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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她已经接受了西里斯的求婚,并以西里斯未婚妻的身份继承了这间布莱克家族的老宅——就算是从最普通的因爱生恨的理由上来看,斯内普也有足够的理由对伊万斯教授下手报复——他们相互看了几眼,最后哈利勉强答道:“……要知道邓布利多也曾经那么信任斯内普,可是最后……我们都知道斯内普对他做了什么。更何况他现在可是对黑魔王充分表达了他的忠心,而伊万斯教授是麻瓜种……”他停住不往下说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们中间升起。一个教麻瓜研究课的麻种巫师——怎么想都应该属于食死徒和现在的魔法部要清除的名单里最优先的级别!赫敏忽然脱口而出:“……而且伊万斯教授还跟他分手了!她答应了西里斯的求婚!所以这所房子现在才归她所有!斯内普忘得了这种事吗?”看到赫敏自己想起了这个原因,哈利如释重负地咧了一下嘴,立刻附和道:“我觉得也有道理——我想……我们必须做点什么了。否则事态只会越来越糟糕——”哈利停下来思考了一下,最后说道:“我想我们应该明天就去。”赫敏目瞪口呆。罗恩喝汤呛着了。“明天?你说去魔法部?!”赫敏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不是认真的吧,哈利?”“我是,”哈利说,“我想,就算我们在魔法部门口再侦察一个月,也不会比现在准备更充分多少。拖得越久就会离挂坠盒越远……”他们经过一番争论,最后终于达成了一致:明天去魔法部,把真正的挂坠盒魂器弄到手。几乎与此同时,西弗勒斯?斯内普坐在霍格沃茨大礼堂的长桌前,第一次在作为校长的身份下主持开学典礼和分院仪式。令人生厌的卡罗兄妹分坐在他两侧。麦格教授、弗立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板着脸,坐得离他们远远的。分院帽今年唱的歌格外简短,而且歌词内容十分简单,听上去只是用一种尖锐难听的调子乱七八糟地背了一遍霍格沃茨建校史,就停下了那种折磨人的歌声。在分院的时候,它也不再长时间地停留在某个小巫师头顶。它的分院决定下得都格外迅速。不幸的是,因为今年推行的血统证明和登记政策,被它分进斯莱特林的学生好像格外多一些。斯内普作为校长的讲话也格外简短,无非是重申了一遍开学前伏地魔把他叫去,要他一字不漏地忠实地在开学典礼上向这群小巫师传递的言论,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加。他的讲话几乎只花了两三分钟的时间就结束了。离开那个现在前面已经变成蛇形标志的讲台时,他的视线微不可觉地往教师席的某个位置扫了一眼。那个位置空着。就在西碧尔?特里劳妮的旁边。麻瓜研究课在霍格沃茨的课表里虽然必须存在,但并没有那么重要,所以她总是和同样教授选修课的特里劳妮教授坐在一起,在教师席的一隅,不易引起别人注意的地方,悠闲自得地享受着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们烹饪的美味佳肴——现在她的教职已经被一个女食死徒占据了。而她的座位还空着,原因是那个女食死徒认为自己值得坐在更显眼、更重要的地方——但是她去了哪里?来自各种渠道的消息都说,在她为了参加比尔?韦斯莱和芙蓉?德拉库尔的婚礼而离开霍格沃茨城堡的时候,看上去一切如常;但是在那场婚礼之后,她就失踪了。婚礼上虽然有食死徒的袭击,但是她既没被杀,也没受伤,就那么成功地脱了身;之后,她的下落就没人知道,到处都没有她的踪影。这让一心想把霍格沃茨的麻瓜研究课教授抓去慢慢折磨再杀害的黑魔王气得发狂,这阵子不知道在派去寻找莉莉?伊万斯却无功而返的那些食死徒身上用了多少钻心剜骨。黑魔王甚至怀疑是他藏起了莉莉?伊万斯。但是他成功地证明了他与此事无关——在这一点上他并没有说谎。他也在寻找她的下落,自从他在天文塔上向着阿不思?邓布利多发出阿瓦达索命咒,又在禁林外的海格小屋附近和她打了一架之后,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再见过她,或者听说过她的消息了。他脑海里留着的关于她的最后印象,就是她站在他面前数步之遥的地方,那张属于真正的莉莉的美丽脸庞被他们身后海格小屋燃烧腾起的熊熊火焰映照得十分明亮眩目;她用魔杖指着他的胸口,在二十年之后再一次说出了那句话——【我不能再装下去了,你选择了你的路,我选择了我的。】现在再回想起来,他不得不承认,那句话和她当时的表情带给了他某种真正的痛苦。他并不在意有多少人不理解他的付出,不明白他的选择,甚至不知道他为了邓布利多所言的最伟大的利益所牺牲和奉献的一切——因为这些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也是他为了弥补自己多年前的罪愆所应当付出的代价,无所谓好与不好;但是当她那样充满了愤怒和陌生地瞪着他,不再拼命地阻止他或试图维护他的时候,他却意外地感到内心涌出一阵茫然的空虚。原来这么多年以来他已经习惯了在憎恨着她的同时,将她的维护或其它表达友善的尝试视为一种理所当然的赎罪;当他最终失去这一切的时候,他也会感到不习惯,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心——他得把她找出来。可他又希望她永远也别被人找出来,直到黑魔王彻底完蛋的那一天。他站起身,开学典礼结束了。他打算回到八楼的校长室去。在路过那具可以打开有求必应屋的盔甲时,他的脚步迟滞了一下。然后他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就像没有看到校长室门口那座丑陋的石兽一样径直走了进去,爬上旋转楼梯,打开那扇栎木做的房门,走进几乎挂满了历任校长画像的房间。邓布利多仍在画像里沉睡。斯内普拿不准他是不是故意不想醒过来。有时候他很想用力摇晃邓布利多的那幅画框,让这个既正义、又狡猾的老巫师醒过来给他一点有益的建议。但是他也知道这样做是危险的。所以他并没有那么尝试。他倒在邓布利多画像下的那把巨大而舒适的椅子里,疲惫地用右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这样看不到希望的日子,蛰伏在地底的日子,究竟还要过多久,才能看得到最后的曙光?他的视线落在一旁空空荡荡的架子上。那里原本是邓布利多那只招摇到不得了的凤凰福克斯日常盘踞的地方,但是自从那一夜邓布利多跌下高塔之后,福克斯也消失了。和那个假莉莉一样。时间一天天地流逝过去了。摄魂怪和食死徒几乎要把整座霍格沃茨城堡弄成阴森恐怖的又一座阿兹卡班。不过斯内普永远不用担心那些勇猛而无脑的格兰芬多们会就此一蹶不振。他在校长室里逮到了几个小巨怪——大概是之前那只粉红色癞蛤蟆乌姆里奇横行霍格沃茨期