,问:“怎么弄的?”那女孩子正自伤心,没注意到有人来,冷不防吓了一跳,似是羞于见人似的,站起身垂着头就要走。黛玉没料到她这样,暗道她一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手上这烫伤说不定也是被人捉弄,她自己刚受了一番陷害,知道这世上多的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只是这样倒还罢了,她们还要将吃到葡萄的人当成仇敌对待。想到这里,未免起了些同病相怜的心思。那人跑的虽快,追上倒也不难。但黛玉并没有追,而是看着她的背影,沉声道:“这世上百种伤,烫伤最为难缠。我瞧你伤的不轻,不可再耽误了。我若是你,现在便立刻打桶凉水浸湿帕子冷敷,然后再去药房开些止痛消肿、生肌解毒的药膏涂抹。女孩子最是爱美不过,留下疤痕多难看,可不要因为一时意气做出让自己悔恨终生的事!”说的那女孩顿了顿,站了半天,回头道了声“多谢jiejie提醒”,径自往厨房后的水井处去了。黛玉也跟了去,帮她打了水,又拿药膏给她。那女孩感激不尽,要给黛玉磕头,说黛玉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她以后当牛做马也要报答。黛玉这才知道她叫小花,是厨房帮厨的女儿,也在厨房当差,管给各处烧水的事儿。小花今年十二岁岁,有一个jiejie、一个弟弟,jiejie已经出嫁,弟弟小她两岁。她父母极为偏心,对儿子那是如珠如宝,眼珠子似的疼,待闺女便是另一个样子。jiejie还好,起码不会受虐待。小花是家里最不受宠的一个,还没锅台高便踩着凳子做一家人的饭,洗一家人的衣服。弟弟从小顽劣异常,什么活都不敢,却能穿最好的衣服吃家里最好的食物。这次是因为弟弟的一件衣裳破了让她补,她略应承的慢了些,说干完自己的差事再给弟弟缝衣服,她娘便大为动怒,当下在厨房里闹了起来。小花被鞋底打了几下,又疼又羞,便往外跑,她娘觉得自己被下了面子更是怒上加怒,提起一壶烧滚了的水往她身上泼去。她哽咽着道:“幸而我跑得快,不然那一壶滚水直接浇在头上,毁了面容,我这一辈子就完了,谁家肯要一个毁了容貌的女子做媳妇……”接着又是呜呜的哭。也是,在古代森严礼法下成长起来的女孩子,不知道在某些时空女子也有和男人一样的自由权利,自然将一生都寄托在男人身上,这倒也怪不得她。经历过末世,人的心会变硬变冷。黛玉看过为了孩子活命自己以血rou之躯引来丧尸的伟大父母,但更多的是无政府状态下人性的冷漠。灾难之中人性是经不住考验的的,阴暗自私的一面会被放大,伟大的一面固然有,但更多的是丑陋的一面,互相猜忌,自私冷漠。这种事,虽然委实让人觉得不平,不过比起曾经见过的那些,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然为了照顾小花的情绪,黛玉仍是配合的指责了一句:“这样的父母,也真是!”“谁说不是呢!”小花接着哭,断断续续的抱怨,出于黛玉刚刚真心帮了她的缘故,她一心将黛玉当作知心可堪信任的人,将肚子里所有的委屈、素日不曾跟任何人抱怨过的话都一股脑的跟黛玉说了。黛玉也从她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拼凑出事情的原委。她之所以是家里三个孩子中最不受宠爱的,除排行第二,又是个女孩,尤其是上面已经有一个jiejie,最容易被忽略外,还有一个原因——父母认为她是灾星。事情源于她九岁的时候。当时弟弟七岁岁,男孩子调皮捣蛋是天性,又有父母纵着,最是无法无天不过。过年时候各家都放炮仗,男孩子们也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放炮仗,小花最怕炮仗,每次见了总要躲得远远的。弟弟从小就总捉弄欺负小花,明知她怕炮仗却偏要让她去点火。“我自然是不敢的。”小花含着泪道,“但弟弟说我不听他的话,他便要到爹娘那里告我的状,说我打他。我爹娘很疼弟弟,无论弟弟说的真话假话他们都信。我不从就会挨打,只好就去点炮仗。谁知道那个炮仗点了好一会都没想响,弟弟说是个哑炮,要去捡。我拦着不让他去,他就咬我的胳膊,咬的都出血了。我吃痛放开,他就跑过去,刚捡起来攥在手里就炸了。我到现在还常常做噩梦,梦里是弟弟满手的血和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弟弟的右手拇指几乎被炸掉大半,后虽静心救治,却再不似先前灵活。我被爹娘打的半死,差点命就丢了,从那之后,爹娘说是我害的弟弟残废,我是个灾星,家里有我跟没我一样……”黛玉见她实在伤害,便伸手拍拍她的手背,想安慰一番。手刚碰到她的皮肤,便被她一把攥住,很紧,像是攥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忆及往事,她似乎又陷入了当初的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