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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拉得老远。叶莲灯又道:“我今天去春酣楼见到了麻子。”邢墨:“他有没有伤害你?”叶莲灯:“这倒没有,我看起来有这么差劲吗?”邢墨哂笑。叶莲灯起了身走到窗边,几案上的烛火将两人的影子分割的越来越远。“今天我听到了很重要的事情。墨墨,你应该很早就猜到了吧,麻子就是明昭,芸娘就是朱云。而至于当年他们为什么没有死,是因为慕容涵秋救了他们。”邢墨静静听着,他护着烛火的手正好挡住叶莲灯所立之处的火光,乍看来,就好像他将叶莲灯捧在手心里。叶莲灯背对着他:“所以,慕容涵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她和明昭朱云二人有所合作。当年,朱云重伤,是慕容涵秋将她治好,而她所使用的药正是一种叫作忘生的药毒。”她曾经在芸娘的桌子上看见三种字迹的书法,正好对应了慕容涵秋所说的三种意念下的人格。所以有没有可能她自己也和忘生这种东西有关呢……不,她不敢往下想。正在此时,邢墨清淡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忘生实际上是一种剧毒,由几种至毒之物和几种离境最宝贵的药物构成,药引则多是战场上未寒的尸骨或刽子手刀下怨魂的血rou,第一个名为忘生的药就是出自以药为尊的‘众生苦’无上尊之手,传言有起死回生之效。但其实说到起死回生,还得那人留下一口生气才行,那是死透了,倒也是不行的。”“是吗?今天慕容涵秋也来了,还有苏谢,墨墨,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比如关于……”已经说到嘴边的我字戛然而止,短暂的沉默后叶莲灯没有等来任何言语,她微叹一口气,只得转身问了另一个话题:“你觉得他们四个人当中谁最危险?”紧接着,邢墨开了口,两个人异口同声道:“慕容涵秋。”“她究竟是什么来历?”叶莲灯坐回了邢墨身旁的位置。见叶莲灯坐了回来,邢墨又替她添上了杯中的五绝花茶,淡淡的口吻像茶水一般浅淡诱人。“你可记得我刚才提到过的众生苦?众生苦是药门至尊,慕容涵秋就曾是无上药尊萧不辞的三位亲传弟子之一。她行为诡异,丝毫没有准则可言,她的一生都充斥着背叛二字。她十六七岁才加入众生苦,起初她并不是直接拜在萧不辞门下,而是在短短一个月内学通了所有药徒的制药方法后才被萧不辞注意到,破例将她收为关门弟子。但是一年后,她边偷了萧不辞刚研制出不久的忘生叛逃了众生苦。萧不辞也是个狠角色,她派各路人马追杀慕容涵秋。慕容涵秋本就树敌众多,但以萧不辞残忍暴戾的脾性,我想慕容涵秋即便是被仇人千刀万剐也绝不愿意被带回众生苦的。所以也就不难知道她在昭晏时为何选择宁绝合作,而明昭,他所在的春酣楼也是一个极好的藏身之所。”“呀,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和她认识吗?”“你还记得这本书吗?”邢墨从怀里取出一本破旧的书卷,叶莲灯接过一看,正是前几天他时时刻刻都在看的写满了蚂蚁文字的书。邢墨补充道:“这是我派手下搜罗来的,慕容涵秋的父亲是大漈权臣,但他也曾经是南疆人,祖祖辈辈用的也是南疆文字。我父亲曾经是和她爹是同僚,他曾和我提过,所以我便派人去南疆查了查,果然有所收获。虽然并不知道这本书的作者是谁,但他似乎对慕容家的事情颇为了解,不仅如此,当年大漈的许多事情也详细地记载在内。”叶莲灯注意到这句话里极为重要的一个信息——既然慕容涵秋的父亲是权臣,邢墨的父亲和他是同僚,那说明邢墨也曾是权贵世家子弟。可为何在澜炽的记忆中,他却是一个需要到青楼卖艺的粗衣少年呢?“原来如此。”叶莲灯这四个字说得很敷衍,她将脸侧面平贴在几案上,视线遥遥越过烛光落在邢墨温润的眉眼中,“不过,说到这里我很好奇你的过去呢?”叶莲灯有一个疑惑,从很久之前就有,在昭晏皇宫时就有,可她不想挑明,挑明了之后如果和预料得大相径庭该怎么办,又或者,如果揭开的是一层血淋淋的伤口她又该何去何从?她逼视着邢墨,笑盈盈地问:“我以前也在大漈呆过,你说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呢。”“或者……和澜炽见过?”叶莲灯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多么陌生的名字,此刻它却在提醒着叶莲灯出宫的初衷,莫名地让她和邢墨之间生出一种距离感。果然,空气又陷入了沉默当中。叶莲灯别开脸看向窗外,过了许久也没有等来她想要的答案。这些天里,她也曾多次试探,可是只要她问一些和过去相关的事情,邢墨往往会选择回避或沉默。邢墨一直凝视着叶莲灯侧脸精致的轮廓,这是叶莲灯不知道的。叶莲灯也不知道自己有一个不算习惯的习惯,她如果对某件事情没有把握,每当到关键时刻她的眼睛就会不自觉地避开与那件事情相关的人或物。所以叶莲灯此时一定不会转过头来,邢墨打量着她的目光放肆而隐忍。就在他正打算开口的时候,叶莲灯抢先道:“哟,月亮出来了耶。”窗外雨停了,一弯明月从层云中钻了出来,银辉洒下,分外迷人。“嗯,雨停了。”似若流泉的嗓音。“我们来这里多少日了呀?”叶莲灯问。“十七日。”叶莲灯望着月亮,沉默了片刻。半晌后,她忽然起身,把邢墨也拉了起来,然后把几案旁边的两张桌子移到了窗户边。“你在干嘛?”“还能干嘛?当然是晒月光啦。”叶莲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又转过头来笑看着邢墨,用手拍了拍另一张椅子,“来,坐过来。”邢墨闻言露出一抹浅笑,吹熄了烛火在她身边坐下,淡淡的幽香扇动叶莲灯的鼻息,月光投在他淡青色的衣衫上,让叶莲灯有一种旁边坐了个谪仙的错觉。“呀,你看能看到天上的星星呢。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这也未必。”叶莲灯不理会他的不解风情,换了个话题道:“你会讲故事吗?”“好从前有一个少年,她是父亲的独子,他年少有为被称为家族当中最有能力的被认可最多的孩子,小小年纪后来朝政剧变,波诡云谲,嗯,家族也被卷入到一场政治纷乱当中纷争当中,全家被贬谪,在被流放的途中,父亲死在了战场上,最后连尸体也没有找到,从那以后他也流离失所……”叶莲灯皱了皱眉,不用说,这说的是邢墨自己的过去。这也正好解了叶莲灯先前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