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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前,让你收集的证据,如何了?”邵华池问道。“已经准备妥当,不日奴才就呈给陛下,洗刷殿下与娘娘的冤屈。”安忠海知道邵华池问的是,丽妃是被陷害的证据,这是在丽妃被打入景阳宫后,就一直在调查的,为了还自己一个清白,为了复宠,他们都用尽了这十几年在宫中的关系。“好,你要的人,在城北东榆巷最北的宅院里。”“谢殿下!”安忠海忽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热情,安忠海是丽妃为邵华池准备的一条暗线,能在关键时刻给予邵华池帮助。他也是少数提前知道邵华池装傻,而不用担心背叛的人。但安忠海并非丽妃母子的人,连亲信都算不上,之所以如今联系,只因他不得不帮。安忠海年轻的时候,有个感情相当好的对食,是先帝身边的大宫女,后来这位大宫女被先帝用了,先帝去世后一部分人殉葬,一部分发配庙堂长伴青灯,安忠海用了自己的关系将人偷偷送出了宫,只是后来恙芜人屡次进犯,把东北地区搅得一片混乱,也与那女子失联了。后来还是靠着丽妃在宫外的势力,才找到了人。安忠海对这女人的情谊很不一般,也是如此被丽妃母子拿捏了。互相之间,也只是利益关系,谁也不可能告发了谁,邵华池能让安忠海去办事,却不会全然信任此人。“有件事奴才不知当不当问?”邵华池示意安忠海说下去。“丽妃是自己……,还是被害?”安忠海是倾向于后者的,只有丽妃在,七殿下的日子才有保障,能在帝王面前博得一些关注。一个没有母亲保护的皇子,在这宫里的日子往往比奴才还难熬,落地凤凰不如鸡,这宫里不被重视的皇子公主,有几个日子能好的?“你说呢?”邵华池冷笑,那笑中,透着一抹凄凉,是日暮西山般的落寞。在离开前,安忠海提醒了一句。“殿下,若您非痴傻的事,被他人知晓,可是欺君之罪。”如果不是最重要的人在丽妃母子手上,安忠海被扼了软肋,才无奈就范,不然怎么可能冒着欺君之罪帮无权无势的七皇子。“这就不劳你cao心了,做好你的事,你会得到你要的。”邵华池相信,只有利益共同体,才不会被轻易背叛,安忠海是宫里的老人,最懂得自保之策。“是,殿下,奴才多嘴了。”安忠海离开,邵华池背对着傅辰坐在椅子上,“听了那么多,你还是不改变主意吗?”傅辰的安静,就是变相的回答了。等了许久,邵华池的目光渐渐暗淡,也许他早就猜到了傅辰的选择,“滚!”傅辰默不作声,在转到门槛的时候,忽然里头传来邵华池的声音,“傅辰,你之前对我,可有半分真心。”“殿下,真心与否,已经不重要。”“你会为今天的选择,悔不当初。”“奴才,不懂什么叫后悔。”帝位,每个皇子都势在必得,但位置只有一个。“若我将你说的几点要求都做到呢?”“那——奴才拭目以待。”没有完全拒绝,也许他潜意识里也希望看到那微小可能性的奇迹。过了些日子,听说国师亲自出手治疗,七皇子的痴傻好了许多,现在已经能简单地听懂一些话,只是忘性大,犹如幼龄孩童。很快宫里盛传七皇子复宠,自从丽更衣在冷宫中暴毙后,皇上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对七皇子关心了起来,还打破了皇子不满二十岁不得上朝听政的规矩,时不时召见七皇子不说,那赏赐一水儿地给了重华宫。今日早朝,更是亲口封了七皇子为正五品县子,封邑五百户,粮田八百亩。虽然与几位年长的皇子不能相提并论,但在年龄较小的皇子中也属特例了。原本冷清的重华宫,又一次门庭若市,与之前的光景恍若两重天。只是,这与傅辰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自从那日后,他没再踏入重华宫一步。他反而少有的清闲起来,每日就是帮王富贵打打下手,为他和小央的菜户之约添些东西,准备当日的布置,等待内务府下批文。这期间他又为皇帝修了一次胡须,被打赏了三两银子,为皇帝做事往往都是奴才的义务,一般情况下是得不到任何打赏的,也是傅辰得了皇帝的喜爱才能这般特殊。虽然这喜爱更像是对猫猫狗狗般的,瞧着顺眼就打发下无聊。为皇帝剃须那日,傅辰在御书房外,见到了许久未见的邵华池,对方的视线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过,似乎只是看一个普通的小太监,不值皇室贵胄的一眼。傅辰也是垂着头擦身而过,现在邵华池又成了在太监眼里高不可攀的皇子,看着还有些呆傻,但外表却已经恢复了丽妃在世时的亮丽光鲜,而那两位曾经对邵华池多加侮辱的太监,却是战战兢兢,生怕被邵华池找麻烦。但出乎意料的,邵华池没任何动作,甚至没和皇帝提起这两个太监做的事,邵华池好像忘了,也只是好像。听说全国选秀的队伍,已经在赶往皇都的路上,其中有各地官员子女,也有民间有名的美女,皇都参与选秀的女子如今已经入住储秀宫,这些日子傅辰也经常去储秀宫做事,给上级太监做些杂事。大约因为选秀的事,跑内务府跑得勤快了,本来和刘纵因为找丽妃的事就熟了些,现在见面,刘纵也不仗着自己总管太监的身份,见到傅辰会聊上几句。丽妃忽然暴毙后,皇帝恢复了她生前的妃位,并加以厚葬,甚至还追封了封号,贞惠端敏贵妃。从这贞字就能看出,皇帝对丽妃抱有什么态度了。刘纵因着傅辰在最快速找到了丽妃,让他不至于挨训,对傅辰印象甚好。一日,他忽然吩咐了一个小太监将傅辰从储秀宫叫了出来。“你可是得罪过李祥英?”傅辰沉吟,才将陈作仁的事情说了一遍,刘纵听完,“按理说,他不应该记恨你,既然那个叫陈作仁的小太监已经离开了,你们的恩怨也应该一笔勾销了,而且要说的话,说是他欠着你还差不多,若那天不是你圣上还没那么快消气,或许是什么你不知道的时候,得罪了此人。”傅辰自然应是,他在背后对付李祥英的事,自然是不会说的,至少这事没摆到台面上,他就一天不会和李祥英撕破脸。一定要说近期有什么恩怨,大概就是李祥英让他去侍膳,得了刘纵一个耳刮子,没了面子。“刘爷,是出了什么事吗?”“你知道他现在忽然在太后那儿得了脸的事吗?”傅辰得了乌头后,正在晒干,找机会加进李祥英的烟叶里,但这事并不能急,让一个管事太监消失,还要在人多口杂的宫里完全湮灭证据,并不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