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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审神者选择哪一柄刀来替代“一期一振”一样,右手食指轻叩下巴,脸上也露出深思的神色。最后,他毫无预兆地呵呵笑了起来。“假如真的要替雪叶君找一柄和你以前惯用的武器相似的刀剑的话——”他慢悠悠地拖长了尾音,“那么最好的选择,只有——小乌丸了。”女审神者微微一愣,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小乌丸?”啊,对了。三日月宗近没说错。小乌丸大概是平安时代初期的作品,比三日月宗近更为年长;他的刀身只是略有反,基本上算得上是一柄无弧度的直刀,并且刃长更短——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是作为女性、且从前惯用直刀的审神者大人更好的选择。然而女审神者却微微笑了起来。“……啊,在说笑吗。”她语气异常轻松地应道。“也得我有这柄刀,才能带去出阵啊?”……没错。这座本丸,根本没有什么小乌丸。脸黑莫过于此啊。这么想着,女审神者居然愉快地笑了出来。她笑着半转过身去,望着天下五剑之中最美的那一位付丧神的侧颜,愉快地发问道:“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假如您有小乌丸的话,那么您今天会不会选择他’之类的话啊?”被她抢先揭穿了台词,天下五剑之一看起来微微一滞,脸色变得有点惊讶。他很快地转过脸来瞥了她一眼,又回过头去,继续认真(?)地端详着架子上的候选刀剑们。“哈哈哈,正是如此。”他居然泰然自若地承认了,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意图被窥破之后的窘迫感。“……不过,我觉得自己也能猜到雪叶君的答案呢。”在女审神者回答之前,他又施施然加上了一句。女审神者:“……”成功地再一次被这位腹黑老爷爷一语反杀了,作为审神者的她真是太没有面子了!当然她不会说出“喂我不要面子的吗”这种类似示弱的话,于是她继续保持围笑(?)。……然后抛下了一颗大炸.弹。“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就不再多花时间考虑了。”她说。“请帮我把那边架子上的那把刀拿下来吧。”三日月宗近沿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然后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微妙而复杂的神色。因为她所指示的那个架子上,特别摆放着稀有度最高的刀剑们。换言之,假如她欧气附体的话,那里现在应该摆放着的刀,大概就是大典太光世、数珠丸恒次、小乌丸之类的五花太刀们。然而现在,摆放在那里的太刀只有一柄。……和此刻她身边的那位付丧神腰间悬挂着的本体刀一模一样。刃长二尺六寸四分、弯曲度九分,刀身上呈现出许多新月形的纹路——他伸手将那柄刀拿下,转过身去。默然地注视了她片刻之后,他持刀的那只手忽然一翻腕、再反手往前一送,他握刀的姿势已经变为反向握住刀锷的部分、将刀柄完全呈现在她的面前。女审神者垂下视线望着那柄刀——或许是这座本丸肤色比她还黑的刀匠唯一去过欧洲的证明(不)——微微深呼吸了一下,然后伸过手去,牢牢握住那把刀的刀柄。三日月宗近顺势撤开了手,注视着她貌似伤脑筋地在这间小小的储藏室里走来走去、仿佛想要替那把刀找个合适的刀拵一样;最后,他开口了,声音里沉沉的。“……所以,现在呢?”女审神者在房间另外一头的架子前脚步一顿,并没有立刻回过头来望着他。一时间,这间小小的储藏室里安静极了,空气里仿佛只回荡着两个人的呼吸声。就在这种沉默里,房间里的气压仿佛愈来愈低。最后,她开口了。“其实,你也已经猜到了吧?”她右手持刀,空闲的左手则是慢慢搭上了面前木架的隔板,指尖在那只她终于找到了的金梨子地菊桐纹莳绘系卷太刀拵上轻轻地摩挲而过。在现世已经不存在的事物,却在这个世界里,一样一样地都好好地存在着……比如那些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的刀剑和刀装,比如那些从刀剑之中化形出来的、神明一样的人物——她微微垂下视线。“我今天,会带这把刀出门。假如要出阵的话,我也会带着这把刀作为自己随身的武器……”她的声音虽然不大,然而在安静的室内,或许是压迫的四壁起到了一些放大声响的效果,听上去却是那么清晰。“作为交换,我不能带你作为近侍,去时之政府。”她最后说道。室内的空气猛然沉凝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秒钟而已——三日月宗近轻声笑了起来。“呵呵呵……”他一边轻声笑着,一边缓缓地举步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直到停在她的身后。女审神者摩挲着刀拵的指尖微微一顿。然后,仿佛是显得有点歉然且心虚似的,她缩回了那只手。“……抱歉。”在又一阵令人难耐的沉默之后,她这样说道。她的话音未落,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右腕上一紧!因为三日月宗近已经闪电般伸出手来,紧握住她的右腕用力一捏。他的另一只手下一秒钟已经以手刀的动作劈下,在她腕上狠狠一击。柳泉顿时感觉自己的腕间传来一阵激痛!不由得条件反射一般地松开了右手五指;下一刻她就听到金属落地时传来的砰的清脆一声,那柄“三日月宗近”已经坠地。她震惊地猛然抬头,然而她还没有回过头去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感到自己的右腕被他用力一拉!她不得不随着那种力道的方向身不由己地转了半圈,刚好把身体转过来变成面对着他的姿态。下一秒钟她就感觉自己的左肩上被人重重地推了一记;她踉跄着倒退了一步,后背砰地一下撞上了身后的木架。架子上摆放的刀剑和刀装都被震动,相互撞击,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嗡鸣声。她的后背正中结结实实地撞上了木架的隔板,顿时一阵难忍的疼痛和酥麻感从那里燃起,再沿着她的脊椎一路窜上了大脑。她一瞬间疼得几乎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这种身体上的条件反射是多么的不智——因为下一刻他戴着手套的右手就攫住了她的下巴,微微往上一抬,嘴唇准确地落在她的唇上。和昨晚月色下他们交换的那个温柔简单的吻完全不同,他甚至没有费心多在她唇上浪费一点时间,就径直一咬她的下唇、趁着她失声“呃!”地呼痛的时候,舌尖一顶就撬开了她的齿缝,在她口中想要搜掠过她的每一丝理智似的卷过,简直要将她那点有限的耐性和理性都一道消耗殆尽!柳泉只感觉大脑里轰地一声,炸了。然后她听到啪地一声,他的右手擦过她的脸颊、径直按住她背靠的木架隔板;他的左手则不知何时松开了她的右腕、沿着她的腰际一路滑到她的背后,握住她的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